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小琪回庄
蓝芷琪与欧阳瑾在树林里大手拉小手相偕而行。//Ｗｗw。ＱΒ５。ｃ0m//
“瑾，我……。”蓝芷琪欲言又止。
欧阳瑾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话。
“我……之前跟你説过不会再到慕月山庄教书了，我已经离开了几个月，如果突然又出现了，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去面对庄里面的人呢？相信璟麟已经找到新夫子了，我想，我还是不要到慕月山庄了。”這一路走来，蓝芷琪一直在思考這个问题，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他的家人。
“刚才是谁説‘瑾在哪，我在哪’，是你説的吗？”欧阳瑾像哄孩子一样，摸着她的头。
“我是説过，只是我這样回去，会显得自己很多余，庄里面好像已经没我存大的必要了。”
“什么话，知道爹娘、齐霜、璟麟他们有多喜欢你吗？爹娘在不久前还跟我説除了认你做媳妇外，其他都不认。放心吧！你永远都不会是多余的。”
“真的是這样吗？你不骗我？”
“我认识的那个坚强自信的芯儿到哪里去了？”
“我……，再也不能够承受失去的痛苦，你知道得到你的爱，你家人的爱，爷爷他们的爱，对于现在的我来説，那是有多么的奢侈。”蓝芷琪仍然不安。
“芯儿，把你自己都交给我吧，让我来安排一切，你只管一直看着我就好了，不会再有失去了。”
“等到老的时候，希望我会比你早离开，那样我就不会失去你了。我知道我這样很自私，可是瑾你就宠我一次吧！”蓝芷琪踮起脚尖，两手攀上欧阳瑾的颈，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肩上，静静地説着。
欧阳瑾摩挲着蓝芷琪的头发，不语，但是在心里已默默起誓，他与芯儿会永远永远地在一起，即使是老了，也会。
“瑾，不要太早告诉家里人我们的关系，保持一点神秘，要不然我们独处的时间会变少。”以前看那些朋友谈恋爱的时候就是這样，每次有男朋友都通报天下，其他人就会一窝蜂地问长问短，跟男朋友逛街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个五百瓦的电灯泡。连蓝芷琪也曾经被拉下水，成为电灯泡中的其中一个。有的时候，两个相恋的人本应该不会有這么多的矛盾，可是当身边的意见多了，猜疑也会增多，感情再怎么坚定，也难免摩擦的发生。
“可是我怕他们乱点鸳鸯。”
“那么帅的尔文哥哥，那么美的若兰妹妹摆在眼前也不心动，还怕他们点鸳鸯吗？”
“不许你叫卓尔文叫得那么亲切。”欧阳瑾严肃的説。
“好大一个醋坛子哦！”蓝芷琪笑着説。
“只为你打翻。”轻轻地亲了一直蓝芷琪，把她揽在怀里。
那一夜，树林小家开了个庆祝晚会，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没有人察觉得到欧阳瑾与蓝芷琪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
慕月山庄卜卜斋
“璟麟，注意国画注重的是意景美，你這样不行，完全谈不上意景。”一旁的夫子不耐烦地在那指指点点，用戒尺拼命地敲打着纸面。吓得璟麟的手直打哆嗦。
“不是這样，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听话，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那夫子大声的吼。
“哇……”璟麟被吓得哭了，发脾气地扔掉手上的毛笔，把身边的墨砚推到地方，墨撒了一地。
“你怎么説两句就哭了，你看你连笔墨纸砚都给扔了，你是念书的吗？”
璟麟哭得更厉害了，推开夫子冲了出去，到了卜卜斋的门口刚好撞上蓝芷琪。“怎么了璟麟，不是説过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怎么又哭了？”今天蓝芷琪在欧阳瑾的陪同下来到了慕月山庄。
“夫子总是凶我，璟麟不喜欢国画，所以画得不好，夫子就凶我……呜呜……。”看到蓝芷琪，璟麟哭得更厉害了。
“不哭哦！乖，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动不动就哭，泰山崩于前而不乱，那才是大丈夫应有的。”蓝芷琪温柔地帮璟麟擦着眼泪。這里那夫子也气冲冲地跟着追了出来。看到欧阳瑾站在门口，态度马上三百六十度转变，毕恭毕敬地向欧阳瑾行礼，完全没有作为夫子应有的傲气，像只哈巴狗一样。
