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句芒圣母（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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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本就不是同一条道路的同类人，各奔东西是对的。胡咕和朱相在下了公交客车后，一年时间里，没有再相遇过。
即便有相逢的机会，也只会是人群里迷迷糊糊望一眼，看错了。
春夏秋冬，季节交替中，平凡生命又长大一岁，那些早逝掉的人留存在记忆里的面孔也越来越淡，没有不伤悲的。
以上，是交替历182年春值得关注的故事。
一年后——
即交替历183年春。
同样也是某个好人逝去的第三年，他是一个很好的计数单位，这点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曾想过。是真的已经逝去，三年前陈埃即便拥有赝品蛇台，也依旧无能为力。真·蛇台神通广大，假·蛇台只能去平行空间里搞破坏。
也有台座解决不了的。
欲念世界，从来都是那么的简单，只是生灵的欲念把它修饰得复杂。
一切都会好起来。
每个人的离开，都是为了给这个时代留下尽力尽心的一笔。
去年，句芒教堂把朱相赶走。
——不是什么要紧事。
关键朱相为什么会碰到胡咕？朱相和她叔叔说好一年后回来，回来后有用吗？
今天，句芒教堂外来了一个本不该来的女孩。
或许会带来“终结”。
她站在门口，一丝犹豫不决。
左顾右盼，似在找寻某个人，或许那人能够领着她好好的逛一逛这座小教堂。
身后有仨路人赶到，招呼她挪开位子，不要挡路。
路人带着恨意地一瞥，不恨这一眼还好，瞥眼后明显吃惊。莫非这个女孩就是？
仨路人开始私语：
“你不是说句芒教堂有位圣女一样善良貌美的姑娘吗？就是她？不赖不赖。”
“我没见过，听其他教友说的。啊，叶吉祥兄弟，你和徐天才先生的婚礼如果有那位句芒圣女在场，那绝对会锦上添花。”
“帮我们小两口儿去问问～”
……
…………
三位路人突然的掉头转向，令门前的女孩不解，往后退一步，仍旧没有多少言语表露。
就看三位要耍什么花样。
“打扰，请问你是传闻里那位句芒圣女吗？”
女孩听到这话，双眼立马亮起来，露出三路人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甜美笑容，道：
“我不是。”
那一刻，真的像是置身在一片花海里，花海无边际！清风徐来，心湖里的水开始荡漾，治愈心灵。
那一对还打算举办婚礼的“小两口”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失态。
“原来不是吗？噢，那你也是想在句芒举办婚礼的吗？”
这个问题，女孩没有答，摇头。不作答，没什么，路人的记忆里已经留下了女孩的笑容。
不管她是不是朱相，有什么关系？
——
路人心情愉快，先一步进入句芒教堂。那对小两口更是手挽手，不知情的人见了，会怎么想？
很正常的一幕，大概。
留女孩在外，她收起笑容，没有人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但愿能够守在这里更长一段时间，就当是饱眼福。
教堂外，人不多。
直到正午，女孩还在那儿没有走动几步，充当尽职的门神。
不过，当听到扫地的沙沙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让下一步变得不再那么遥远，女孩要等的人已经到了。
等环卫工？
是的。
她走到那名环卫工身前，而对方正躬身试图钩出花圃里的塑料瓶。
女孩俯视着对方，开口一言：
“木母。”
地面阴影变化，环卫工察觉到身旁有人，并且对方极可能是在跟自己对话，便抬起头。
实在没想到——
环卫工不正是被人夸赞为句芒圣女的朱相吗？
等候多时的女孩，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圣女，又会是谁？
这也是朱相猜不透的，自己这一年里闯荡整个雾霾城，换了好多份服务员工作，偶尔也帮收车辆管理费……记得没有招惹过谁。
再说眼前的女孩子，板着脸，看眉形与眼里流露的喜色，很奇怪。似笑非笑，不是人吧。
还有，刚才说什么“木母”，啥意思？
朱相不懂，她最近才找到这份环卫工的活儿，而且清扫的路段又离句芒教堂这儿不远。
只是路过，顺便扫着玩。
被认出来了？
向女孩身侧打望，朱相一个月之前就回来了，只是还没正式的再一次踏入想回来的地方，怎得心安？
“木母……”
女孩挪步，再次进入朱相的视线，并且还是那个单调且缺少意义的词。
不懂。
朱相：“我没有见到什么‘木母’，这位妹妹请不要妨碍环卫工作。”
那女孩总算让开路，嘴里嘀咕：“会想起大风时期的事，我们等你。”
又是意义不明的话。
弄得朱相尴尬，不会是神经病吧？也只有这一可能！正常人会无缘无故堵住他人的道路，并且像看猴子那样欣赏一位压根不认识的可怜陌生人吗？
不光欣赏，那名女孩甚至突然牵过朱相的手，拉拉扯扯！
不管朱相愿不愿意，究竟干嘛！
“这位妹妹！呃，别乱跑，你要什么我给你找，是我捡到你掉的财物，我一定交还……”
陌生女孩刹住脚，却把朱相推在路边长椅上，帮忙把扫把搁置好后，也一并坐下，脸上是开心表情。
然后呢？
就很迷。
朱相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此基础上，她还是那边的句芒教堂前圣女，当然只是一个外人胡乱赠给她的虚名，没有更好。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虚名，或许就不会被其他人诬陷，再被神父厌恶而驱逐了。
驱逐，是去年发生的事。扪心自问，在这一年里完全没做多少背德事，怎么会被身旁女孩给“牵制”？
没理由的。
（不会是程娅她们知道我回来，所以请的打手？）
（身边这位小妹妹长得呆萌可爱，应该也是句芒中人，这下糟糕，我的事肯定被程娅她们给说出去了，不要闹得这么大呀。）
朱相低下头，左肩却被对方揉了揉。
“嗯？”
“你好，我的名字是……”女孩像是忽然想到了不可说的秘密，话有开头，却掐掉了结尾。
咦咦？
这在朱相眼里，简直是变相逼迫！
这一年她四处奔波，很少暴露姓名，尽量争取个人隐私不泄露。就比如一年前跟胡咕的那次相遇，干脆胡说八道。
——我还年轻～
还有前途，不要黑我名声！
眼下这情况，是完全没想过的，对方先介绍自己姓名，没关系，朱相可以直接用上次拒绝胡咕的方法。
但偏偏只把话说一半。
威逼，绝对在威逼！
不同场景，同样的套话，说错一个字都会被揍的感觉。
（我不认识她！）
谁来救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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