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志向

　　老者在空中拼命抵挡，地面上两个少年却在慢慢靠近燕子枫，李白苏咧嘴一笑，长枪爆刺而出，稳稳扎在两人身前。

　　李白苏讽刺道：“我就说你个死老头打架怎么还会带两个弟子来，原来是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弟子呀！”

　　不用李白苏出手，已经有几名修行者横在了燕子枫身前，两个弟子没有的手的机会，而天空之上，巨剑劈杀向老者。

　　突然在老者头顶化成了一片雪花，老者被吓的不轻，已经丢弃了长剑开始抵挡，然而落下的便是漫天雪花。

　　云遮月笑道：“你输了”，老者有些尴尬，甩了甩袖子，道：“文正、文琪，我们走吧！回去请罪就是了。”

　　随后老者落到地面，云遮月也飘飘然落到李白苏投出的长枪之处，拔出长枪飞回到李白苏身边，李白苏微笑着收回长枪。

　　老者瞥见了不远处的一具裂成两半的身躯，又看向云遮月，随后摇头叹息一声，道：“文正、文琪走了”，随后便转身走入黑暗之中。

　　老者回到红枫岭山脚下，再次见到了褚山，随后摆手，道：“文琪，去把他带上吧！不然他可能要死在红枫岭了。”

　　文琪作揖道：“好的先生”，随后便走到褚山身边，扛起了倒在浅溪边的褚山，快步跟上了老者和文正的步法，绕过一片尸体，回去了。

　　褚山道：“先生为何这么快便回来了，莫不是二殿下已经被那铁面人杀光了随从，送回边城去了”。

　　老者随口答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铁面人已经死了，我也败在了一个高人手中，没办法，现在正要回去领罪受罚。”

　　褚山吃惊喊道：“你说什么”，激动的褚山扯到了受伤的肋骨，疼的哎呦直叫，扛着他的文琪说道：“先生说的是真的，铁面人已经死了。”

　　褚山实在是不敢相信，那个像是恶鬼一样的男人竟然败了，而且这个深不见底的老者也败了，而且还败的如此之快。

　　从他遭遇铁面人，到老者再次下山让弟子扛起他离开，时间也只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个天一般的人物便就都拜了，还身死一人。

　　老者一路回去，路上遇到了几只军队，见老者黑着脸往回赶，皆是面面相觑，有见到身后少年扛着的重伤男人。

　　猜疑之心更加重了，一个男人叫住了老者，问道：“先生是否从红枫岭来，那边情况如何”，褚山心情不太好，一想到要回去面对三皇子的怒火，跟家恼火了。

　　便骂道：“你们问个屁，没看见老子都重伤了吗？战况如何，还看不出来吗？”，询问的男子多少有些尴尬，但是碍于老者的修为，也你敢发怒。

　　只能尴尬笑笑，看着老者带着三人赶回去，走出去一截，老者忽然道：“文正，你回去告诉一下那只队伍，如果不是道种境界的大能，还是不要去送死了”。

　　文正作揖道：“是，先生”，随后便回头朝着那只队伍走去，还在有些尴尬的男子，站在原地有些犹豫，见文正走了回来。

　　便迎上前去，互相行礼，道：“小先生回来所为何事”，文正浅笑着说道：“我师傅让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是道种境界的大能，还是不要去送死为妙。”

　　男人脸色难看，但还是道一声，多谢，文正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追向老者，男人停在了原地，不敢发军前进了。

　　他也只是一个灵泉境界的小修行者，手下之人大多也只是普通人，而现在竟然说要大能出手才有可能截下二皇子，他们这些人去了怕是不够看的。

　　想了许久，一拍手，道：“不去了，走我们回去，挨罚也总比把命丢了强”，随后便带着军队回头，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也没有办法。

　　皇城里，翻云覆雨之后的大皇子内殿突然被人推来，一个身着青衣，头戴铁面的男人走入内殿，大皇子皱了皱眉。

　　问道：“司徒先生，你怎么回来了”，铁面人开口说话，有些冰冷，声音和被斩下头颅的铁面人一模一样，不过话倒是没有之前那样少了。

　　“失手了，有高人护送”，随后便转身关上了殿门，大皇子有些愠怒，一把掌拍在身旁女子身上，内殿里传来一声娇哼！

　　大皇子沉闷愤怒的声音传来，想要大骂，但是又不敢，最后只能再次把怒火发泄到身旁的娇媚女子身上，内殿再次传来春声。

　　铁面人走出内殿，径直走出皇宫，来到一间禁闭的小茶楼，推门进去，关上了门，走到墙边站立住，慢慢闭上了眼睛，身旁还有五个一模一样的铁面人。

　　黑暗中，一个矮小驼背老头，弓着腰步履蹒跚提着一盏微弱的小油灯靠近刚走回来的铁面人，矮小驼背老头视若珍宝细细查看着这一具铁面人。

　　先是面带笑容，抚摸着这几具铁面人，随后又大怒，声音沙哑、苍老，有些快要断气的感觉，而且还咳的厉害。

　　怒道：“咳，几个狗东西，咳咳，竟然敢打坏老夫的宝贝，不过，咳咳，你们终究还是要来到皇城的，到时候，就别怪老夫心狠了，咳咳咳。”