“欧阳大少爷，你来了。”那夫子俯首哈腰的。一看到管夫子，璟麟马上跑到蓝芷琪身后躲起来。
“管夫子，璟麟为何哭泣？”
“可能是在下太严了吧！严师出高徒，璟麟年纪尚小，未能适应过来。”
“是吗？”欧阳瑾不大相信。
“请问這位是……？”那管夫子从踏出书房见到蓝芷琪那一刻就一直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蓝芷琪。
“這位是璟麟以前的夫子，蓝姑娘。”
“蓝姑娘有礼。”
“管夫子有礼。”蓝芷琪学着古代姑娘的行礼方式，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向管夫子行礼，从头到尾，行为大方得体，再加上那上等的容貌，看得管夫子心脏蹦蹦跳。
欧阳瑾把管夫子看蓝芷琪的眼神尽收眼底，巴不得马上揽美人于怀里，宣誓主权，并且命人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拿去喂狗。可是古代的人，发乎情，止乎礼，欧阳瑾又怎能這样做，只好用肃杀的眼神盯着管夫子。偏偏那管夫子的神经比常人的粗，根本没注意到欧阳瑾的怒气正在飙升，恨得欧阳瑾握着拳头，关节处弄得格格响。
“以本夫子看来，蓝姑娘之前对璟麟学业的指导有所欠缺。”那管夫子自以为才高八斗，开始了对蓝芷琪教育方式的抨击。
“何以见得？”
“璟麟這孩子与其他孩子不同，在书塾里面，本应遵循夫子所教，可是這孩子个性孤僻，做事我行我素，姑娘仍然由着他，诗书礼仪乐只懂皮毛，其他古怪的学科却学了一大堆，偏离其道而行，你這让孩子日后如何参加科举，考取功名？”管夫子大条道理。
“哦，那管夫子的意思是，求学问只为考得功名利禄。自古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敢问管夫子读书为黄金屋抑或是颜如玉？”蓝芷琪挑眉问。
“本夫子饱读圣贤书，不为這身外物左右，本夫子求学问当然是追求学术的最高境界。”
“请问学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算小女子目光短浅，未能参透。”
“這……，這境界只是意会，不能言喻？”管夫子一下子答不上来，随便找了句话搪塞。
“哦，该不会是未能意会，未能言喻吧？”
“你……”
“小女子无才，只知学海无涯，方才管夫子所指的最高境界到底有多高，小女子实在不知道。孔子曰：“温故而知新”，我们可以从旧的知识里学习和体会到新的，知识日新月异，新旧交替，无止境也。故本姑娘认为，学术之境界，没有最高，只有更高。既然管夫子至今未能参透学术之最高境界，不如及早隐居山林，每日三省悟身，改正不足，见贤思齐，遇不贤者自省，定当早日登至高峰。留于這凡俗這地，只怕会错过觉悟的最好时机。”蓝芷琪的意思叫你及早收山，不要再呆在這里误人子弟了。
蓝芷琪用眼神暗示管夫子“给你一个台阶你还不懂得珍惜，是否要姑娘我把话挑明来説。”
管夫子听了蓝芷琪一番话，确实气得涨红了脸，可是再説下去只会自暴其短，当初要不是收了赵灵那泼妇的钱，到慕月山庄来教书，如今怎会落得个受人讽刺却无言以对的下场。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走人吧！“姑娘所言甚是，今日姑娘一言，让老夫茅塞顿开。欧阳少爷，老夫实在惭愧，才疏学浅，未能担当璟麟夫子之大任，还请欧阳少爷让老夫告老还乡。”
“恩，既然管夫子也這么説，在下也不挽留了，麻烦管夫子等一下到账房取月奉，在下差人送管夫子回乡。”
“谢谢少爷。”管夫子説完便动身离去。
……
“不好意思，我赶走了你的夫子了，等一下我帮你再找一个，這次找个女夫子可好，要人美声甜的。”蓝芷琪调皮地説。
“不用了，這里已经有一位，不用找了。”欧阳瑾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這次回来，应该可以名正言顺了吧？”
“应该可以了。”
“璟麟，如果姐姐要回来当璟麟的夫子，璟麟喜欢不？”蓝芷琪对璟麟説。
“恩，姐姐到哪里去了？璟麟都想死你了。”眼睛水汪汪的。
“璟麟又忘记姐姐説过什么了？”
“没有，璟麟一直都记着。”用手擦干眼泪。
“乖，璟麟现在先回去娘那儿好不好，不许再哭咯！”
“好，姐姐记得再来，不可以耍赖哦！”
“我们打勾勾。”
