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东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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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替历177年二月。
寒假时期：
放寒假了？
小剜：
（感觉假期时间过得好快，要不要去曾经的初中校园看一看呢？）
没办法，父母整天唠叨，他只好出去走一走放松心情。雾霾城冬天不怎么下雪，却也足够冷了。
出门，踏入昔日的初中校园。
很难想象一个家就住在中学的学生会被同学们像狗一样对待。
（一年前，我还是这里的学生。唔，说实话，高中的压力也不是很大嘛。）
废话，初中饱受过压迫，心理素质根本不是同龄人比得了的，怎么会怕……
成绩还是那个样，不上不下。
没进步也没退步，这并不值得骄傲，期末考试，小剜倒是很难得的以个人真实水平考个全班第九，可见他后面的四十多位有多么不爱学习。
为成绩而犯愁：
（数学外语都是三十……偏科太严重了。）
“申小剜，你也在啊？”
这个声音，好熟悉！
侧过身，哦，果然还是她。
“我本来就住在学校里，”小剜随口回应。低下头，因为他脸又红了。
这次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因为整个初中校园就他们两个，心里面难免多想了一些花前月下、浪漫别致的剧情。
（这就叫缘分。）
小剜嘴角偷偷上撇，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怕被看穿所有心事！
（该逝，为什么这次不仅脸红，耳朵还很烫。）
大概是因为春天快要来到，就像植物需要光合作用那般，是兴奋的。
止不住脸红，也没有止住的必要。
开溜！
什么话也不说，先走一步。
青姑娘没反应过来，担心道：“你没有什么事，对不对？”
“没事，我很好。”
却没想到，反而被青姑娘的话给套住。
“没事的话，可以陪我走走吗？聊一些唔嗯……你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事。”
聊天！
真幸运，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小剜回头，却还是不敢正面对着她，问：“真的？”
“嗯。”
只是简单的对话，莫再胡思乱想。
——
小剜埋头走路，走得很认真，就是不让身旁少女看穿自己的心。没办法，脸皮薄、皮子白，脸红会被发现。
偶尔瞄一眼青姑娘今天的穿着打扮。
（咦？女士西装？）
是的，女士西装穿在她身上，说不出有多酷。重点是西装西裤很搭配她背后那两根长辫子！那张脸，绝不是明星整容可以获得的网红脸——胜在骨子里，而绝非皮毛。
“申同学，我知道你住在学校里。那为什么还会被他们欺负？”
这问题……
小剜怎么会没考虑过，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给她听。
看在那双眼里的期盼，勉为其难自曝家丑：
“我奶奶有一女两儿。而我姑母，她是我们初中的外语教师，可惜在我上初一的那个夏天被检查出肺癌。
唔……我的外语一直都差，如果外语能够捞起来，数学应该也会好起来。”
说完了，剩下的自己去思考。
青姑娘却很明显的，不是要这一个信息，又问：“你被欺负……我看见了，很多很多我都看见了的。”
话里有话。
就看小剜如何回答。
很诚实，也很无奈地解释：
“没错，帮那些欺负我的同学抄作业，还要每一份都不同字迹。我一天的字都快比得上你一周的了吧？”
笑了笑，笑的憨。
也开始思考：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被欺负呢？还不是因为性格！第一次他们把作业给我时，我为什么要帮这个忙？）
时间不够，帮忙写一下。
是哈，就这样写了多少多余的字？那段时间同学们都称呼他为“抄神”，不是夸也不是骂，是什么，小剜也不知道。
帮忙抄作业，每天都有抄不完的题。为了赶速度，字迹潦草。
幸好折磨期已经熬过去了。
咱也没有心理扭曲到很严重的程度嘛，虽然有些心伤洗不掉了。
——
东方青眼里是茫然，有些吃惊：“你不仅要挨打，还要帮他们做作业？也就是说，每次都要做五、六份？”
什么，问的不是抄作业一事？
（问的是，我为什么会被打？哈哈，挨打吗？也是，重拳出击、螃蟹掐肉，难逃这两招。）
小剜笑的更苦。
反问：“难道你不知道我不仅要被打骂，还要帮他们抄作业吗？没事的，我虽然不怎么习惯，可这都是磨炼。
你看，现在我不是熬出头了？”
尽管这样子傻傻的回答，身上的伤虽然也已经好了，甚至没留下伤疤，却那么的苦。
只是磨炼？呵，可笑。
东方青伸出左手，似乎想要触碰小剜的心灵，“你可以告诉老师、家长，明明你就住在学校里。”
没错。
可以说给父母听，可真以为没回家诉苦过吗？换来的居然是父母的一句：
打回去。
一个人单挑四个？更何况这四个人是全年级……他们可以招呼来二十多个帮手，怎么抗？
还手？
还有那个班主任，会看在你是教师子女的份上就帮忙？更何况小剜的姑母在患癌之后半年就离开了人世。
假如没有肺癌，多好。
没有假如，只有现实。
是的，申小剜当年过得就是这么惨，知道吧？要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奶奶关心他、回家后还能抽空看一看网络小说，他早就做出傻事出来了！
不是没想过如何逃命。
在被欺负的同时还能靠自己最擅长的语文成绩考进尖子班，已经是一件幸事，被欺负了一年时间，至那刻起完结。
不要揭露过去的事情了，因为怕恨意重新充满整个心脑，久久不能平静。
想过怎么报仇吗？
曾经想过，无时无刻不幻想着自己能报仇雪恨，太早认识到世间冷暖的人，命苦。
说道：
“东方青同学，你到底是来问什么的？我熬过来了呀，只感觉前途一片光明，高一期末在我们班第九名，除了数学外语，其他都还行。”
要不是那些年看的网络小说……
别误会，小剜不怎么爱看出名的小说，那什么斗来斗去的文章，根本不放在眼里。只喜欢看黑暗里的光明，从中找寻共鸣。
哪怕世间最黑暗的地方，都有奋力向前的身影。
被埋没、不被人推崇，不代表一无所用！很多人关注烈士，只有少数人想起佚名的默默奉献者，更苦。
逝后才被歌颂；
逝去无人记得。
——为他人而无私奉献，都值得歌颂，永远记得！不管是活着的明星还是逝去的烈士、佚名者，都有存在的必要。
不能踩一捧一来凸显谁高贵。
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怎样的，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好人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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