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凝水术
林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夜幕将至，房间里黑布隆冬的伸手不见五指。
林签觉得身上湿漉漉的说不出的难受，用手摸了一下也是粘乎乎的，赶紧摸索着爬起身来，点上了一盏油灯，凭借着微弱的灯光，林签低头往身上一看，原来是一身黑色的油渍污垢。
看到这一身污垢林签才想起自己已经突破了练气三层，这一身污垢是突破后排出来的体内杂质。
如此一来，看到这一身污垢，林签不但不恼反而说不出的快活，这要是天天都能出一次污垢才好！
心情大好之下，他也不再顾及形象，一身污垢的走出了门外，让正在看门的王铁柱跟韩二愣去帮他打一桶水来清洗身子。
他俩哪里见过仙师的这幅狼狈模样，看着仙师一脸欢喜又不敢过问，赶紧提着大木桶去村子里的大井里打水，心里嘀咕着今天仙师在屋子里搞了什么东西，怎么弄得这般恶心，不过心里还在窃笑，原来仙师也有狼狈不堪的时候。
仙人底村的井水十分清爽，林签此刻光溜溜的坐在大木桶里。
桶里的水已经浑浊不堪，不过他还是在凉爽的水中泡着不愿出来，想到自己突破了第三层以后就能修炼法术了，嘴里竟不自觉的哼起了欢快的小调子。
小灯笼提着饭菜来到林签住所，听着里面林签鬼哭般的哼哼，嘴巴一咧就直接推门而入，这些日子来她摸清了林签的脾性后，知道他不在乎那些礼数，已经不是第一次直接推门而入了。
“我说林仙师，咱能不能要点脸，好歹也是个仙师，我走在大街上都能听到你的鬼叫。”
小灯笼进去就掐着腰，一副大人教训小孩的模样。
半响沉默……
“啊……！”
废符工坊二层里不约而同的传出了一男一女两声惊叫，吓得在门口守门的王铁柱二人也屁颠颠的跑了下来。
二人上来只见小灯笼饭菜丢了地上，正捂着小脸儿呜呜的哭着，粉白如玉的小脸上此刻片片红霞，连藏在衣领下的脖颈都红了个通透。
王铁柱跟韩二愣没看懂眼前这幅景象，只得问道：“小灯笼，你先别哭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仙师没事吧。”
小灯笼依旧呜呜的不说话，听到仙师后还一边跺脚一边哭了起来。
王韩二人面面相觑，正打算进仙师屋舍看一看，林签已经从储物袋里取出一身干净灰衫倒背着手从屋舍里走了出来。
方才他正站在木桶里光不溜秋的哼着家乡小调子，谁曾想小灯笼那丫头竟不打招呼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算都是被看光的自己吃亏，怎么这小丫头还哭了起来，林签心里嘀咕着，不过这身体是便宜捡来的，他也不在乎，此刻站在门前尴尬的轻咳两声。
“没什么事情，你俩去门外守着吧。”
王韩二人见仙师没事，也不再多问应和一声就出去了，他们心内嘀咕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仙师都说没事了，他们怎的敢上去叫板，那不是有病呢嘛。
此刻二人一走，整个废符工坊二层就只有林签与小灯笼二人，气氛更显尴尬，林签再次轻咳两声，老脸有些微红。
“你可看到什么了。”
“呸呸呸!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你在这哭什么劲！本仙师方才在练仙法，方才一切只是变化出来的，当不得真。”林签装的一副正经样子框框而谈。
小灯笼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眼睛红肿着抬起头来，忽闪了两下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
“都是假的？”小灯笼没见过男子身体，哪知真假，这会却是被林签忽悠了去，她觉得仙师法术高超，变个戏法而已，都是正常的。
林签心道十三四岁的小娃娃就是好骗，继续扯道：“那肯定都是假的啊，仙师哪需要洗澡，灵气一荡，周身清静。”
要做到灵气荡过，遍体如清水冲洗，这是筑基后才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小丫头怎会知道，转眼间就高兴了起来。
她心里其实还思量着，这要是真的，仙师身材还不赖嘛！想到这里，她自己轻呸一声，埋怨自己怎么不知羞耻，脸又红了起来。