璟麟走了以后，蓝芷琪闭上眼睛，用手扶着墙壁，一直走，一直走，走进书房，用手去感觉卜卜斋的一切，呼吸這里的空气，在這里她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现在又能回来了，這里的一切都没变，只是以前上课用的一些用具被收起来了。這时身后有一双手抱着自己的腰。“怎么了？”
欧阳瑾摇摇头，贪恋的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我刚才好像闻到火药的味道了？”蓝芷琪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装傻。
“真的闻不到吗？很浓的哦，好像在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不允许他觊觎你的美。”
“嘻嘻……。”
“如果把关系向其他人説明，就不会這样了，你还笑。”
“没有，我觉得這样的感觉不错，眼睛长在别人那儿，你也不能阻止其他人看我啊！不是吗？既然阻止不了，那就由得人家吧！”
“我就是不许。”欧阳瑾霸道的説。
“瑾，我想去看一下奶奶他们。”
“好，我们走吧！”
清心园
一路上，欧阳瑾一直握着蓝芷琪的手，好在袖子足够大和足够长，所以其他人看不见，只是他们两人的距离走得是有那么的近一点，平常男女之间不会走得這样近吧？
“奶奶，爷爷好，小琪给两位请安了。”
“爹娘，小琪回来了。”
“小琪？”林凌看到蓝芷琪很惊讶“小琪，你這段日子都到哪去了，瑾儿説你有事有办，所以不能来，奶奶好想念小琪哦！”
“之前家里有些事要办，现在都办完了，欧阳大少爷叫我回来继续当璟麟的夫子，我同意了，所以先来這给奶奶问好。”欧阳瑾听到蓝芷琪称呼自己欧阳大少爷，有些不悦地看着蓝芷琪。本来如果叫欧阳公子也没什么，反正她之前也曾经這样叫他，现在却叫欧阳大少爷，説得他好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一样。
“是吗？那太好了，以后小琪又可以陪奶奶聊天了。”
“恩，不过不知道欧阳大少爷答不答应，毕竟我是他请回来的，我得听他的指示啊！”怎么説得自己比下人好一点而已。然后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欧阳瑾。
“不用管他，這里奶奶説了算，瑾儿也得听我這老人家的。”
“谢谢奶奶，那以后只要奶奶想小琪陪奶奶聊天，小琪一定第一时间奉陪。”那欧阳瑾怎么办，如果奶奶在他们独处的时候説要找小琪怎么办？
“小琪就是贴心，奶奶最喜欢了。”林凌满意地拍着小琪的手背。
“奶奶，小琪今天先跟你説到這，我想去看一下齐霜跟小雪，好久没见着她们，我很想她们了，小琪以后再过来陪奶奶。”
“好吧！那你去吧！小琪今晚留在庄里吃完饭再回去好吗？奶奶会给你准备好吃的。”
“好。那我走了。”
“诶，瑾儿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説。”
欧阳瑾看了蓝芷琪一眼，蓝芷琪説：“大少爷，你不用陪我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就留在這陪奶奶吧！”欧阳瑾不语。
“奶奶，我走了，byebye！”看着蓝芷琪走出了清心园，欧阳瑾才收回了视线。
“瑾儿，小琪回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抓紧机会呢？林凌説。
“我知道了，娘。”
“不要只会説我知道，你要有行动啊，如果小琪這个媳妇丢了，你赔我哦？”
“娘……”
“不要娘了，如果你不喜欢她，那娘收她为干女儿好了，或者把她介绍给外甥莫明，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可以，娘，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就放心吧！”看吧！這孩子还是要用得激将法才能推得动他。
“那你不还快去，别愣在這儿。”
“娘，刚才不是你要孩儿留下的吗？现在又要赶我走。”
“比起儿子，我的儿媳妇更重要。”
“有你這样的娘吗？”
“有，我就是，臭小子，快去。”
欧阳瑾无奈地耸了耸肩。要是被娘知道他已经跟芯儿在一起了，而不告诉她，肯定会把他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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