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天神都（8）
“不，”虚天神都城主终于出现！他的面色平淡，似乎早就对虚天神都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他的面上没有悲伤，反而有一种心愿达成的愉悦，“我们还有最后一张可以逆转局势的底牌。”
“逆转……局势的王牌？”百里衡芜灰头土脸地问，他眼中希冀的亮光像是一把火焰，点燃了整片瓦砾废墟。
黑罄作为天道秩序，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戮，所以只要虚天神都的众人不要碍着他，他就会手下留情，所以这些似乎没有被魔道侵蚀的虚天神都弟子们，都在黑罄那可怕的威能下保的性命。
百里衡芜他们仰望着如荒古魔神一样的黑罄无能为力，他们虽然是荒古遗留之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是和黑罄这样的老怪物比起来还是太嫩了，脆弱得不堪一击。
“对，但是，这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啊……衡芜。”虚天神都城主的笑容嗜血，带着血魔族的血腥味。
“……”众人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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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天神都城主睁着一双白泽之眼，他的身形在顶天立地的黑罄面前宛若一只蝼蚁，但是他的面上没有半点恐惧，反而愉悦地笑了，笑得跟魔道之主一样，魔气又邪性。
黑罄的脸色顿时凝重了些许，他眯了眯眼，“你笑的可真是恶心，一眼就看得出你和那个家伙有关系。”
“是吗？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叫人高兴啊，天道秩序大人。”虚天神都城主笑得疯癫。
“闭嘴！堕落入魔道的肮脏东西，别叫我这个名字！”黑罄顿时勃然大怒，厚重的藏青色锁链从虚空中骤然出现，洞穿了虚天神都城主的影子。
影魔族天赋技能，影遁。
“哈哈哈，知道您这个名号的人确实是不多的，而我这双眼睛的原主人荣幸至极，是其中之一，”虚天神都城主从影子中出来，挪挲着自己的眼角，“想来大人已经猜到是何人了吧？”
“……无书？”黑罄面上没了笑容，低垂下眉眼。
啊，那位战死在建木前的白泽一族的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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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信书不如无书，白泽一族藏书兆万，但我一本也不看，”世上最年轻的白泽王无书傲气地说，“我想知道的事，我要自己去亲身感受，我想要了解的世界，我也要自己出去看！”
可是，说着这样的话的无书，最后却为了建木，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里，战死在了这里，他想要感受想要理解的，都没能得到。
无书临死前看到了罄，“大人，您就是建木所说的那位大人吧？”
“嗯。”罄蹲在无书的身侧。
“那……那告诉我您真正的名字吧，在这世上，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你了。”无书笑了，嘴角流出暗红色血水。
“天道……秩序。”罄
“如果……如果有来世，我也要想您一样，天地间来去自在，傲视天下唯我逍遥。”无书眸中的亮光大盛，却是回光返照。
罄沉默了半响，伸出手，为无书闭上眼睑，“愿你安息，来世……能够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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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配不上这双眼睛！给我还来！”黑罄是真的生气了，无书是镇守建木到最后一刻的伟大神兽！英烈的遗骸不应该被任何人糟蹋！
其实罄对无书的死感触不深，因为守护建木本来也是白泽一族的使命，无书不过是践行了他的使命罢了。
但是，话虽如此，到底是意难平。
“轰隆——”天地发怒，瞬间乌云罩顶电闪雷鸣！
猩红色的天道之瞳、古老的荒古言灵术终于被黑罄解放真正的威能！
“吾所言乃天道所言，吾所视即是天道所视！”黑罄，啊不，是天道秩序罄用荒古天言指挥天道号令天地！
“吾所思所想，即是天理，吾所求所令，即是法则！”
目之所及无不拱伏，令出法随！
这一刻，罄他就是天道！就是天地的代言人！
这便是为什么天地最后要封印对它忠心耿耿的天道秩序，因为太过强大了。
天道秩序存在的本身其实也是一柄双刃剑，天道秩序能够作为天地的刀刃，锋芒毕露地屠戮所有胆敢损害天地的人，但也能自在地篡改天理、破坏法则，因为这是天地给与他的责任和权柄。
天道作为维护天地秩序的存在，而天道秩序作为天道意志的存在，所以罄能够修改出错的天理法度订正有误的天地法则，当然也能反过来篡改天理法度破坏天地法则。
虚天神都城主也感受到了那——绝对般的秩序与意志！他的身上被魔道之主赋予的那些荒古神魔种族的能力，在这“绝对的秩序与意志”面前，显得如同无力稚子般脆弱。
诸天万道，其实都是世间天地法则的集大成者，本质即是天地法则的汇集，所以诸天万道皆听天道统帅。
天道秩序，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荒古神魔种族，说到底都是被道眷顾着的祭品而已，荒古神魔种族失去道的眷顾后，在罄面前便如同待宰的牛羊。
荒古神魔种族全盛时期在罄面前都不算什么，那就更不用说，现在这些只是得到些荒古神魔血统和天赋能力的修士了。
确实，因为如今天地间仅存的霸主是并不受道所眷顾的人族，人族修炼的天赋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荒古神魔种族的，但是这个世间依旧需要一些像是荒古神魔一样的存在，来维持天地循环，所以为了天地平衡，天道对修者等级境界的禁锢并不如荒古时期。
在绝对的意志和力量下，没有人能够逃避得了对自己渺小的认知，正如虚天神都城主只能笑着等死，“来吧，反正，我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扑哧——”锋利无匹的度天尺在天际如流星般一闪而逝，被腰斩的虚天神都城主坠落地面，化为肉酱。。
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手段和智慧都是虚妄，一力将十会。
强大到让这个世间无能为力，这就是最真实的天道神皇，最真实的天道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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