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与子偕老七
209
“这怎么能行？”
73儒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那么坏，要他暗中除去李炎凉？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想，缺钱也使他无能为力。所以，眼里多了不少敌视。
“怀疑你们不是来说媒。搞破坏？喜糖小姐，认真吗？”
目光，拍打在虚·喜糖这儿。
但方案是小剜现场瞎编的，他总得先站出来，解释：
“咳！儒先生你可别急切哈，我们是正规的。
所提出的三个不同针对方案，当然第一要求是您得优秀，让新娘觉得你比第三者各方面更合胃口。
第三方案针对那位第三者，我指的是名誉扫地，他不就不能跟你争了吗？
请相信我们不是坏人。”
说的话，自己都不信。破坏真正的爱情，这不是坏人，还能是什么？不过，为什么有点激动。
难道自己天生就有做反派的资质？真是一个不和谐的思想，赶快消除。
小剜刮鼻子低头，遮掩心中坏心思。他没做媒经验，害人的本事倒是不用学就会。
（这能叫害人？真爱能够当饭吃？不能！咳，真爱是不能当饭吃的，历史也是这么教的。我没错，如此美丽的世界需要善恶共存。）
——申某的自欺欺人模式。说不相信爱情，是假的。
他愧疚，接下来肯定得去见见那位新娘“73丽娟”，总感觉哪里不道德。
（没什么不道德，喜糖叫我来传情做媒。嘿，明知道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可真是一个奇葩，哼。）
边想，边从口袋里抓出一颗花生，手放背后慢慢剥掉壳。人呐，不吃饭怎么能行。
场面一度和谐，让人忘记这是在马厩。
73儒：“好。接下来带你们去见见丽娟，可如果她不见……外面有人？”
整个碉房可没想象中那么大，如果有客人在门前徘徊并且拍门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再说，73家族并非大家族，貌似只是空有名头，一个保姆之类的下人都没有。
太阳才刚出来。
或许唯一醒着的只有马厩三人。
“有客人！是跟糖小姐你们一伙的吗？”
“啊？我就带了小祖宗。”
…………
……
三人来到门口。
而这“客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家伙以往在家时睡眠可充足得很呢，即便如此，也无精打采、缺失斗志。
是的，来者正是周梦。
“申小剜，你……”
熟人碰面。
小剜本来绽开笑颜相迎，却想起自己现在的绰号是小祖宗，怎么可以把真名给报出来？
于是挤眉弄眼，比划手势出来看。没想到关键时刻会发生这种突发事件，手中的花生米突然不香了，好想抱着可乐醉生梦逝，再咽下几颗曼妥思——要人命！
（我是鸵鸟，看不见我。）
罢！如果周梦不配合，实话实说报真名，眼下只有这个法子，不是么？真是气人呐，异乡相遇怎么可以这么巧，跳进黄河洗不清。
那边的周梦自然发现了小剜的动作，再瞥眼另外两人：男的跟炎凉一样邋遢，重点是着衣风格，土。女的就比较，唔嗯？看上去是个多金女。
（难道！没错——那就是姓李的要我抢亲的对象。我得找机会……呵，真难办。我也没想到姓李的那胖子半夜哭哭闹闹，非逼我现在就来，又怎么会碰巧遇见你……）
（姓申的，人面兽心。）
小剜被骂了。
也应该被骂，谁叫他侵害到了周梦的利益，如果一个人只把自己当成人，那他绝绝对对连做人的第一课都没学会。起码的尊重呢？
也不能完全把坏帽子扣小剜头上，一切都是误会，没打算侵害利益，当初只想着有难同当。呵，好吧，确实是小剜抛下同行好友临阵脱逃。
现在，申某只想祈求怜悯。不要把真名给讲出来，甚至装作不认识。
该逝！
非得小剜自救：
“你来的真是太好了，这是我们红碧玺婚介所的大人物，一生做媒数千万次的青年才俊周……”
周梦色变，打断：“周五！我的名字。”
只是小场面，73儒还能怎么办？让来者进来，自己再去准备早餐。
小剜和周梦甩开喜糖，来到马厩，有些事必须要重点聊一聊。
——
“我……”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我……”
“给的那瓶牛奶，还有这里要发生与已经发生的事情，可不可以一五一十说出来。我不急，甚至现在找到胡咕后，立马离开。这儿，不想多待了。”
见面那一刻，知道周梦有多高兴、愤怒吗？可以离开这灵地方，只要能回家，哪怕再被困在病床，也没什么要紧的。
小剜：“我抱歉，错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某人是不屑于说出口的，他只会抱歉，他知道那些事情从定下来那刻，就——
无怨无悔。
不后悔把周、胡二人拉来受苦受难。唯一悔恨的是背着背包独自逃去加油站，待在自己那铺位，可暖和了。
悔意，有。
但不是为了悔悟一件无怨无悔的事，这就是原则。抽空抬起头看东边日出，悔在不该悔的点上。
那张脸！
试问周梦，看懂了吗？
僵持的局面，总有人来打破这不该打破的一幕。来吧，谁用绝情，把一切打散？
他，慢慢靠近，在耳畔。
启齿：“可以打你一巴掌吗？”
是的，原来昨晚那巴掌——
是一个练习。
周梦说完后站回去，还是那么规规矩矩，让人看不懂他那遮掩下的怒火。
没想到，你是个坏人。
“坏人”没有悔意，但他点点头，他曾想过周梦会对付自己，原以为只是言语的奚落或是从此把关系平淡，再无瓜葛。
而眼前，硬是要打一巴掌。
是想打醒某个人？某个自卑的灵魂，对吧。你看，似废材一般的周梦，他都不曾自卑过。
申小剜，白瑾饴教不会你的，总有人教会你。真正的好人，不是做了坏事后自己独自承受后果，别把朋友不当作朋友，你其实没愧疚的理由。
好好挨一巴掌。
说时迟，那时快：周梦拉过申某右手，因为左手戴了手套。下一刻……
啪。
彼此右手，巴掌撞击。
为何……
（为什么不是打脸？）
小剜抬头莫名看着，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来，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需要打醒的人。
为什么不打脸，想必是——队友之间、同代人之间，给给予一个平等尊严。换做李炎凉做了对不起周梦的事，那么昨晚那个巴掌，将会真正精准击中目标。
眼下，那不像是个巴掌，更像是握手。
他不懂。
他也不懂。
（去你小祖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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