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决定出发
国庆第一天, 书苗早起上班。
她心都快碎了, 只觉得自己上辈子欠黑色页岩的，怎么一点都不消停。
昨晚她佯装迷弟又问了好几遍吴月半黑色页岩的下落, 结果吴月半表示人家已经在飞机上估计再有回音已经是时差两隔了。书苗这才确定, 真的不是开玩笑，人家真的要搞事情。
老大也坐不住了, 直接要她第二天也来开会。美工组长听说了消息, 也自觉跑了过来，在旁边调出了玩家穿越大西洋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象。
一个暴雨中的山崖的轮廓，黑乎乎的横亘在天海之间, 曲线分明，高低不平。
”直布罗陀海峡六百多年没怎么变。欧洲那边是用摄影图为基础做的简单修改……在那坐过轮渡的应该都有数, 看着眼熟不奇怪。”美工组长这么解释。
“不管欧皇去没去过, 一般人看到像，不应该首先感动吗，比如哇良心制作什么的, 不至于像见鬼一样吧。“
“如果真的心里觉得是开辟了欧洲大陆，那看到真实的直布罗陀，说不定会觉得自己猜对了然后激动想证实一下啊。“
“然后平民老百姓只能抖着腿痴痴的等待公测，土豪一架飞机飞到英国再搞个内测的资格……”
会议室一片安静, 随后所有人共同感叹：“有钱真好。”
“那他拿到内测资格了吗？”
“不是说出了工作人员全都是随机的吗？欧洲不会这么没节操吧！”
“你们要相信欧酱。”老大哭笑不得，“而且就算真让人拿到内测资格。书苗这么菜都撑过来了，欧洲这么一大群人能干不过一个玩家？”
“可是老大……人家是欧皇啊……“
“哎……”老大也疲惫的叹气。
书苗坐在一群大佬中间噤若寒蝉，昨晚她都没敢玩游戏, 就等养精蓄锐今天参加这个会议，却不想所有人都没有一点进取心，一个劲儿的给隔壁欧洲同僚唱衰，反正他们现在排除黑锅一身轻松，隔岸观火又是唇亡齿寒又觉得幸灾乐祸。
“书苗你放松点，其实今天你完全不用来，都是你师父太紧张一定要把你揪过来。这个事情我们心里有数就好了，跟欧洲通知一声就行，完全不用太当回事，反正远水救不了近火。”
老大的话并没有让书苗放松，她反而更纠结了：“那，那个线下活动……”
“还是随便你，没有任何要求，日子还是要过的，我们不能跟玩家过不去，但更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书苗感动哭了：“那我还是不……”
“去吧。”杜兰坤还是站出来，“一，你该得的，要不是你本T的好，他们不至于有这么高成就，现在内测过去，帮会第一，个人第一，全是第一庄的，以后公测如果真的不删档，那第一庄以后发展直接比其他公会高一个起点。还有就是你也不能太怂，除非你公测真的要跟他们绝交，那你就躲吧，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把你忘了。”
“……”书苗想来想去，到底舍不得这点子跟着欧皇混的优越感，一脸惆怅，“哎，欧皇还许诺我给我做把更好的武器的。”
“切，一百五十级神器都拿过了，垂涎起人玩家了。”杜兰坤拍板，“就去吧，我跟着。我加了人家联络的人，其实你不给他们身份证订房订票，基本都是自己处理的话，并不暴露身份，除非吴月半他们还要人从机票和□□上查个人信息，那就有点没意思了。”
老大点头：“那行，你们自己决定把，去的话好好玩，不去的话好好休息。现在我们开始原定议程，欧美完成内测也要十月底了，预计公测可能也就在年内，下一个阶段的任务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快点告诉我，我们安排起来。”
接下来就真没书苗什么事了，她悄悄站起来往外走，期间看到杜兰坤朝她比了个手势，差不多意思是在外面等他，便点点头。出去泡了杯奶茶喝了，享受空荡荡无人的办公区。
无聊等开机的时候，她刷手机，一堆新老朋友给自己发国庆问候，她挑几个不像群发的回了，正看到自己跳槽前的老东家里一个上司金老师在问自己近况。
书苗以前在一个集团下属的期刊社工作，期刊主打科学主题，金老师是主编之一，作为一个精力充沛的老阿姨，经常带着自己追稿子，也算是同甘共苦的师长战友了。但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传统出版不吃香，书苗还是想拼一把，就跳了出来，不料真跳进了梦想池里。
【书苗国庆出去玩了吗？】
【金老师国庆快乐！还在想呢。】
【怎么还想，都一号了，现在出去不怕挤死啊？】
【嘿嘿！金老师你出去玩了吗？】
【没呢，德国那个书展又要开了嘛，我们几个老骨头又要去练摊了，现在在等飞机。】
【哦哦！法兰克福那个是吗？真好！公费旅游呀！】
【哎哟现在哪还能说这个话，经费卡得死紧，还要倒贴钱呢，要不然吃都吃不好。】
【金老师最近稿件多吗？】
【老样子，垃圾一堆，精品要追。现在的人啊想法真的不一样了，宁愿免费发到网上也不肯在我们这弄个资历，我大概是真跟不上时代了。】
【啊，话说最后有没有追到那人的稿子啊？】
【没有没有，你走了我也不追了，新来个小伙子比你脸皮还薄，成天搞什么都不知道，他真以为我们挂了个权威的名字就能乱来的。】
书苗有些讪讪：【其实我刚开始也以为权威杂志人家都争着登。】
【可品质要编辑保证的呀！来什么都登怎么权威啊？哎哟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们为了抢个好稿子打破头的日子。】
【好好好金老师，嘿嘿反正现在我也不干了。】
【你现在干干开不开心啦？累不累？】
【开心，累。】
