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政治的远影

　　“没想到这文鸳还有点意思，怪我大意轻敌了呀！”东方羿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自责……

　　文鸳这边和海雄打算，看什么时候能主动出击扩大战果。海雄先开口：“眼下东方羿连吃败仗，势必谨慎一些，我军要想扩大战果应该要等一个机会，切不可轻易出击葬送大好形式！”

　　文鸳点了点头示意：“确实如此，战场之上战机难得，谁先漏出破绽谁就陷入下风！等吧……”

　　海雄突然说道：“对了，柳擎大人的情况我已上报朝廷，朝廷的回复应很快会送到前线。届时应该是委任你为最高统帅，名义上统帅三军……”

　　文鸳笑了笑：“海将军如此了解吗？海将军思路清晰，能考虑个中因素，实在另我刮目想看。我觉得海将军如果是个文官肯定会很让政敌头疼。”

　　海雄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文鸳将军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虽对官场、战场都有了解，但要论才智我是比不上你的。朝廷接到我的奏折，知道柳大人死了，我又极力举荐你。朝廷必然顺水推舟，先让你打败敌军再做打算……”

　　文鸳有点考教海雄的意思：“海将军军阶比我高，为什么海将军会觉得朝廷会把这统帅位置交与我？”

　　海雄轻声一笑：“文鸳将军这是想考考我吗？我虽军衔阶品比你高一些，但是我毕竟本质是个京官，不是西北本来的守将，如果贸然结果兵符印绶以后在原本的西北将士心里必然不被接纳。文鸳将军和宇文将军都是在这西北长大、受封，为西北战事做出的奉献远在我之上，所以朝廷一定会在名义上把这个西北军统帅的位置给你。但私下又会让我握紧对中央军队的控制，不让外人有机会僭越。”

　　文鸳点头：“难得难得，分析得当，厉害指出得非常准确。但是海雄将军可能没有考虑到，还有一点非常重要……”

　　“哪一点？”

　　“这西北幅员辽阔，有千里宽广。其物产丰富、战马产出数量非常惊人，朝廷会允许有人轻易染指这块宝地吗？我如真的受封，就是立刻由从三品中层武将连跳几级成为一方诸侯。这天大的恩泽和好处，势必会引来各方垂涎。没那么容易的！就就朝廷现在把位置给了我，我也坐不稳……”

　　“那依文将军所言，该当如何应对……”

　　文鸳叹了一口气：“我出身低微，一没有皇帝的信任；二没有朝臣的支持；三没有自己的势力……我立足不稳，应该是没有机会。只能勉强保住我这条命不被人算计去，其他的我现在还不能有所奢求！”

　　海雄也叹了一口气：“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得那么深。以后你我兄弟，你有困难我定会竭力相助，以报答今日你助我守城之恩！”

　　文鸳俯下身体：“那我文鸳就在此先拜谢海将军了……”

　　又是和平的一天，东方羿也在等机会，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军营中看士兵操练……齐军这边的信使果然到了，带来的还是皇帝的亲笔信。

　　海雄打开信件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文鸳：“真的被你说中，皇帝陛下的亲笔信，任你为临时的三军统帅，适时出击迎战东方羿！正式的圣旨会有专人在稍后送到。”

　　文鸳笑了笑，故作打趣地说：“临时的也好啊！至少我也临时当一当你的长官嘛。我之前老是越级指挥你，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了，好事……好事！”

　　海雄被逗笑了：“文鸳将军还真是巧言，这言语中既有打趣，又没有瞧不起我海雄的意思。”

　　“你都说你我是兄弟，咱们一起在这天地间、战场上经历生死，一起祸福与共。我也没什么结识，能认识海将军也是我文鸳三生有幸！”文鸳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海雄听后很是感动……

　　圣旨也在半天后被送到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敌寇犯我边境、杀我边民、伤我边军！幸甚有诸将带领齐国勇士抗击贼军，才能保得我大齐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柳擎将军遭逢玉碎，朕及百官都痛不可当！但当逢西北战事吃紧，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没有统帅。故今下旨命原三品虎卫将军文鸳为暂代理西北侯职务、官晋三级拜正二品安战将军、统领三军早日结束战事，还齐国百姓一片太平盛世。钦此……”

　　特使离开，海雄问道文鸳：“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朝廷和圣上的安排了……柳擎大人是正二品的西北军政大臣外加一品的侯爵爵位，柳大人一死朝廷都封给你了安战将军一职，官拜正二品和柳大人本是一级，为什么这个西北侯就是不给你？”

　　文鸳淡漠一笑：“我一说你就明白，柳大人本是二品封疆大吏，爵拜西北侯对外号称‘西北王’，就算拿一个一品的京官、武将和柳大人相比都是不能比的！柳大人是一方诸侯，手握几十万精甲战士，实权永远比军职重要……于是朝廷出于要给点奖励的原因，自然要将我点东西，但又不能给我实权，自然只能这样。另外这从三品武将连升三级看似是天大恩赐，实际上是因为海将军你是正三品又是皇帝指派的统兵大将，要让我看上去能指挥你，只有封正二品合适……”

　　海雄叹气点点头：“我本就觉得官场复杂，现在还真是需要向文鸳将军好好学才行啊……”

　　文鸳拍拍海雄的肩膀：“我少年得志，才十七岁不到就到了这等高位，定然遭逢嫉妒。以后瞄准我的明枪暗箭定然数不胜数，我只盼不会因为我让海将军蒙受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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