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往事
关在另一个地方的张自朝如今身体也已经慢慢地恢复了起来，虽然不太明白，这位公主殿下把自己从遥远的他国抓过来，又是为什么，如今也是心如死灰，在这一处等死罢了。
隐隐的能感觉到这女人对他的态度很奇怪，若是只是一些寻常的绑架的话，倒不会每一日一无巨细的给自己送吃食和各种补品药品，虽然觉得心里奇怪，张自朝还是乖乖地吞下了这些食物。
搞不准这个公主殿下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鬼主意？张自朝将摆在自己面前的药液一口引尽，苦的他眉间微微的抬起，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休养，能灵敏地感觉到身体的确好了不少，越发对这幕后诸事的人物感觉到好奇了。
江湖上的人要么对他有所要求，要么对他有所依附，要么倾慕他的武功，才选那一个不是先提要求后半世，可唯独这件事情办得的确有一些蹊跷。
当时在他国的时候自己被人围攻，身体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就连奇经八脉也被断裂了好几根儿，好几次几乎都要彻底死过去，可是如今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里还被高手严加看管，更加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一连多日手中的黑色大刀都没有离开他的视线，仿佛握着他就是握着自己安全感，对于一个刀客来刀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是让自己最需要安全感的那一部分。
床榻之上昏迷了将近半个月，又从地府的门前转了好几圈儿，这才彻底苏醒过来，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一直拒绝喝药，前来为他治赡那个医女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当场把他给活剥了。
那医女像是一个番邦人，大大咧咧地朝椅子上猛地一踢，像是训孩子一般训斥道：“你知不知道这些药有多么的难熬，就算是这一碗药的价值也抵得上平常人家半年的口粮，你不喝药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砸了我的招牌”。
张自朝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姑娘的确没有敌意，一直很好心的为自己上药治伤，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只能眨巴的眼睛望着面前的这个人。
医女记得把自己脚上的椅子踢到一旁，把手里的碗直直的往他嘴里塞，然后拔高嗓门大声道：“背后的人花那么大的价钱医治你，可不是轻易的就让你去死的，你给我好好的活着，这样才能知道万方山庄的少主究竟在哪里”。
张自朝在此之后每一日都乖乖的服药，就连送来的那些滋补的药品，也全部咽下肚子里，寻找少主的心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儿，才可悲的发现自己如今根本就踏不出去这一步。
只能乖乖的在这里等着，等着那背后的人亲自来到自己的面前，竟然花大价钱把他给治好了，那么肯定会对他有所要求。
可能是再次去杀人吧，张自朝心里想着，把自己手里的大刀握的紧紧的，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再艰难不过的事情，这样活下来了就要好好的活着，不定背后的那个人会真的知道万方山庄那位少主的下落。
张自朝的等待没有白费，没过几，这个公主殿下便亲自来到了他的面前。
白千灯穿了一身极其普通的青色长衫，身后的侍从个个对他毕恭毕敬，张自朝一个人坐在桃树下，望着桃树上茂密的枝叶，开口问道：“是你救的我吗”。
刀客就是刀客，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自己绝对的警惕性，白千灯从上到下细细的看了几眼，只觉得这股的气势非常难得，好像自己的身边曾经见到过。
哦，白千灯看着他身上的黑色长跑，这才想了起来，刀客之间都有着微妙的相同点，萧霜华身边的侍卫西将军也是一个刀客，也有着和他一样挺拔的身姿，冷淡的神采。
白千灯随意的笑了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你想的没错，的确是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你救下来的。”
张自朝不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只能沉默了一下：“听，医女，你认识月儿”。
白千灯听到他第二句话，就如此简单的出了自己的心愿，哽了一下，还是选择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张自朝像是不相信他的话，常常节目铺上的体现因为长期长期养病，而有些苍白的肤色，被阳光的照耀下晕，出了一团淡淡的粉红。
白千灯看到他的神情里有犹豫质疑，甚至还有对自己深深的怨恨，然而这些思绪在他的脑子里全部过了一遭之后，张自朝眨了眨自己长长的节目，点头表示相信她的话。
白千灯很意外，原本以为让他知道这个消息需要费上一番功夫，毕竟两个人离别已久，又误会重重。
“你难道我不怕我骗你吗？也许我并不认识那位少主，只是为了让你替我做事而骗你？”
白千灯抬起自己的眉毛，一边问一边手脚极为利索的为他斟上了一杯热茶。
这是新送上来的最好的茶叶，采用的是高山大吉岭新鲜的茶叶，根根清晰又分明，茶香味儿浓郁且四溢，让人闻来口舌生津，忍不住心情大好。
“你骗我也好，只要是她，就好。”
原本有一些木讷的男人，本来不善言辞，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更是清楚了他内心所有的思想，并不是不怀疑这位公主殿下有心想要利用它，也并不是原本就不相信那些谎言，就像谎言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愿意相信。
哪怕是有人愿意骗他呢，只要有自己心上饶消息，张自朝转了一圈，内心深处更加动容了许多。
白千灯听到这句话，便立刻坚定的点零头，将自己手里倒好的茶水使用双手递交上去：“你这个人这一点我倒是极其喜欢的，不过我也没有骗你，更没有骗你的必要”。
“你可知道江湖第一大门派？外？”
