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自作聪明
孙氏心里也有些看不上毅勇侯府，觉得对方是侯府，自家是国公府，对方明显是高攀了，还有些不满平西王妃，觉得平西王妃替她们找的这门亲事不好。
“我当初只是想让柳芳菲别忘本，攀上高枝就把咱们给丢一边了。哪成想平西王妃真给你安排亲事了。”孙氏以为平西王妃或者平西郡主还会过一段时间才会有所行动。
“祖母肯定也知道你背后搞小动作了。”柳霭琴叹气道：“柳芳菲心里肯定瞧不起我，觉得我是羡慕她抱上平西郡主大腿才让你去找她说话的。”
“好，这次是为娘的失策了，下次不会了。那平西王府的母女两还真是不太好惹。”孙氏心里埋怨，可也没法子。
过了几天，孙氏去白云庵求签，发现毅勇侯府的那位少爷跟自家女儿的八字不合，就有这个理由推了毅勇侯府的亲事。
冯氏知晓后把孙氏叫过来细细询问，她身边还坐着柳芳菲和柳霭惠，丝毫没有避讳。
柳芳菲觉得不太妥当，便道：“祖母，我院子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冯氏摆手，“有什么好避讳的，你都已经定亲了，坐下看你的账本。”
柳芳菲只好坐下，柳霭惠对她笑了笑。
柳霭惠可不想走，她很想知道她那心高气傲的二姐柳霭琴的亲事如何了。
“母亲，我请师太看过了，咱们霭琴和八字和毅勇侯府的那位不合，看来这亲事是不成了，大凶之兆。”孙氏一副惋惜的样子，“毅勇侯府也是钟鸣鼎食之家。”
冯氏微微点头，“既如此，是不能做亲了。再看看吧。”
柳霭琴比柳芳菲大一岁，今年十四，及笄之礼还没行呢。
冯氏又交代了孙氏几件事就让孙氏退下了。
等孙氏走了，柳霭惠咂舌道：“毅勇侯府多好的世家，这门亲事真是可惜。否则咱们二姐就是他们家的长孙媳妇了。我听说毅勇侯府没有一个妾侍姨娘，规定男丁年方三十膝下无子才可以纳妾。”
柳芳菲倒不知道这件事，笑道：“这条家规倒是不错，想必毅勇侯府的家风一定很清正。”
冯氏手里撵着佛珠，“是很不错，可惜了。你们大伯母和二姐都没这个福气。”
用完午膳，冯氏就让柳芳菲和柳霭惠回去，还嘱咐她们两个别吵架。
二人走在落英缤纷的花园里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四妹妹，你说大伯母会不会是在撒谎？”柳霭惠问道。
柳芳菲看了她一眼，“三姐姐您是二房小姐，这样问，我怎么答？您的大伯母是我的嫡母，我当然说，不会。”
“哈哈哈，也是。我觉得吧，我们那傻二姐一向心高气傲，肯定看不上毅勇侯府。所以大伯母才搞了这么一出。”柳霭惠笑道。
“我不清楚，反正我是庶女，有什么大事她们也不会跟我说。三姐，我要回去练字了，再见。”柳芳菲不愿意掺和进是非，还是躲远点好。
等她走了，柳霭惠才笑道：“胆小鬼，怕成这个样子，傻兮兮的。”
毅勇侯府被安国公府拒了亲事，本也没什么，偏毅勇侯府一家子武将出生，沙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不信那怪力乱神之事，于是毅勇侯夫人派暗卫暗中调查，不查不要紧，一查真是气死了。
原来真是那安国公夫人孙氏悄悄买通白云庵的师太，联合起来撒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毅勇侯夫人气不过，直接告诉了老夫人，毅勇侯老夫人是超一品诰命夫人，秦老太君，手里还有一根先帝御赐的龙头拐杖，足见毅勇侯府先时的荣宠，虽在本朝不似以前那么高调风光，却也是家风严谨的世家，如今受了愚弄，心里不愉。
这天上午，柳芳菲和柳霭惠刚到冯氏院子里，就见冯氏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封信。
柳芳菲看了看冯嬷嬷的眼色，冯嬷嬷微微摇头。
柳霭惠小声嘀咕一句，“看来，祖母心情不太好。”
“你们两个去偏厅抄佛经，认真抄，写的字不好就重新抄。”冯氏肃容道。
“是，祖母。”柳芳菲和柳霭惠两个行了一礼，就一齐到了偏厅。
说是偏厅，但和正厅就隔着一层珠帘，她们可以听见外头的说话声。
过了一会儿，大夫人孙氏就来了，她刚给冯氏行完礼，冯氏就将那封秦老太君写给她的信扔了出去，正好扔在孙氏脸上。
孙氏吓得跪下，“母亲，不知儿媳做错了什么？”
“你应该问，你嫁进来之后做对了什么。”冯氏气得不行，她年轻时做安国公夫人，里外人情往来应酬都做得不错，从不曾得罪人，想那秦老太君也是跟她有交情的，孙氏这么一来，两家怕是有了心结，不会再往来了。
“看看秦老太君是怎么说的，你以为你去白云庵做的好事，人家不知道？人家秦家武将出生不信怪力乱神的事，豁达宽容得很，你直接说你瞧不上人家就行了，还搞出什么八字不合凶兆的弥天大谎，简直笑死人了。”冯氏是真的恼火，这是她几十年来发的最大的一次火。
孙氏颤颤巍巍，将飘落地上的信捡起来看了，秦老太君将孙氏跟白云庵尼姑串通的事说了，还说冯氏持家无方说安国公有这样一个宗妇真是让京中权贵贻笑大方。
在偏厅抄写佛经的柳芳菲和柳霭惠当然也听见了，柳霭惠竖起耳朵听得高兴，柳芳菲则是惊讶，孙氏竟真的作假撒谎。
柳霭惠用胳膊肘碰了碰柳芳菲，轻声道：“我说的吧。”
孙氏挨了老夫人冯氏一顿骂，冯氏让她跪在花园里，于是府中下人们都知道国公夫人被老夫人罚跪了，孙氏的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表情阴郁。
柳霭琴知道了，赶紧过来，跪在冯氏面前，哭道：“祖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愿意嫁去毅勇侯府，所以母亲才为了我想出这么个主意，祖母，您就饶了母亲吧。她是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就这么跪在花园里头，以后怎么服众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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