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操心
“黑子，你扯淡呢。{?爱阅读}黑帮怎么可能对三个世纪前的生化武器感兴趣？他们又没在打仗。”
“或许她觉得他们能帮她把那东西卖给军方。她可以按比例抽成吧。”
“但她说的不是这话。你才跟我说过，她说那东西他们用得上。”
他抬头盯着我，“是啊，也许吧。我不清楚。我可不像你那样，有那么好的记忆力。我记不清她究竟是怎么说的了。而且我他妈根本不在乎。就像他们给完介绍费后说的那样说的，这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我转身走开，后背靠在墙上，心不在焉地检查着手里的破片枪。我借助眼角的余光看到，他还坐在床上的那个位置。我呼出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大石刚刚挪走，就又再次压下。
“好吧，黑豹。还有几个问题我想知道，别紧张，很简单的问题，然后我就不打扰你了。他们找来的那个像我的克隆人杀手，他追捕的是卓雅，不是我，对吧？”
他咂了咂嘴，那声音几乎被屋外传来的音乐完全盖了过去。
“他在追捕你们两个。田老大因为你对宾朋做的事打算要你的命，但确实，如你所说主要的目标并不是你。”
我阴郁地点点头。
有那么一会，我心理的怀疑是，我还以为卓雅昨天去朝阳市的时候不小心露了踪迹。比如跟不该说话的人说话，被监视摄像头捕捉到了踪迹，总之做了些败露行迹的什么事，让那些家伙仿佛如狗随行那样追踪而至。
但听黑五这么一说，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更简单，也更糟糕，他们是因为我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浏览朱丹的资料追踪过来的。自从出了状况以后，他们肯定一直在监视全球的数据流向。
而我径直踏进了他们做的陷阱里。
这事干的
我面露苦相，“这件事是田老大负责的吗？”
黑豹犹豫起来。
“不是他？那幕后主使又是谁？”
“我不晓得“
“别想骗我，黑豹。”
“大哥，你信我，我他妈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我知道那个人的地位很高。我听说属于第一家族，东海的王家核心情报卫队的。”
我心里平衡了些。这么说给我找麻烦的不是黑帮。
还好，我还没掉价到那种程度。
“你知道那女特工叫什么吗？”
“当然。”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客厅控制器那边，他低头看着客厅里的粉色投影主题，，“她叫蒂娜。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个厉害角色。”
“你没见过她？”
他拨弄着我留下的碎片，找到了一支好的雪茄，“我？只有你看的起我，我连田老大的面都见不着，更别提参与第一家族那种水准的事务了。不过关于这个蒂娜倒是有不少传闻。她在新东京星可是个名人。”
我哼了一声，“是啊，这种人都一样。”
“我是说真的，建哥。”他点燃雪茄，透过升起的烟雾责备地看着我，“我可是在帮你的忙。你知道不知道这边很出名那件破事儿？戴维贝拉弄个虚拟数字恋爱游戏，盗用了大明星罗莉的形象。”
“记得一点儿。”我一向对花边没有兴趣，只能说有映像，我可没空去关注新东京世界的贵族阶级从不间断的丑闻和流言。
“这么说吧，据说那个蒂娜为王家家族做的是风险控制和消除清理之类的活儿。她以严重名誉侵犯的罪名关闭了那家制片公司，逮捕了所有相关者。我听说大部分人都被送上了西天。
有小道消息说，她是在晚上的时候，把那些人带去了啸湾悬崖，给每个人帮上了单兵飞行器，然后按下飞天开关。”
“真会玩。”
黑豹深吸一口烟，摆了摆手。他的嗓音变得有些刺耳。
“这就是她的做事方式。你知道的，狠辣的人都这样。”
“你知道她是从哪儿搞来的克隆人杀手么？”
他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猜是政府的古军事武器仓库。他很年轻，比你年轻得多。我是说和现在的你相比。”
“你见过他？”
“嗯，上个月他刚从东海过来的时候，他们要我去招待他。你能从一个人说话的方式看出很多事。他很专业，他任然把自己当做地球人，声称自己是专业杀手。”