　　老者吹灭了油灯，借着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的暗淡月光看着这几具铁面人，长久时间之后，老者转身走进里屋。

　　里屋中有一张床，床上绑着一具尸体，或者说活死人，眼睛睁着，还有心跳、有呼吸，但是眼神无光，胸口被刨开，裸露在外。

　　老者把浑然的油灯放到一旁，点燃起另一盏更亮的油灯，拿起旁边一柄奇怪的带血匕首，开始在那一具活死人身上切割。

　　回到皇城的路上，有不少队伍，人数或多或少，但是一见到回来的老者，和身后一个面黑如锅底，一问话便破口大骂的男人，便开始沉思良久，随后都是一拍大腿，道：“回去，回去，打个屁。”

　　当然，除了一群和尚和暗中快速疾驰的黑衣人，他们都是十分高兴，并且加快了脚步，快速赶往红枫岭。

　　一路上遇到了垂头丧气、脸黑如锅底的队伍，心中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双方都没有搭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红枫岭，再次迎来了宁静，一片狼藉的驻地，李白苏身体已经恢复如常，燕子枫查看一遍随行护卫的队伍，面露难色。

　　随后找到了李白苏，神色有些怪异，对李白苏道：“途阳兄，我突然有些……嗯，有些……”。

　　李白苏见燕子枫半天说不出话来，憋的脸都有些红了，便笑问道：“怎么，见到死了这么多人，有些后悔回皇城了？”

　　燕子枫脸色极其复杂，随后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说道：“他们本来都应该是鲜活的生命，现在就为了护送我回皇城，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我有些伤心。”

　　“现在如此，争夺皇位时恐怕会死更多的人，况且还要向外扩张，这恐怕死的人更多了，我不忍心啊！这皇帝，我不想当了，不想当了。”

　　李白苏笑着说道：“二殿下，你知道这人间一天要死多少人吗？”，话说出口，李白苏察觉到问的不太对，有补充道：“我说的是那些因为国家战乱而死的人，那些因为祭天而死的人，你知道要死多少吗？”

　　燕子枫摇头，李白苏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一场祭祀，最起码要死两人以上，当然，这只是一个村庄或者是一个部落的。”

　　“他们大旱祭天，便有人大旱天死亡，洪灾祭天，便有人因为洪灾被沉水祭天，天生异象、自然灾难、诸事不顺，他们能想到的就是祭天，就是杀人。”

　　“这是所以国家都存在的，所以地方都有因为这些东西枉死的人”，李白苏长呼一口气，缓解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们再来说说国家之间的战争，如今人间国家林立，光是中原就有七个国家。”

　　“且不说西漠、东荒、北极冰原、南方沼地，全部国家有多少，而且各个国家之间都有战争，一牵扯到利益就有战争。”

　　“一有战争便会死人，死很多人，是这里死亡守军的一百倍，一千倍，成千上万的士兵死亡，一有战争便有百姓受苦，一受苦就有祭祀，有祭祀又会死人。”

　　“我之所以要你答应扩张，放下统一人间这种不切实际、难以完成的愿望，就是为了让人间不再有战乱，不会再死成片的人。”

　　“而且，我还说过，我要变法，我要改变祭祀这种狗屎的方法，我要广传道法，让人人皆可修行，不再拜神，不再祭祀，不祭祀就不会再死人，不信神就不会死人。”

　　“而这些，现在我都做不到，因为你想要退缩了，我纵使有翻天的本事，也只能当个梦天之人，毫无用处。”

　　燕子枫看着越说越气息高涨的李白苏，说不出话来，“扩张会死人，不扩张也会死人，但是，统一了人间，就永远解决了战争带来的死亡，一直死人没有休止和死一部分人换来永远的和平，你说该选什么。”

　　燕子枫陷入了两难的境界，随后面露难色，小声问道：“难道就没有不用死人就可以改变现状的办法吗？”

　　李白苏冷笑，道：“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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