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真神器
82
“你看，这是什么。”
666过来把他手里的树叶拔开，再直指狗窝。里面居然有半张大饼，何处得来？可不会从天上落下。
667两眼放光，要拿起大饼，“吃的哈！”
却被666阻止，小声道：
“那边山头，有专供来食品交易的地方。告诉你，这半块饼，是我的。如果你想舔上几口皮渣，不是不行。
——给我去练习今早教的武技。听见没有！”
又练？
很饿的，练了后不是更饿？
半个饼怎么吃呐。今晚休息的地儿也没着落。实在不行，就靠一起得了，狗窝虽小，挤挤更暖和。
“不去，除非你让我先咬一口。”667嬉皮笑脸，强装出无所谓。
“好啊。咬一口，给我练至少一下午，怎么也得砍掉一棵树吧？去个没有人的幽深地儿，再回来花一个时辰，刚好能帮我补补草棚的外墙。”
“你想得美！先让我咬一口。”
两熟人，不要推辞。
666不怪罪，把饼递过去。
667接住，看看她，得到对方的肢体反复同意。静下心来掰下一个小角，先不去管是什么做的，能吃就行。
口腔里放好，吃的是幸福：
“嗯嗯，好吃。可惜只有这么点。”
不止一点呦。
666夸张地划划手，滑稽地拍着胃部位，“我吃了一半嘛，本来很大块的。”
喔？
啃了一半，怪不得上面还残留着口水印。既然是她留下的，那也没啥好恶心。加了料，缤纷美味。
667斜睨她，再凝视手里的饼，嘀咕：“你吃剩的更好吃。”
被夺下，“只让你一口！现在跟我走，去～修炼～”
食物诱惑之下，管不了那么多。与其无聊待在这养胃病，走走也好。
——
翻越山丘，已到人迹罕至之处，却还未停足。
行路时，不可能无对话。
667：“金灵，你可以再坚持二十天吗？我是说，放慢你那个计划，先休息三个礼拜。”
666：“不可以，小剜。”
667：“啊……这样？本来打算带你去我家玩的。你要是不去，我带你二哥啰？喂！”
666回答干脆利落：“不去。”
难得交两个好朋友，怎么可以允许她们就这样逝去。不管怎样，都得救一个。
出于私心，667更喜欢眼前的她。
头也不回，在前头带路。
有话，无法正面说。
两人若换个现代学生身份，这样的关系，迟早会发展到情侣。奈何时代不允许，欢喜冤家最后往往天各一方，隔的是山海、是人间炼狱。
不扯这些。
667帅气地解开项上刃带，捋直后一甩。那一秒，有模有样，气势比力气更足。长刃划破空气时，哼歌声起：“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好！”
666叫好，选择身旁一棵勉强还行的树，“就它就这儿，自己什么实力，劈下去才知道。”
对不起了树木，今天就是你的末日。长十多年不易，一朝瓦解。谁都不是善人，莫怪。
真的要砍？
无齿刃蓄势待发，一个后甩，刃形那般刚烈。破风横劈砍，说时迟，那时是真的快。
一次成功！
开凿出一个小口，不愧是无齿刃。设计的虽然既不科学，又没有流线型美感，好歹顺手。手气大于体力，合适的刃位刻在薄弱的树皮上，那树再坚硬也不过是顷刻间带伤毅力幽幽密林间。
第一击挥舞得虎虎生威。
第二次，就泄了气，刃带不仅没造成伤害，更没被弹飞或贴上树皮，而在划空气时一扭，似鲜花打焉，确切的说——那是打卷的蛇皮。
可不是！跟蛇皮一般软，还有一把刃真正该有的强劲吗？挥啊砍！挥出笑话。
（这是啥操作？）
不急，千奇百怪的挥刃方法，等待解锁或熟练。哪怕练习时一直在失败，只求不得已挥刃时的那一击必灭。明明不是一把锋利的快刃，却灭人于惊世骇俗中，属实有点看头。
伐木工，又凿又刻。机械性动作，很无聊。怎么形容667现在的感觉呢？就是那种喜欢看严肃文学的读者不得不去读一本轻松日常轻小说，反之亦然，生不如逝世。
打打砍砍，有趣儿吗？
武侠故事不过充斥着热“雪”与正义，失去这两者，的确丢了灵魂。砍木头，可一点都不热雪，谁会喜欢？
错！
虽然很无聊，但那种一点点积累成就的收获，很满足。为了活着而活着，精神追求其次。这个时代主旋律，本就这样，谁也逃不过。时代动向远远比个人英雄主义与信仰产生的影响要大。
半小时左右，触及直径三分之一。个人状态：无聊到惊讶。
又半小时，切割百分之七十五。一脚踹下，轰动声惊飞林中鸟。再看看刃带，几个显眼大缺口。
也不管累不累，667把刃带交过去。
“给我个解释。是我申小剜力气太大，还是你家这神器太脆？”
远远称不上“神器”的美名，闹着玩瞎炼制的，能够砍倒一棵树，已经很不错了。别期待它无上限耐久度，这不是玩游戏，充钱氪金也不可修复的。
666一脸无辜，“本来就不是啥正规的刃具。神，神器？别开玩笑了，没有神，只有普通人普通技艺。”
所以，无齿刃带是真的报废了？倒不是，大概还能砍两棵树。
——有毛线用。
667：“那我还修炼什么武艺？”
刃已折，余下唯有拳脚。
树也倒，得将其带回去。
重新握起刃带，手中旋一圈，早没有一小时前的新奇感。不过这把烂刃，应该还有重新熔铸的机会吧？无法复原，就把它熔掉再打造。可惜无齿刃带，那时已失去原有意义。
不！
刃带之所以受667喜爱，就是因为它可以作为皮带来用。与其重铸，还不如用破烂的它装个样子。刃带永远存在，只要最后一片材料还未卡在他物中，就不曾逝去。
——
处理树杈，也算是偷偷懒。
一个小时时间，很奇怪，两人都没聊什么。一个愿意看，一个使劲砍，但也的确收获了熟练度。今后对带子和长刃的力道有个准确的把握，或许这对切菜有莫大的帮助。
现在有空交流，666怎么也得问问他的心得体会。
“适合自己吗？”
“你说刃带？我挺喜欢，凑合用。从最开始，我觉得它就有点不一样。有点像纸张，又像钢筋。啊，你不知道钢筋是什么吧？”
“我知道，钢条嘛。”
“噢？博学多才。”
“嚯～表现出色，待会儿教你刃带剩下的几部分技巧，你可得注意记。”
“哦。”
不知不觉中，666变冷清了好多呢。
——可能是他的错觉吧。彼此相视，心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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