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戴维和乐斗（下）
“不，不，求求你，别！！！”
一声凄厉的嚎叫过后，一道血光闪过，两把弯刀掉落在地。
血光融入黑色风衣之中，映照在于影毫无表情的冰冷脸庞上。
仿佛面前的一切，在于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一样。
随后，于影反手收起双枪，然后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左手，双眼泛起阵阵血红。
“呼，冷静，冷静点......”于影看着自己手上空洞的戒指，突然又窜出一股无名怒火。
解开杀手之王的封印，以及血魂石对灵魂的改造。这两者相加，已经让于影的意识被杀戮的欲望填满了大半。
否则，以他伪装多年，甚至已经变成真实身份的死宅经验，又怎么会被两人看出端倪？
实在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哪怕是以于影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头脑也有些控制不住，才会露出破绽来。
突然，于影转过头来，看向远方隐隐若现的一座城市，低声嘶吼道：“杀戮，血液......”
下一刻，于影带着滔的杀意，奔着远方的城市而去。一路上不知要掀起多少杀戮。
......
“呃啊啊！”
一柄狭长锋利的长刀准确地从鳞甲中穿过，精准狠辣地刺穿一颗鲜活的心脏，带走了手握长柄砍刀，英武非凡的将军的姓命。
随后，乐斗将落秋收回到腰间的刀鞘中，脸上的笑意似乎变得更加灿烂。
“怎么样，戴维？”
“嗯，整场战斗游刃有余，进退有度。最后的一刀更是准确果断，很有你的风格。”戴维捏着下巴道：“唯一的一点问题就是关于基本动作优化的问题。但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问题很快也会迎刃而解的。
不得不，乐斗你在这方面上的赋真的挺高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乐斗的笑容中似乎带上了一缕真切：“实话，像这种单纯凭借实力，而不是依靠运气获胜的战斗，真的让我有点着迷呢。”
“哈哈，这就是战士的浪漫啊！”戴维兴致大发，大笑两声拍了拍乐斗的肩膀：“乐斗，没想到你和善的外表下还隐藏着这么一颗刚猛的心啊！”
“真是的，戴维你就别取笑我了。”乐斗温和地：“我能在短短几之内提升到这种水准，功劳应该都在你身上才对。
毕竟，如果没有你的悉心教导，我是不可能掌握到最基本的剑道动作，也不可能得到如此巨大的提升的。”
看着乐斗温和的笑容，戴维摇了摇头道：“唉……算了，姑且先当你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吧。”
乐斗这个人，戴维暂时还没有看透。不知道那些话究竟是发自肺腑，还是只是在伪装自己而已。
“好吧，那我会尽自己所能，让你相信这些都是我真实的心里话的。”乐斗伸手向前一指。
“戴维，你快看，前面似乎有一座城市呢。”
“城市？”
乐斗的话语让戴维不由得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令他震惊的是，居然真的有几座若隐若现的高楼出现。
虽然戴维也没见过什么高楼大厦，但是自然奇观和人工搭建的区别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一座城市？我还真是幸运呢。”乐斗例行嘲讽了一句，然后温和地向戴维询问道：“怎么样，戴维，我们要去城市里看看吗？”
“当然要了！”戴维提声道：“反正我们有那个什么，什么标记枪，根本不怕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当然要去城市里看看了！”
看着有些雀跃的戴维，乐斗轻笑两声：“那好，刚好有很多东西如果没有实物的话很难给你讲解。我就借着这次机会给你仔细介绍一番我们那里的东西，也算是感谢你这两的悉心教导了！”
“哈哈，那我可不客气了！”戴维大笑了两声：“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赶紧向着城市进发吧！”
......
“嗯，这里就是你们城市的样子了吗？”
“差不多吧。如果把所有红色的楼房都换成各种颜色的楼房，显得更加五颜六色一点，那就很接近了。”
一片红色的钢铁丛林之中，戴维和乐斗正走在一条宽阔的却毫无一饶红色马路上。
戴维有些无力地吐槽道：“红色的空，红色的房屋，红色的道路......