我再次面露苦相。
“他看起来充满了活力，像是等不及想开始干活似的。他很自信，无所畏惧，毫无顾忌，笑对一切”
“好吧，他很强。我知道了。他说过关于我的事吗？”
“恐怕没有，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提问和聆听。只不过，”黑豹又抽了口雪茄，“他给我一种印象，怎么说呢，他像是有点失望什么的。”
我感觉自己眯起了眼睛，“他这么说了？”
“没，没，”黑豹晃了晃雪茄，鼻子和嘴里渗出烟来，“只是我的印象而已。”
我点点头，“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他们带她去了东海的哪儿？”
又一阵迟疑。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得了吧，都说这么多了，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他们带她去了哪儿？”
“建哥，随它去吧。反正跟你关系不大，每年这样的事情多的狠。小命最重要，你在掺和，会让自己卷进没法挽回”
“我已经卷进去了，黑豹。田老大要对付我。”
“不，听着，田老大可以跟你和解的。”
“那你觉得蒂娜就会放过我吗？”
“她没理由不放过你啊，”黑豹用雪茄比画了一下，“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了。只要你能置身外”
“黑豹，想想看。他们重启了生化战士杀手克隆。这是神州星域联邦的重罪，所有相关人等都会受到重罚。更别提他们当初私自扣留首批移民中星际战争领袖提供的武器这件事了。如果联邦政府得知了这件事，那么不管有没有王家的关系，女情报局头子蒂娜都得在虚拟监狱里待上很久。等她出来的时候，新东京星的太阳恐怕都变成红矮星了。”
黑豹哼了一声，“你真这么想？你真以为星际联邦会跑到这儿来，为区区一个制造克隆人的罪名去动摇地方寡头统治？”
“如果这件事传开的话，他们就非来不可了。到那时候，他们就别无选择了。相信我，黑豹，我很清楚，我知道中间的威胁。整个联邦政府体系能够维持下去，前提就是没人敢做出头鸟。
一旦有谁干了收集武力系统这种出格的事，还能逍遥法外，那么无论罪名有多不起眼，都会是星际联邦这座大坝上的第一条裂纹。如果他们的所作所为公开化，联邦肯定会要求他们乖乖交出蒂娜的小命。如果老王家不服从，他们就会派出联邦特工，因为地方寡头的不肯服从只代表一件事战争反动。
而这种战争，无论发生在何处，都必须成功镇压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我看着他，看着他渐渐理解我的话，就像我刚听到寂灭之地那边的消息时那样。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明白自己选择了怎样的路，明白我们无可避免也无法逃脱的境况。也明白那个事实：除非大家死完，否则这件事永远不算完。
“这个蒂娜，”我平静地说，“把自己逼到了角落里。我很想知道原因，我很想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他妈的如此重要，能让她冒这样的险。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对她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断派他来追杀我，直到他杀死我或者我杀死他为止。”
他回头看着我，瞳孔在烟草和神经药剂的混合作用下放大。他忘了吸雪茄，拢起的手里逸出淡淡的烟气。就好像他一时间没法理解这么多的事。就好像我只是他吃烟后的幻象，又拒绝变化成某种令人愉悦的形象，或者干脆消失。
我摇摇头，努力把卓雅的队员们抛出脑海。
“好了，我说过的，黑豹，我必须知道。我真的必须知道。卓雅、蒂娜，还有那个克隆人生化杀手。我应该去哪儿找这些人？”
他摇摇头，“这样不好，建哥。我是说，你如果真的很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但你知道这事，你掺和进去，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好处。就算知道了，你还是什么事也做不了。
