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鲛人
说真的，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煊是一点底都没有的，上官落的心态估计也和自己差不多，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各种各样的事情之中，换谁谁也顶不住。
“煊，我昨晚是不是说的太狠了点。”
听到渊说话，还在置气的煊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善良，但你实在是善意泛滥了。”即便煊没有理他，渊也知道他在听，煊心软。
不论是作为無煊还是作为自己身边的煊，这个灵魂，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柔弱，不喜欢规矩，但善心泛滥，是最可怕的性格。
煊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渊只得将一肚子的说教，憋成一句话：
“你永远也不知道，你救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他是会感恩戴德，还是反咬一口，前一秒你救过的人，后一秒就可能将你出卖，换成所谓的荣誉。”
说完这话，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煊听不听得进去，是他的事，至少自己和煊还共用一体的时候，渊会阻止煊的一切错误决定。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听起来绝情，但若错放一个，死的便不止百人，煊不懂得这道理，但吃过教训的渊不可能再让自己犯这样的错误，他也不想让别人犯同样的错。
想要去到鲛人部族，路程可不像从“無”到烨国那么近，想要到达那个地方，需要连转两个大型传送法阵。
天旋地转，煊难受的不行，但渊和那具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煊的晕传送是灵魂的问题，渊和陨一直都不理解，因为这个灵魂本来是不晕传送的才对。
上官落兽化后驮着煊，绿趴在陨身上，熔念和陨和上官落一样跑着赶路，而这一段时间，对鲛人一族一无所知的煊，正在看陨和熔念给自己整理出的文件：
鲛人一族，就是俗称的人鱼，上身类人，下身为鱼，指有蹼，可化身为人，但需要一定修为。
“这不是和精灵一样吗？精灵也可以化人对吧？”煊向熔念发问。
“是的，鲛人一族属于兽人，兽人和精灵都可以化人，但没办法化身妖精或是魔兽。”熔念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煊低头抱着那一叠纸继续看着，上面有鲛人的详细描写：
鲛人的鱼尾大致对应人类双腿的位置，鳞片从腰部往下延伸，尾部与鱼类相同，人鱼之中也分种类，不同种类的鱼人尾鳍也不同，尾鳍一至五米不等。类人型的上半身从肘弯向指尖延伸有麟，肘弯处有带尖刺的鳍，五指有蹼，可供划水。从额头至后颈生有毛发，耳部有延伸至体外的鳃，鳞片从额头经两侧鳃部延伸至颈部，沿脊椎向下至尾部有鳍，其面容与人无异，裸露的人类皮肤上有油脂保护皮肤不会因长时间泡水而臃肿溃烂。
“哇……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种族，一定很美吧。”煊闭上眼睛按照文件当中的描述脑补，心中充满了向往。继续往下翻，是其他方面的介绍：
鲛人与人类相同，雌雄异体，化人时与人类无异，鲛人形态时从上身看几乎无男女之分，因为鲛人形态的幼儿为卵生，不需要**哺育，所以上半身男女并无区别。下半身参照鱼类。
鲛人的泪水会变成珍珠，鲛人有一种独特的纺织品：鲛绡，入水不湿，常为常服穿着。
用于保护皮肤的油脂燃点极低，且能够长时间燃烧，故可制灯，能长明不熄。
“哇哦，这也太棒了。”看到这里，煊愈发的激动，如此美丽神奇的物种，煊简直等不及要去见一见。
“是啊，很棒，所以几十万年前就几乎灭绝了。”煊正激动呢，渊这一盆冷水就批头盖脸的泼了下来，把热情的火苗彻底熄灭。
“我不想听你说话，真扫兴。”煊胳膊一抱，继续跟渊置气。
“你以为我想它灭绝？鲛人是居住在这片人类大陆边缘的兽人，被人类发现后就被大批捕捞，短短数十年时间本来在沿海随处可见的鲛人迅速销声匿迹，那会儿他们只是躲起来了，自从知道他们可以制灯后，人们对他们的捕捞更是肆无忌惮，所以他们最后都被逼到那一个角落里了。”
“就算是我也很久没见过鲛人了，不过词碑他们那儿也有，应该不太会和时代脱节。”
煊低着头，半天没说话，手紧紧抓着手里的三张纸，仿佛要将它们捏碎。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煊弱弱的问。
“因为他们是制灯的重要原料，因为有人需要，因为那时的王想要他们的油，就这么简单。”
“他们不是鲛人形态的时候自己就会分泌出油来保护自己吗？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发现了问题所在。”渊不屑的轻笑一声：“你永远也不知道为了达到最大利益，人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煊疑惑地歪头。
“当年四国鼎力，谁都眼馋鲛人，于是就这么开始抢了，鲛绡，鲛人制成的油灯，还有珍珠，这哪一样不是珍惜的玩意儿？抓来鲛人，就这么养在池子里，刮去他们身上的油，然后让他们织布，等到油脂足够他们再次变成鲛人，就再次刮去他们身上的油。”
“那也不至于死啊？”
“不至于死？”渊又是一声冷笑：“鲛人毕竟不是人类，不可能整日保持人类形态，身上的油脂也不单单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皮肤不泡水膨胀，也是为了在上岸以后皮肤不失水皲裂，或是因为水质不好而溃烂，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失去了保护皮肤的油脂，鲛人们会怎样？”
“水里待不了，岸上也待不了，只能等法力恢复再变成人？”
“你说对了，那些鲛人在不得不变回原形的时候，就只能痛苦的用池子里运来的水一遍遍擦洗身上的皮肤，根本得不到休息，稍有不慎皮肤就会干裂，污染的水又随着伤口感染体内，那些人类觉得异常美丽的皮肤，成了害死他们的直接原因，死后，他们的尸体也会送去烧化，直到榨干最后一滴油脂，成为一滩黑灰才算是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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