【好，年轻人就要这样。】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一会儿金老师的航班要登机了，书苗才闲下来，颇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以前的杂志社干着也好，就是提早过上退休生活，她不是专业对口的，进去后被金老师手把手戴起来，逐渐也开始脸皮厚心黑手狠，听合作的专家教授推荐一些初露端倪的优秀论文和年轻人，都会扑过去求发表求合作。除了这个以外，大部分版面只需要填充各种广告和付费论文，朝九晚五小日子过得轻轻松松。
直到有一天，金老师被一个专家推荐了一篇论文，专家见多识广只是见猎心喜，金老师求稿心切简直如获至宝，当即派书苗去找作者求合作，却不料稿子没求到，书苗反而干得心灰意冷。
……她铆着一股劲去穷追猛打，后来发现自己竟然在跟星探抢人……当然没抢过。
这特么能玩？学术圈和娱乐圈两个概念好吗！
知道这件事的励亮总结得很精准：“人家能靠脸吃饭，干嘛要靠智慧？”
不能不服。
于是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没脸没智慧，要扬眉吐气只能靠体力了。
我搬砖还不行吗！
今天游戏上格外安静，书苗左等右等哪里都等不到人，无聊到扫了两把雷，杜兰坤才姗姗来迟。
“师父你们会开好啦？”
“没，下午还要开，我跟你说完你下午可以回去了。”
“好。”
“下午回去理理东西准备一下吧，自己订飞机过去。我看你纠结不完，帮你决定了。”杜兰坤的语气不容商量，“当然，前提是你没别的安排。”
“没。”
“好，安心去吧，什么都不要想，就当他们不存在。你只管一门心思跟着我玩就行。”
“那怎么跟他们解释我们认识啊？”
“谁说我们认识了，同城而已，我们可以分开走。”
“所以感觉要演戏好累啊。”书苗又不乐意了。
“需要演吗？你平时的表现也不像跟我很熟啊。”
“……”
“我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平时看什么电影，你都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啊，书苗憋着吐槽没出口，很隐忍的摇摇头。
“那好了，你也不会吃饭的时候夹菜给我，也不会没事找我聊天，看见我都战战兢兢的，谁会觉得我们很熟？”
总觉得哪里很奇怪，可书苗还是忍了，听话的点点头。
“乖了。”杜兰坤表示很满意，“回去吧。”
书苗混混沌沌的站起来，走了两步才回头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师父，你喜欢看恐怖片，而且是那种只要血腥就好剧情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恐怖片。”
“……”杜兰坤挤出一个慈祥的微笑，“恩，我，很，感，动。”
“嘻嘻！”书苗咧嘴笑，转身就跑。
既然决定去玩了，她果断就回复了吴月半，吴月半很是欢迎，热心的问要不要贴身秘书服务，管订飞机订出租，还拍胸脯给她安排最好的套房和大胸妹子。
书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特别的魅力了，她觉得自己玩游戏好像也没用什么特别的姿势，怎么遇着的人都特别照应自己，黑色页岩和吴月半算一个，守望里小花几个都这样。可仔细一想，要说迁就吧，自己也迁就别人啊，让装备让材料都特别痛快，以至于朋友中装备和金钱都不上不下，游戏态度可以说是很安贫乐道了。
这么想她也释然了，回去翻出个箱子，乐呵呵的准备起东西来。
励亮早知道她有那个线下活动，听她决定去了一点都不意外：“我要国庆有一块私人沙滩玩我都要笑死了好吗！亏你还纠结那么久！”
“嘿嘿嘿！”
“啊哈哈哈你不在这房子就是我的了我的了！对了，那你游戏怎么办啊？”
书苗从床底下翻出个箱子，吹了吹灰尘打开来，露出里面一台笔记本电脑：”还好当初狠狠心买了台，否则没电脑我才不会去呢。“
“……”励亮竖起大拇指，“你牛逼！”
“你国庆不回家吗？”书苗很好奇，没怎么听励亮提起她家里人，但偶尔语句间好像对自己爸妈也没什么意见。
“回个X哦，那么堵，呆两天就要回来，我吃饱了撑的受那罪！”
“人家不都这样吗？”
“哎，理你的东西啦，来来来看看我这有什么你能用的，哦对了我这个粉底防水的！真的很好用拿去用拿去用！“
书苗早过了天生丽质的年纪了，看了看色号便收下了。励亮来劲了，打开自己的巨型化妆箱开始掏，掏出一把东西来，书苗乍一眼看过去连啥是啥都分不清，研究了一会儿就觉得眼晕，没啥兴趣的放回去：“额……我就借这个粉底吧，估计我不大出门。”
励亮很不甘心，蹲下来把她挤到一边把她刚才放回箱子的又挑出来：“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吧，我约个车去机场。”
“什么？！约车？！”励亮横眉竖目，很凶的拍了一下床，“当着我的面约别的滴滴司机？！你完了！”
“噗！好好好！我错了！约你约你！”书苗这才想起励亮白天也在开网约车，连忙忏悔。
“我不高兴！这个防水眼线液睫毛膏和粉底你拿着！”
“拿着拿着。”
“我还在生气！这个防晒！SPF100的！拿！”
“成成成！”
“耳洞呢？！你的耳洞呢！”
“在在在！”
“这个耳环你拿去戴！我要看照片！”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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