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走水
平西郡主牵着柳芳菲上了自己的马车，“你跟我一起回府，我给你一件东西，然后你再回去，让你府上的马车跟着便是了。”
“多谢郡主，只是郡主，上次王妃已经赏赐给了我一万两黄金，我是真不敢拿了。”
“给你，你就拿着。你还记得我母妃给你二姐做媒的事吗？”
“知道，毅勇侯秦家，可惜他们八字不合。”柳芳菲虽知道内幕也不敢实说。
“你得了吧，跟我还装。这事已经是京中权贵世家嘴里的笑话了，你那嫡母看不上毅勇侯秦家，故意说八字不合还买通出家人。秦老太君很是生气还写信去说了你祖母一顿。不过秦家现在也找到好亲家了，你猜是谁？”
“谁？”
“辅国公府黄家。”
黄家就只有一个孙女黄玉芬，柳芳菲马上就知道了，笑道：“那我得去恭喜玉芬了。”
“咱们再说回正事。”平西郡主道：“那夏家最是跳脱，尤其他家有个女儿做了英国公的姨娘，不过还好，英国公夫人镇住了，所以暂时跳不出花。还有两家，江西李家走了六王爷的门路，可能会有机会面圣，这很危险，万一李家许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说不定下一任皇商就是他们了。不过李家人树敌太多，拜高踩低的，得罪的官员不少。还有那江东王家，是江东一霸，当地驻军都要忍让三分，我估计也不会成，江东地区是陛下的心头之患，豪强遍地，不肯到京城来，并且边境上的东羯国时常来犯。”
柳芳菲听着微微皱眉，“听起来李家比较有希望，不是都说六王爷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吗？”
“那也不一定，万事不可过头，我听姑母说，皇上最不喜欢下面的人结党营私，切记。所以我和英国公夫人有意推荐谭家做皇商，咱们也都没发话，我姑母更不会说话。”
“我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柳芳菲点头。
“嗯，那就行。”
柳芳菲跟着平西郡主去了趟平西王府，郡主给了她两柄和田青玉质地的玉如意，“不是给你祖母，也不是给你嫡母的。是给你舅母贾氏的，她为人亲和，帮了我们平西王府不少，你有空送去给她。”
柳芳菲觉得诧异，为什么郡主不亲自让人送，反而让自己去送，满是疑问的眼神看着郡主。
平西郡主道：“现在是敏感时期，咱们都不便和你舅母来往。之后，你会明白的，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咱们还要上门参加宴席呢。”
柳芳菲带着两柄玉如意回府了，先去给冯氏请了安。
冯氏这几个月来都没有复发过痛风，至于冯嬷嬷的咳疾也没有复发过。
“我听说毅勇侯府和辅国公府定亲了？”
“是，祖母，我也是今天听郡主说的。”
冯氏微微叹气，“也是我们府邸没这个缘分，毅勇侯秦家真是一个家风严谨的世家，错过委实是可惜了。但愿咱们的大夫人以后嫁霭琴的时候别再后悔，霭琴心气高，还不知道以后是个什么光景呢。”
柳芳菲笑道：“二姐自然是能嫁得好的。”
祖孙两个聊了一会儿，冯氏让柳芳菲留下用晚膳，用完晚膳才让她回自己院子。
柳芳菲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柳霭惠。
“三姐姐妆安。”
“四妹妹妆安。”
最近的柳霭惠都是心平气和笑眯眯的，人也变得和蔼了不少。
“四妹妹这是从哪儿来？”
“我刚从祖母院子里出来。”
“我下午去全宝阁逛了逛，现在才回来。”柳霭惠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一根簪子，通体碧绿，一看就价值不菲。
“那里的首饰好看，跟三姐姐正适合。”
“你真会说话，我先回去了，饿得不行。以后你有空就来我院子里坐坐。”
“好的，三姐姐。”
等柳芳菲回了院子，梅香便道：“四小姐，三小姐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您可得当心，她当初可是害您不浅。”
“我知道。”柳芳菲也不明白柳霭惠是什么情况，至于二姐柳霭琴则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大夫人孙氏对于柳霭琴的病情也是一筹莫展，越发觉得女儿柳霭琴病得蹊跷，好了又病，病了又好，真像是中邪似的，于是这天特地请了陶青观的做法道士到柳霭琴的院子里做法。
因为霭琴尚未出嫁，所以这事对外都不准说，而且大夫人孙氏让自己的仆妇们都守在那里。
一番做法之后就是念经，这么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安国公府的下人们肯定都会知道，毕竟动静那么大。
老夫人冯氏立即去了柳霭琴的院子，大夫人孙氏捏着帕子，眼眶红红，“母亲，您可来了，霭琴她病得蹊跷，儿媳觉得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故而请得道法师前来做法事。”
孙氏解释一番，怕老夫人责备她。
果然，冯氏还是发难了，“霭琴病了，我这个做祖母的也忧心，前头还请了太医院的杨太医来看，哪怕神仙开药，都不可能那么快好，你怎么今天就泛起糊涂来了。**师是没错，可霭琴尚未出嫁，弄几个外男道士在这里干嘛？实在是不妥，况且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母亲，我。”孙氏还想解释。
老夫人冯氏没有理睬她，直接进里屋看霭琴，只见霭琴迷迷糊糊话也说不出口，是不大好的样子。
“不行，还得请杨太医来看一趟。”冯氏发话，立马有下人去办。
冯氏刚回到自己院子，就有下人慌忙来报，“老夫人，二小姐的院子走水啦。”
“什么？可有人去灭了？”冯氏赶紧又走出院子。
“老夫人别急，京城是有瞭望台的，无论哪家走水，立刻会有衙门的人来帮忙的。只是这走水的原因？”冯嬷嬷提醒道。
冯氏微微皱眉，脚步加快，等找到孙氏后，见孙氏在那儿嚎啕大哭，越发不喜，怒道：“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添乱了。等会儿有衙门的人来，就说是小厨房熬药，所以在走水的。霭琴挪动出来了吗？”
柳芳菲也闻讯赶来，见柳霭琴的床在院子里，床幔被放下，她撩开帘子一看，霭琴脸色苍白还说着胡话，不由诧异，这柳霭琴咋就病得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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