你不可能”
“你还是干脆告诉我吧，黑豹。早点放下担子。把操心的事留给我来操心。”
于是他告诉了我。我做了预估，结果确实令我很烦躁。
出去的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就像一条腿踩进陷阱的狼。
一路上我都在忧心忡忡。我像上台后，在镁光灯下神志恍惚的舞者，正在观看播放的幻象视频和微笑的瘾君子。
路过被音乐震的颤都不止的半透明墙板，我看到那儿有个穿着挑逗的女人对上我的目光，将身体贴在玻璃上让我看。我没有搭理她，径直穿过看门的廉价探测器，在摆脱最后一丝夜场的骚气的温暖和金属摇滚乐后，我的身影消失在仓库区域冰冷的夜色中。
天开始下起雪来。
丹丹，那是老朋友了，你跟她是认识，但是一千年了，中间她干过的那些些事，干过的那些能让你深思的事。
问题在于，有些事你可以不做，有些事不能放手。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会发现，有些事不管你做没做，不是因为它消失了，而是因为它在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或许你能做的就是等待。
人生是这样，音乐是这样，还有爱情，朋友，这就是人生
训练营模拟训练中，让我去过很多星球，每个都是文明等级划分，尤其是进入维度文明时代的人类，他们能控制风暴。他们用卫星追踪，为风暴绘制模型，预测它的去向，必要时还会运用高精密度的光束武器，在风暴造成破坏前直接将其消灭。
在新东京星上，我看到了同样的东西，我其实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地球人类的遗迹，还是古人类的遗迹，安装了这套东西的人类，要么是觉得不值得为这种事给轨道卫星编写程序，要么就是轨道卫星自己停止了对风暴的处理。
也许它们因为遭受抛弃而生着闷气。总而言之，我们只能像地球刚进入现代科学时期那样，只能使用基于地表的监控装置，还有飞行高度低得离谱的直升机进行勘察。
尽管有气象卫星的ai帮助预测，但新东京星的三个月亮和它的重力系统导致气候系统异常混乱，风暴的前进模式也非常诡异。所以当新东京星的风暴出现的时候，你除了远远躲开以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这场风暴已经酝酿许久——我还记得我们溜出寂灭之地的那一晚，新闻报道里提到能躲的人早就躲远了。整个寂灭之地海湾的流动屋和海上工厂都以全速驶向了西方。行驶在东部洋面、难以返航的拖网渔船和捕爆船则选择罗泊浅滩那些相对安全的码头停泊。
“女王号的船长倒是很看得开。”
“这算不上什么。”他低声说着，一面凝视着舰桥上的显示器，“回想30年代的风暴时期，我们甚至会在湾仔的港口里躲上一个多月。那时候，去北方的航线没有一条是安全的。”
我态度暧昧地咕哝了一声。他把目光转向我。
“你那时候不在，对吧?”
“是啊，可能还在天上飞。”
他发出刺耳的笑声，“嗯，没错。一场奇妙的异星睡觉之旅。我什么时候能在星域互联网上奈飞陪你到看到你？到时候会不会跟菲菲来一场对手戏?”
“给我点时间，我在休假。”
“天天各种十全大补汤，你还觉得自己不够持久？”
离开朝阳之后的一路上，我们就这样互相开着玩笑。和我认识的几位货船船长一样.，老贾也是个精明但相对没什么心思的人。
他对我几乎一无所知，他说他喜欢让自己的乘客，留点自己的秘密。
但是，我知道没人可以愚弄他。
如果有人在出发前一小时登上这条破货船，为他狭小的客舱付出等同于官方东海航线船票的费用，那就可以绕开官方监管。
其实不用别人跟我说，这里能看出来，他搞这个东西跟当地的执法机构的关系恐怕不怎么友好。
不过对老贾来说，我很神秘，但是他也不在意，尤其是我对新东京星过去几十年的缺乏了解。
他只有一种非常简单的解释，就是我那时候“不在”。
估计他把我看成了天上飞的，对与这类人来说，这个词有个历史悠久的含意——“蹲大牢”。
我每次都会以事实反驳，说我去了外星球，而他每次都会报以大笑。
(https://www.xdzxsw.cc/book/176964/9077740.html)
1秒记住大众小说网：www.xdzx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