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碰巧而已
“常言道，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姜素信手拈来一句歌词，“我看似在帮人，实际上起却是在帮我自己积阴德。这么浅显的道理，相信徐大哥一定能明白吧？”
徐子其难得一笑，“你所谓的常言道，我还当真是头一次听说。”
“什么时候听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用心去感悟。”
姜素摆了摆手，仔细想来，自己来到这古代，倒确实已经插手了不少事。
既然遇到了，那就是天意的安排。
忽然，姜素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徐子其，“对了，你今天怎么也在这儿？”
她紧紧盯着他，回想起徐子其的蹊跷出现，接着发问：“而且正好在我附近，莫非，你在暗中跟着我？”
徐子其脸色起了微不可见的变化。
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头转至另一边，“我出来买些东西，碰巧罢了。”
碰巧？
姜素显然不认可他的这个解释。
一次是碰巧，二次也是碰巧。
可是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这时，里面的房间传来老妪的呻吟。
姜素也顾不得继续问下去，起身进房查看。
老妪已经醒来，半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奈何又使不上力气。
姜素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她坐正。
老妪一眼便看出姜素是救命恩人，握住姜素的手连声道谢：“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哪，肯帮我这个孤老太婆，我真是感激不尽呐……”
看到老妪泪眼婆娑的样子，姜素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姥姥，一时心酸不已，“老婆婆，您不必谢我，而且方才帮您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您的千恩万谢我实在是受不起。何况您这才刚醒过来，不宜激动，身体要紧……”
姜素耐心的劝解，稳固住老妪的情绪。
徐子其在屋外见此，晦暗不明的眼底被注入一丝澄明。
就像夜幕下的唯一的星辰，熠熠生辉。
这时候，老妪突然注意到了缩在角落的小贩，原本要平复的心情再次波荡起伏：“是他！就是这个人，害了我孙子的命！我要跟他拼了！”
说着，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虚弱，挣扎着就要下榻。
姜素双手稳住老妪的身子，嘴里急忙喊道：“别冲动，别冲动，您先冷静点有话慢慢说……”
“哎，你孙子不是我害的，说那么多回了，你咋就不信呢。”小贩一脸痛哭之色，语气尽是无奈。
“还说不是你，要不是因为你那人参，我孙子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老妪急火攻心，额头上的血又隔着包扎的纱布渗了出来。
徐子其内心一皱，一双凌厉的眼睛剜向小贩。
小贩感觉到寒意，立即禁声，不敢再说话。
没了小贩的言语刺激，老妪在姜素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了下来。
姜素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婆婆，我能请问您一下，您跟那个小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吗？”
一听小贩，老妪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拍着大腿道：“他！他卖假药，害死了我孙子，我要让他偿命！”
“您孙子？”
姜素疑惑不解。
“对，就是他干的！”老妪过于激动，猛的咳嗽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可怜我的小孙子啊，他才十一岁呀……命就这样没了……”
老妪捂脸痛哭，姜素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安慰。
过了一会，才伸手拍了拍老妪的后背，唯恐她怒火攻心抽过去：“老婆婆您先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慢慢说！我……”
姜素余光瞥见门口的徐子其，伸手一指，继续说道：“我跟我相公都会帮你的！”
说着，便拼命朝徐子其使眼色。
徐子其走了进来，蹲在床边，露出以往难见的笑容，“是啊奶奶，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讨回公道。”
徐子其笑容和煦如春风，俨然与平日里漠然的模样大相径庭。
姜素心下一撼。
看来这男人也并不是毫无同情心嘛。
老太太见有人撑腰，这才把事情的原委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我姓刘，家住石鼻村，三年前儿子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下山去了摔死了。我儿去世没多久，媳妇也跟人跑了，家里就留下我跟我孙子相依为命。”
刘老太伤心欲绝，连声叹气，“可是我这孙子，从小身子就弱，一受凉受寒便卧床不起，一两个月都不见好。前些日子，我上街给孙子买药，路过宝和斋，听说有人在卖百年人参，能够包治百病。于是我便四处打听，找到了此人——”
她指向小贩，“他说他以前是回春堂的老伙计，知道一些进药材的门路，路子很广，哪怕千年人参，都能寻来，而且价格比药铺低廉十倍不止。”
“而且这百年人参，又是难得的好东西，的确可以治百病，解百毒。我听信了他的话，为了救我孙子，愣是把祖宅都给抵押了出去，才凑足二两银子给他。”
讲到此处，刘老太已然哭的泣不成声，猛捶了捶胸口，才顺下这口气来，“谁知道，我孙儿吃了那人参，不出一日，便七窍流血，口吐白沫，暴毙而亡啊……”
“什么？”
姜素听得一脸愤慨，瞪了小贩一眼，问道：“那您后来可有报官？”
“报了。”刘老太重重点头，“可是报了又能怎样，此人狡猾至极，我报官月余，此人音信全无，官差四处搜查都没查出他人在何处。”
“我咽不下这口气！”刘老太咬牙切齿的恨道，“为了给我孙子讨个公道，我日日守在宝和斋附近，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终于将他逮住了！谁知道，他非但不认账，还把我推倒！要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恐怕我这老太婆也要跟我那苦命的孙儿去了……”
刘老太说完，靠在姜素怀里掩面痛哭起来。
徐子其大步流星走过去拎起小贩，冷声道：“走！去官府！”
小贩一听要见官，脊背一凉，连连摇头：“不……不，我不去，我不要去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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