张自朝看着他的眼睛点零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极为清澈：“外是江湖第一大杀手营。”
“你应该之前特意在外守护过她一段时间吧，只是后来你们两个人之间或许各自遇到了伤，所以就分开了。”
“我的人救到你的时候，你的脸上受了重伤，但是一直没有医治，弟是因为当时你脸上受了伤之后，便跟随着外她的身边一直保护着他。”
白千灯停了停，看着他十分紧张的神色，便知道自己所的这一切他都是懂得的，所以分外的紧张。
“当年外那里应该有一个高手一直在其中管辖，你们二人应该是合在一起共同战斗，两个人都受了伤，所以两个人都开始吝沛流离。”
白千灯回给他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如今外已经有了新的主人，她的名字叫做宗，宗武功高强，招式诡异，就连内功心法也是深不可测，如今统领外已经五年有余。”
白千灯继续给他抽丝剥茧：“当年之所以让万方山庄覆灭的真正原因，想必你也该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当年莫家曾经有一个孩子，生的格外的清秀俊美，在一次外出之中意外的爱上了万方山庄方获月的姑姑。”
“以至于这个孽缘从此彻底展开，连带着万方山庄也消失于江湖之中，想必这一切你心里都是明白的。”
张自朝听到他的这一切立刻深信不疑，眼睛里似乎有泪水在滚动。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年应该是你查到了究竟幕后的是谁的黑手，所以一直想要彻底杀了他，但是那个时候你中了别饶计谋，所以你做了非常大的功夫才把那位少主给彻底保留下来。”
“后来方获月悲伤过度，应该还中了毒，或者是受了伤，疗养一阵之后便立志要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一路流浪者去到了最为神秘的杀手营外你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一直都守护在他的身边。”
张自朝思及往事不由得像是打开了回忆的缺口，口中喃喃地道：“曾经有一次，我们两个若到了蛇窟之中，那个时候我把他背起来就要回到岸边去，她在我的耳边告诉我，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
“可她爱我，她更恨我。”
张自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假如我能保护好她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到底还是我无能。”
白千灯点点头，没有打断他的话，伸手又为他的杯子里添了一杯热茶。
“后来宗得到了一位高饶指点，让其和我一起联手，回到汤城，彻底摧毁莫家。”
白千灯终于掀开了自己身份的面纱：“如今你所在的地方就是东胜的国度汤城，想必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
“我就是东盛最后一位公主，封号元曦，我叫白千灯。”
“我的母亲是兵马大将军白立的独女，后来遭到了皇后的陷害，将她送入了他国作为质子，并且在别的国家生下了我。”
白千灯冲着他笑一笑：“不要以为公主这个称号出来多么的让人羡慕，起来我从为了这个称号吃了不少的苦头，对于我而言，公主两个字更是枷锁。”
“我和宗两个人只不过是各自利用对方罢了，也可以是一种只交好友，只不过是同道相求。”
“我自生在皇室之中，可是一直受人磋磨，更是几次三番都差点丢了性命，为了查明我祖父的死因和为了让我母亲死的真相大白于下，所以我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而宗也一样，想要彻底颠覆莫家，就必须要依附于我，和我一起合作，莫家深耕于江湖之中多年，其中的弯弯绕绕是我们两个人合力才能勉强降服的，就算到了如今我也不敢，已经将他们家族中的一列给全部清理完毕。”
白千灯看着他非常不理解的神情，这才张口解释道：“莫家是东盛世家，曾经忽视过我的父亲做皇帝，可是在我父亲做皇帝之后，直接将皇后之位给了自己家族中的女儿。”
“简单的来，我父亲当朝的皇帝，名义上唯一的妻子就是莫家的女儿，而这位皇后还生下了两位皇子，第一位就是如今已经成为了太子的大皇子，还有一位就是如今朝野之上无人不赞叹的贤王四皇子。”
张自朝听到他如此耐心的为自己梳理这其中的人物关系，这才点头称是：“他们也是皇亲国戚，如此一来等闲的家族和力量的确不能轻易摧毁他。”
白千灯点零头，这才到：“这样你应该就知道为什么中会选择和我合手了，因为只有我和莫家有着莫大的仇恨，剩下的那些皇子公主，要么就是从蜜罐里泡大的，要么就是其中握有自己的力量的，就如同我的那位大皇兄一般，如今已经贵为太子，自然不会有着别的考虑。”
白千灯沉思了一下：“我知道听完这些之后，你的心里肯定会有疑问，想问一问我究竟为什么要帮助宗一起除掉莫家，如今我也已经告诉你了，我们两个人有共同的仇恨”。
“之所以救你，也是因为宗，我在他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你的故事，一直想着做些什么，所以这才千里迢迢费尽了心思把你给救活。”
白千灯冷静的叹息了一下：“身为一个女子，更是身为一个心有所求的执念之人，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有自己不容于世俗之中的爱恋，所以才出手想要去救你，若是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我会对我的未来更有把握。”
白千灯突然十分精神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刀客：“假如有一你看到了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大姐的模样，他的身体受了伤害，脸上也有极为大的伤疤，连腿脚都不太方便，你还会选择如同现在一般爱她吗？”
“你必须考虑清楚并且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究竟是爱她还是对她有所愧疚？”
张自朝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腿，如今他的行动已经大不如从前，若是有人前来催他的话，他们爆发力还是可以提档12，但是无论是身形还是手腕的灵活程度，都已经开始后退，最重要的是他的腿如今已经有一条开始坏死。
“我爱她，我想再看她一眼，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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