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谣言伤人于无形
白莫寒靠在马车上，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想想今日还有谁在场，你就能想明白了。”
“晗月郡主？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呢？”
“她用你的名义给我写了书信，约我在望月楼会面，我走错了房间……”
南宫离突然就明白了。
师父没有走进晗月郡主的房间，而是走进了她的房间。
那迷魂香，估计就是隔壁房里渗透进来的。
她坏笑，看着白莫寒，“师父，我今日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啊？”
白莫寒睁开眼，瞪着她，“出去！”
南宫离撇撇嘴，“出去就出去，凶什么凶嘛……”
白莫寒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脸上浮现出一个坏笑。
今日的场景，他能日日夜夜想着，想千遍万遍。
白莫寒回到府中，九歌一脸惊慌地走了出来。
“主人……里边有人……”
“什么人？把你吓成这副模样？我看不是人，是进了鬼吧。”
九歌点点头，“差不多吧……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白莫寒走了进去，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
转过头来才发现，那是晗月郡主。
白莫寒心里默念，真是见了鬼了，还有完没完了？
晗月郡主冲了上来，竟顾不得这院中还有个九歌，直接往白莫寒身上紧紧贴过去。
白莫寒只轻轻挪了挪身子，晗月郡主便直接往木桩上贴了上去。
扑了个空，晗月郡主原以为自己会气急败坏。
可转身看着白莫寒的脸后，她竟突然觉得好委屈，猛地哭了起来。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哭得九歌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了。
“郡主，若你要哭，请你回到自己府中，我这儿不适合。”
“你当真就这么厌弃我吗？我好歹是一个郡主，宫里人都说我生的好看，为何偏偏到了你，却对我视而不见，你告诉我，你为何不能娶我？”
晗月郡主从未这么委屈过，也从没在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
不管眼前的女人多么惹人心疼，白莫寒的心依然纹丝不动。
“今日之事，是你做的？”
“是，是我做的，若你今日没走错房门，如今我们已经……”
“郡主，我劝你还是闭嘴为好。我不过是个江湖中人，清誉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可你不一样，你待字闺中，若真有人传了什么话出去，你觉得还会有哪家的子弟愿意娶你呢？”
晗月郡主急了，“我谁也不嫁，我就想嫁给你，白莫寒，你必须娶我！”
白莫寒呼了一口气，神情淡漠，“实话告诉你，就算这天下的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娶你。”
“为什么？”晗月郡主咬着牙问。
“就凭你今日这见不得人的手段。你这样的女人，我白莫寒可招惹不起。你走吧，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想着在我身上浪费什么时间和精力了，没必要。也别想着用什么手段对付我和我身边的人，你会引火烧身的。忠亲王虽厉害，但此时也危险，你可知什么叫功高盖主？你若有精力，大可以为你父亲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风言风语……九歌，送客！”
晗月郡主如今才算明白，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听他把这些话说出口，心虽然痛，但好歹清醒了些。
是她小看白莫寒了，原以为他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朝廷官员，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她父亲？他口中所说的风言风语究竟是什么？
很快，她就要到了答案，因为当她回到府中，她发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正一脸忧惧地坐在正厅，忠亲王刚刚发完火，地面上一地碎片，茶水流得满地都是。
“爹爹，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忠亲王看到晗月郡主，神情稍微缓和了些，想着她已经这么大了，有些事告诉她也无妨，而且就算不告诉，她也迟早会知道。
“今日，大街小巷突然传谣言，说我要在北疆称王，说北疆百姓如今只认我的统领，早就不把当今皇上当一回事了。这谣言传播的速度非常之快，明日早朝，我估计我会受到百官弹劾。晗月，你爹被奸人盯住了。”
忠亲王妃松了一口气，她很怕自己的夫婿像刚刚跟她讲那样，用尽毕生所知道的所有脏话，将此事给讲给女儿听。
幸亏，他的理智还在……
“是谁？他为什么要害爹爹？爹爹为了南楚付出的是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吗？他们难道没长眼睛吗？爹爹，你别怕，皇伯伯不会相信他们的话的，你别怕，女儿会去帮你跟他们说清楚。如果不是爹爹，南楚和西凉怎么可能几年了还相安无事？皇伯伯知道的，爹爹和皇伯伯是最好的兄弟，他不会不信任你的……”
忠亲王妃走到女儿面前，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傻闺女，这些道理，你爹爹又何尝不懂呢？人言可畏啊。一个人说，他可能不会信，两个人说，他可能还是不信，可若是三个人四个人一群人说，你皇伯伯和你爹爹感情再好，也架不住这样诛心的言论啊。”
忠亲王本就心烦，听了忠亲王妃的话，更是心烦了，所幸叫人扛了一大缸酒出来，一个人在那猛喝。
谁也不敢上前去劝阻。
晗月郡主默默坐在一边，她心里哪有什么主意。
平日里想的都是些胭脂水粉的问题，她哪里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忠亲王妃劝他干脆请病假不去上朝，可忠亲王是什么人，他是在战场上经历血雨腥风的将军，面对那生死未卜的无数次战场，他都不曾退缩过，这一次，他又怎么会选择逃避呢？
如他所料，弹劾他的人直接从大殿第一排排到了最后一排。
他不怪他们，大势所趋。
如果这个时候，还站出来为他说话，那就是在说，我和叛贼有一腿哦，快来怀疑我。
御史大臣们慷慨陈词，将民间的谣言一字不漏地说给皇上听。
其实这场景，皇上也是预料到了的，因为李卫早就将谣言的事情告诉了他。
只是，皇上没有预料到的是，百官里边，除了太子宰相和四王爷，其他人几乎都参了他一本。
皇上听着这些官员们一个个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他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看了看太子和宰相，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看这把火究竟会怎么吹。
不管这些官员怎么说他，忠亲王始终大义凛然地站在大殿上，头不偏，眼不斜，“皇上，老臣问心无愧，这些谣言定是奸人想要加害于我才刻意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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