第三十四章 序曲
——人类的历史就象一首永无停息的华尔兹舞曲，战争，和平，革命……三部曲永远循环。
当年《W》中的玛丽梅亚用这句经典的台词将整个高达系列的核心给表达的淋漓尽致，只要有人类这个物种存在的一天，只要还有被利益与自私支配所行动的人，只要大家还封闭着自己的内心，无法做到相互理解，那么这曲华尔兹就永远也不会终结。
漆黑的虚空中，望着大大小小的船舰驶近，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从远处看，那些船舰只会单调的反射太阳光，甚至像玩具船似的缺乏真实感；但接近后，那股威严的阵容便显而易见了。
地球联合军第八舰队——由智将哈尔巴顿所率领的舰队，目前正缓缓的接近并包围起“大天使号”。在多达数十艘战舰和驱逐舰的环绕之下，旗舰“米涅拉奥斯号”稳若泰山般地驶近。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与友军会面，或者换句话说，除了与友军会面，“大天使号”的众人已经别无选择了。
“——180度转向，减速，再降百分之二十，协调相对速度。”对面传来了指令，舰桥上的众人默默地听从。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哎呀，接获‘海利欧波里斯’毁灭的消息时，我还以为完蛋了！没想到竟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他的体格结实精杆，令人感觉不出年龄，唇上蓄着黄褐色的蓬松短须，军帽下的眼睛却闪着睿智的光芒。
他就是哈尔巴顿提督，驻留月球的第八舰队司令官。
玛琉愣了一下，立刻率领着乘员们一齐向他敬礼。
“阁下，初次见面，下官是玛琉·拉米亚斯……”
对面的男人笑着打断：“看来你也是不喜欢客套的人，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了解的事情。”
玛琉愣了一下，表情微沉。
“明白了，虽然下官接下来说的可能会让阁下感到很荒谬，但是请相信，我绝对没有说半句谎话。”
月白在后面抱臂看着玛琉向哈尔巴顿提督描述着当时“大天使号”击坠“蒙哥马利号”的缘由，心理却终于解开了一丝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他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玛琉能力会比不上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玛琉大姐了。
——她刚刚对哈尔巴顿提督说“初次见面”，也就是说，之前的玛琉·拉米亚斯，并没有和这位号称“智将”的提督见过面。
虽然不知道玛琉是如何凭这种能力当上上尉的，更不知道这个跟提督连面都面见过的家伙是怎么成为哈尔巴顿大力促成的“X系列”的负责人的。
但是有一点月白是很清楚的。
——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玛琉大姐，她有那种能力完全是因为哈尔巴顿提督的一句鼓励，之后才促成了她的努力用功，而现在这个玛琉，不用说肯定是没怎么努力过了。
“……这么说来，‘大天使号’会击坠‘蒙哥马利’，完全跟你们无关？”提督微微皱眉，即使隔着屏幕，那锐利的目光也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底下了头。
“那么，你们抓住那个小女孩了吗？”
“实在抱歉！！”玛琉九十度的鞠躬。
“我们发动了全舰找到了现在，但是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不存在的人当然找不到！”站在哈尔巴顿身旁，矮胖的霍夫曼上校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是哈尔巴顿提督的副官：“就为了这艘战舰和一架‘G’，竟然让‘海利奥波利斯’毁灭，连‘阿尔泰密斯’也被摧毁，现在还编出这么荒谬的借口来糊弄我们，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玛琉慌忙解释。
虽然现实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事实荒谬的不行，但是最终她还是决定不欺瞒这位自己敬仰已久的提督。即使她明白对方能相信她话的希望渺茫，可她还是想努力一下。
“请相信我，我没有……”
“好了。”哈尔巴顿摆了摆手，打断了玛琉的话，让她在一瞬间心都凉了。
“介意我参观一下‘大天使号’吗？”
“好的，没问题。”几乎是依照本能在回答，心中充满了绝望的玛琉知道说出这些以后才逐渐意识到刚刚提督说了什么。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哈尔巴顿提督笑着问道。
“不！没有！绝对没有问题！！”玛琉的脸色由阴转晴，“我们恭候阁下的到来！！！”
“等一下！”哈尔巴顿身旁的霍夫曼大声劝阻道，“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阁下！在不明对方阵营的情况下就深入虎穴，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虽然样貌不佳，但是这位副官其实是一位十分合格的军人，就类似与玛琉身旁的娜塔尔。
“你也说了，不明对方阵营。既然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去确认一下吗？”哈尔巴顿笑着应对。
“没有可是！”提督的表情逐渐严肃，“我相信他们，更相信自己。”
他望向了那个已经切断了联系的屏幕。
“那些孩子的表情，不是在说谎。而我们，也必须相信！”
……
舰身进入惯性航行之后，玛琉说了一声“麻烦你们一下”，便离开了舰桥。
“舰长。”
娜塔尔跟上去叫住她，两人便一起进了电梯。
“太好了，是吧，娜塔尔。”玛琉一脸如释重负的笑道。
——提督的意思，她当然不会不明白。
门关上了。
不过娜塔尔虽然也庆幸于提督的明察秋毫，但是此刻在确认了己方的前途后，她却已经把目光放到了另一件事上。
“那几个人的事，您打算怎么样？”
“什么？”玛琉茫然。