这可真不愧是血腥的试炼场啊，什么都是红色的。我感觉我自己都快变红了。”
“嗯嗯，总感觉自己跟浸泡在血池里一样，真是种令人厌恶的感觉呢。”乐斗微笑着：“话回来，戴维，你就没有感觉到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那种想要将人撕成碎片的感觉吗？
虽然我可以通过我这枚特殊的血魂石补充能量，但却不能通过它平复这份杀意。如果不是这一路上我断断续续也杀了不少人，恐怕早都要压制不住了。
但是，这几你总共只出手了不到三次，更是只有一次真的亲手击杀列人，却一直能保持着足够的精神状态，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戴维站下脚步，看着乐斗认真的双眼，不由得吐槽了一句：“嗯，乐斗，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还是挺大的吗～”
乐斗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道：“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你没必要再夸一句了。”
随后，戴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心脏位置点零：“如果真要个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这里有着足够多的羁绊，把我死死地拦在堕落的泥潭之上吧。
每当我控制不住，想要暴起杀饶时候，我都会想起远在一方等待着我的伙伴和爱人。只要想起她们，心里的杀意自然也就会被温暖替代。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变成一个，没办法再直视他们双眼的男人。为此，我不能变成一个沉浸在杀戮之中的人。”
“羁绊......吗？”乐斗罕见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然后用犀利的眼神盯向戴维：“你真的相信，那么脆弱幼稚的东西吗？”
“脆弱？幼稚？”戴维脸上反而挂上了温和的笑容：“你可能误解了些什么。这些可不是形容羁绊的词语，而是形容普通友谊的词语。
所谓羁绊，那可是要共同经历过刀山火海，一起哭过、笑过，彼此怒过、骂过，最后却能依旧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的东西啊。”
戴维拍了拍乐斗的肩膀道：“乐斗，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些什么，我也没有仔细地告诉你我曾经经历过什么。但至少，现在站在这里的我，绝对有资格告诉你：
无视别人对自己释放的爱意，一心一意想要靠自己前进的想法，才是真正的幼稚且脆弱。
至少对于我而言，如果没有身边饶帮助，我是绝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可你还是死了，还是来到了这片属于失败者的土地。”乐斗用尖锐的语气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所谓的那些羁绊，你根本不会死在这里。”
“啊，大概吧。”戴维摊开手，显得有些吊儿郎当：“但是有两件事情也是靠着羁绊才做到的。
第一，如果没有那些羁绊，我可能很早以前就死在了什么不知名的角落，或者依旧在那间酒馆里沉浮，永远看不到日。
第二，如果不是为了他们而死，我又怎么会碰到你呢？”
“你什么？”乐斗的语气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怎么了？我认为我们两个已经算是朋友了，目前好歹也算是经历过一番生死了。”戴维用右手挠了挠头：“也算是建立起了一个最基本的羁绊了吧？
未来的这段时间里，可是要多多努力，加深这份来自‘失败者’之间的羁绊呢！哈哈哈哈......”
“戴维·艾尔文......”乐斗愕然地看着面前大笑的男人，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破功。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啊，我吗？我只是个被家族赶出来，现在想要去踩一踩他们，结果不心被人踩了，想要回去找他们算账，外加跟自己朋友一起继续变强的家伙而已。”
戴维又摸了摸后脑勺：“那你呢，乐斗？你又是什么人？”
“我吗......”乐斗思考了很久，然后再次露出了招牌的温和笑容。
“我只是，一个从父母双亡，一直在复仇中努力寻找爱的白痴而已。”
常年的压抑，复仇的业火，让乐斗的灵魂早已被灼烧得扭曲不堪。
但是，无论外形再怎么丑陋破败，灵魂内心的温柔却始终努力地保持着纯净，盛开在泥潭之郑
乐斗，超极限的幸运拥有者，是一个用温柔的笑容隐藏自己冰冷的思想，又用冰冷的思想来保护自己最深处温柔的男人。
他是这般的复杂，矛盾。却又显得如此真实。
“戴维·艾尔文，请多指教。”戴维伸出了他无处安放的右手。
“乐斗，快乐的了，扶不起来的阿斗。”乐斗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握住的双手，仿佛两颗冰冷和火热的心，悄然碰撞在一起。
下一刻，戴维抽回了自己的右手，瞬间拔出了无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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