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东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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讹？讹谁？
朱相究竟有怎样的过去？
关上朱五季的房门后，她回到沙发上，同时将围巾与羽绒服给换掉，免得待会儿热出汗气。
该去扫大街了。
只是一个环卫工，不是吗？
世界是不完美的完美，如果人人都能爱护环境，那么环卫工将会失业。利益的纠缠，其实是受了欲念的影响。
“东方青，都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不过幸好，你已经逝了。”
朱相说出这样一句没有来头的话。是愤怒，是自嘲，更是没有谁来救赎的自我相残。
她认识东方青！
怪不得她在一年前会与胡咕坐在同一辆公交车上，难道她要见的那个老朋友就是小剜的那个东方同学？
有些事情，越遮掩，越是漏洞百出！可这是一个人必定经历的痛苦挫折，必须承受。
逃不掉。
房间里那两名婴儿的哭声止住了，哭累了自然消停。他们俩的母亲呢？是谁？
朱相把头发盘起再穿上雨衣，简单洗漱后出门。
自语：“绿就绿吧。”
谁规定晴天不能穿雨衣？
——
句芒圣女的故事暂时搁一边。
把朱相害得老惨的东方青，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美好，这点小剜是最清楚的，学生时代那些年的故事，还是不要遮掩为好：
交替历175年秋，小剜才刚上初三，激动不？
（激……激动，挺激动呵！）
初二下学期的考试，是他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谁让他成功脱离了从前那个堕落腐朽的班级呢？喜悦之色在眉眼上跳动。
分班。
长达一年多的帮抄作业、挨打辱骂苦日子终于结束。回忆总想哭，哭不出来，熬过去后可以堂堂正正的活。
这是他一个人的努力。
期间没有接受到家庭、学校的帮助。假如没有熬过去呢？没有假如，生活不会给人最好的，自然也不会把人逼入完全无法拯救的困境。
“新班级，我来了。”
今天是初三开学第一天，崭新的生活在眼前，不要紧张。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小剜更害怕新班级会不会有更危险的祸害找到自己，但他也知道怎么预防。
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就算会摔倒，那也要摔得更漂亮。
“诶？”
差点以为走错了路，不过新班级教室里的熟面孔并不少呢，其中就有她——
东方青！
是极其养眼的一道风景呢。
小剜在倒数第三排的空位子上落座，吸取到雪与肉教训的他只希望能够好好活过最后一年时间。升学？完全不必担心，努力就能创造奇迹，就像暑假之前，他有想过要脱离苦海吗？想过。他临时努力……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位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虽然新班级里不少老同学，可自己跟他们在以前有交流过吗？
（摆摊泥潭，没想到前方是漩涡！可我为什么学不会做坏人呢？）
（或者那些欺负我的人，怎么就学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大道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句话，是小剜一直牢记在心的，哪怕到逝时都没有忘记过，可惜利益的纠缠，把他给缠逝了，出不来。
今天，是交替历175年秋，开学之日。
落座后，小剜玩着手中签字笔、铅笔，把各自的笔夹连一块儿。每个人在学生时代都会想办法打发时间，那些遗忘在记忆里的东西，其实已经成为了成长的养分。
等等！
快听听，身旁那几位在说什么？好像是青姑娘的坏话？
小剜视线没有乱瞥，知道那不是自己能管的事：嘁，东方青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他心里是嫉妒的。
自己本身没有多少价值，只有凭借努力学习这一条出路，然后……
——身边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小剜试图改变，但他没有改变的招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吗？古人考取功名是为了利禄，能考得上状元的没几个。
而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人人都能考状元，为了什么？古代是名，然后再是钱财！现在嘛，大概是先向钱看齐，再试图让美名在亲戚嘴里传来传去，争个光。
也难怪信息时代，娱乐至死。
古代状元与今日明星，差别不是太大，那可都是成功人士。可惜啊，虽然很是不情愿，但这是事实：表演来钱，雇水军洗地，生活得安逸。
古今都有利益链。
未来，哪一个职业又将取代明星？以稀为贵，算算稀有度，大概是科研者的天下。不存在百家争鸣，总有人收获了钱财又得到美名，然后还能功成身退，被后人夸赞。
反观无私奉献的人，最为凄惨，从古至今都是如此！烈士尚且有碑，逝在为他人奋斗的路上的平凡人，是凄惨的。
也是老百姓的缩影。
谁都想成为光宗耀祖的那个，却偏偏倒在了半路上。老百姓不会去关注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即便他心怀好意想为大家付出。
——
同学们的闲话，比小剜迷茫的理想更容易逗人发笑。
“班上最好看的是东方青，你们不知道吗？我和她是同一个班的，跟你们说，她的来头可不小！”
“有什么来头？”
“她父母在闹离婚！”
“啊。就这？”
“你说这么乖的同学怎么就那么可怜呢？以前在我们班上，她隔三差五就会收到情书，知道吗？还有女生……”
猥琐。
同学们的胡言乱语在小剜耳中听起来……没教养。那些人真不知道如何控制大脑，不是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句话，奉为真理，此生至逝不忘，贯彻到底。这大概便是小剜逝去的其中一个原因，讲原则、守诚信。当然，善良并不能百分百做到，在受到不公平待遇时，生命大于原则和诚信。
（为什么在哪里都会有这么猥琐，非要比个美丑的人？）
可怜的申好人，他庆幸自己的出生，但也无奈于此。没有价值，走到哪里，都会像路边野花野草一样对待，游客心情好时把你摘下，玩腻了就抛弃，然而野草永远比不上野花，这是事实。
班上多野草，虽可能在未来开出更美丽的花朵，却败在这片百草园，它太过于繁杂！
同个世界，不同的来历，能同苦同悲吗？哀人之愁、伤人之痛，把自己的快乐赠予给值得相送的人，会收获双倍乐趣？
先甭管。
他们说他们的，小剜有自己的自娱方法，思考人生中：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零？或者哪种事物最接近于零？零或许有意义，但正零和负零又都……
——研究鸡与蛋谁先谁后，这不是自找无趣吗？
思而不学则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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