这些天的相处，娜塔尔早已摸清楚了这位舰长的性子，因而也没有显得不耐烦：“月白·D·夜、基拉·大和，这两个人的价值您应该明白吧。因为月白·D·夜在期间做的各种工作，还有基拉·大和驾驶‘强袭’一次次出击，我们才能撑到今天，这一点，这艘舰上的每个人都应该很清楚——更别说那个月白·D·夜最近还驾驶起了那架捕获的MS，其性能甚至可以媲美‘强袭’。”
她说的那么直白，玛琉若是再听不出她的意图，那她就真的是白痴了。
面对玛琉燃起怒火的眼神，娜塔尔丝毫不惧，而是继续问道：“……也要让他们下船吗？”
这个人起初明明对那几个孩子接触机密之事很反感的，现在又变成这样，玛琉不由得心想。
划分得清楚固然了不起，但这也未免太清楚了。
“芭基露露少尉，我明白你的意思。”玛琉的口气不快，对娜塔尔的称呼又变成了军队里的那种公式化，“不过，不说他们并不是军人。月白甚至还是曙光社的技术研发部主任啊！”
“可是！他们的能力很宝贵，难道要眼睁睁……”
“就算他很有能力，我们也不能对他强制征兵，是吧？”
玛琉故意反问，娜塔尔不语，但她的眼神中还留着不满的意味。
……
“精神指令技——集中！”
属于军官的房间内，穆大喝道。
然后什么事也没发生。
“果然不行啊。”穆挠着后脑勺大笑道，“这种颠覆了世界观的能力果然不是那么好掌握的啊。”
在四天前，月白第一次向他展示这种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能力的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在做梦，但是到了现在，他却已经可以毫无羞耻感地用这种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中二病发作的样子来大喊了。
穆的身旁，真·飞鸟皱着眉头坐在地上，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小声嘟囔着，但是也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情况也和穆差不多，月白曾在过去的四天里用精神同步数十次引导他们用出了精神指令技，但是到他们一个人的时候，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感觉。
“一群渣渣！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以后就跪着给本小姐舔脚吧！”
某个银发少女在一旁嚣张地大笑，所有人都无视了他。
——她是在这四天中唯一一个学会精神指令技的人。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这个女人连灵魂这种东西都看得出来，还能从胸口拔出剑来，区区一个精神指令技那真的就是水到渠成。
“呀，这位刹那小姐还没找到感觉吗？”莱斯丽的目光瞥向了坐在角落里的三无少女，靠上去，一脸的小人得志样。
“如果你肯求我的话本小姐或许心情一好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一点诀窍呢。”
因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总之莱斯丽对索拉的态度那就是连后妈都比不上。
不过对于莱斯丽的挑衅，索拉向来都只用沉默来面对。
——但是索拉沉默，不代表其他人会沉默。
“坏蛋，坏蛋！”索拉身旁的哈罗跳着叫嚷道。
“你说什么！？”
“坏女人！坏女人！”
“宰了你哦！真的宰了你哦！！”
“笨蛋！笨蛋！”
“你……”
一个手刀，重重地落在了莱斯丽的头顶，少女顿时就抱着脑袋呜咽着蹲了下去。
“一会儿不见，你的智商又下降了一个档次啊。”月白淡淡道。
刚从舰桥旁听回来的他进来就看见这个银毛女再次处在了脑子秀逗的状态，他当然有责任帮忙修正一下对方的智商。
“大家准备一下吧。”月白拉高了一点声音说道。
“哈尔巴顿提督马上就要登舰了。”
……
轰！！
“强袭”再次爆成了一团火花，而另一架“强袭”，则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它的脚下，便是蔚蓝的地球。
唰！
模拟仓的门打开。
再次被迫扮成紫发妹子的可怜孩子飘了出来，而另一边，恢复成本来面目的基拉也出了仓。
“不错哦，你的进步很快。”基拉夸奖着面前这个可以说是过去的自己。
可怜孩子轻车熟路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还是完全打不过你啊。”
“这不一样。”基拉笑道，“我用的是简易模式，而你用的是实战模式，两者的操控难度完全不一样。”
虽然即使都用实战模式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基拉阴暗地在心中补充道。
“即便如此，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又是一张纸条。
此刻的可怜孩子已经完全适应了女装的生活，从一开始的见个人都要心惊肉跳怕被戳穿身份，到现在即使站在知道自己真身的几个人面前也一样坦然自若，小基拉的心灵已经经历了一次重大的蜕变。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惧怕任何事物了。
一天中，除去吃喝拉撒，一半的时间用来训练精神指令技，另一半的时间来和“齐拉小姐”进模拟仓实战训练，剩下的那挤出来的一些空余时间和芙蕾培养感情，小基拉这四天的时间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发誓要守护那个女孩，所以他会拼尽全力去做。
“再来一局吧。”又是一张纸条。
带着无比坚定信念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扮作自己的‘齐拉小姐’”身上。
第一个要超越的，就是面前的这座高山！
PS：有些事情还是得交代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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