林签看在眼里，都懂得很，这小丫头明显是开始到了春意盎然的年纪了，说起来凡俗女子一般十五六岁都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如今这般倒也正常。
林签心中尴尬，木桶仍在房内，若是让小灯笼看到了这事岂不是要被拆穿，所以他就没有再让小灯笼进去，用布了法阵不便进入为由支走了她，心中才长出一口气。
“自己被看了，怎么还觉得有种祸害了人家小姑娘的感觉，罪过罪过。”林签看着小灯笼远去的身影，心里嘀咕一番，赶紧回到屋内，将房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盘膝坐在蒲团上，林签内视了一番身体，体内之前的那一丝气脉，如今已经化作一条小溪一般，在其体内蜿蜒流淌。
修炼到了练气三层，便可引渡体内灵气大量外出来施展法术驾驭法器，引渡的便是这气脉小溪里的灵气。
想起如今已经可以学习施展法术，林签坐不住了，赶紧取出练气前篇的那本基础功法，在那本书的最后几页，记载了几个最为简单的小法术。
火球术、御剑术与凝水术。
看到御剑术三个字，林签的眼珠子就转不动了，以前的林签一直以来最向往的就是御剑而飞，那想起来可真是好不潇洒！
毕竟人世间流传最多的就是剑仙的故事，所以提起仙侠来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御剑而飞，天地逍遥，林签自然不例外。
不过这里的御剑术却是与御剑而飞有所差距，说是御剑术，不如叫御物术来的更加贴切。
这法术练得是一种隔空操控物体的法门，小可及一粒米，大可至巨石，都是可操控之物，因为修士多用剑，所以这术法大都用来隔空操控飞剑，久而久之就有了御剑术这么一个叫法。
林签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口诀跟法门，照着书本上讲的，尝试运转体内灵气至手掌，嘴里念念有词，对着桌子上的碗施起了法术。
这不大的小碗硬是纹丝未动，又尝试了几次之后，依旧失败，林签觉得可能是这碗还是太大了，就对筷子动起法术来，一来二去搞了好长时间，这筷子也如同之前的碗一般没有动静，气馁之下他只得先放下这御剑术，试一试其他法术。
剩下的火球术与凝水术相较之下，林签更喜欢前者。
原因无他，凝水术只是可以在手中凝化一团清水，随意变作各种物体，而那火球术是在手中凝聚一团比寻常火焰还要灼热几分的灵火，连铁块都能在片刻间烧化，攻击性要比凝水术强上不少。
可是事与愿违，这火球术在屡屡尝试之下也不得法门，连丝火星子都搞不出来，最终他也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尝试那并不太喜欢的凝水术。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天边已经朦朦亮了，不过处于废符工坊地下二层的林签，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一夜。
此刻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里，那一滴刚刚凝聚出来的水珠，为了凝聚这一滴水珠，他身上已经累出了一身汗水。
片刻之后，水珠在其指尖转了两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不容易才凝聚出了这么一滴水珠，虽然一滴水没有什么作用，但好歹也算成功了。”
林签苦笑，将疲乏不堪的身躯丢在床上，一闭眼就呼呼大睡了过去，练习法术熬了一整夜，纵使神仙也吃不消啊。
往后的日子，林签将修为的事情暂时搁置了起来，整日闭门不出练这凝水术，闲暇之余仍旧尝试过御剑术和火球术，依旧是没有什么进展，但是这凝水术却是有了长进。
五天后，他已经可以在手上凝聚出四滴水珠，但是这四滴水珠只能各自为营，不能相互融合，不过……
不过这好像依旧没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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