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走下坡路
黄平凡经过自己的一番努力，终于暂时解决了大伯他们的工作问题。本来应该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才对，但是黄平凡今天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今天中午，一共卖了多少个包子了？”黄平凡有点无精打采的问莫马阳。
刘红却是抢答：“董事长，今天中午生意非常惨淡，一共才卖出了不到一百个包子。”
“一百个包子？”黄平凡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眉宇间，愁云惨淡万里凝，就算是想要强颜欢笑，也没办法做到。
莫马阳盯着黄平凡，毫不忌讳的说到：“小凡，我看咱们的公司，快要完蛋了！”
被莫马阳这么一说，刘红差点没有哭出来，眼眶里全是滚滚的水雾。
是的，如果黄平凡的包子摊，经营不下去的话，那么，想要给她发工资，就无从谈起了。
如果没有黄平凡给她发工资，作为家贫如洗，又生得颇有几分姿色的青春靓女。被家里逼回去嫁人，那几乎是她必然的命运了。
家里有钱，生活过得去，一切都好说。
但是，家里的日子一旦难过了，女孩子嫁出去，或者说的极端一点，直接卖出去换钱，给家里渡过难关，这是很多所谓至亲的亲人的常规做法。
这还算是好的，没见到历史书上，常常出现“易子而吃”吗？
许多人，都喜欢拍着胸脯说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父母没有不一心一意的向着自己的孩子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哪里还有什么《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流传千古。
黄平凡出生的家庭，虽然有点封建制，很多古派作法，但是，他的家里，一直以来生活还算过得去。
所以，真正穷困潦倒的生活，黄平凡前世今生都未曾体会过。
莫马阳家里算是很穷了吧，但是几个读书的钱，还是能够拿得出来。
所以，不管是黄平凡，还是莫马阳，都没办法对刘红此时此刻的心情，有感同身受的共鸣。
“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啊！早上不还能够卖出五百多个包子的吗？怎么中午就这样门前冷落鞍马稀了？真的是见鬼？难道是因为断更的缘故？”黄平凡嘀嘀咕咕的说。
“什么断更啊？我看啊，这不是一年不如一年，是一天不如一天，甚至是一顿不如一顿了。早上跟中午的差别，居然一下子拉的这么大，真是令人心痛。”马阳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留给自己的大老板。
虽然，黄平凡给他三包，但是他一点都不忌惮。
毕竟他的家里，其实并不缺这么几个小钱。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听这两个家伙表面上苦兮兮的说着叹气的话，但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们哪里真的伤心、悲痛、紧张了。
刘红忽然觉得，自己跟眼前这两个家伙的距离，真的很远很远，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根本就算不上，真正意义的穷人。
或许，就算是包子摊真的收摊了，他们的饭照样吃，书照样读，一切都没有影响。
只是，只是自己，很可能，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后......
黄平凡见到刘红的眼眶变得红彤彤，更加知道，前世的她，很快就要回家嫁人了。
他怜悯之心泛滥，一把抱住她，小声的说道：“别担心，生意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而且会是很好很好。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布满地雷阵，你的老板我，一定为你全部扫清障碍。
让你一辈子舒舒服服，无忧无虑的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刘红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竟然顺势紧紧地抱住黄平凡，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心中一切的委屈，一切的苦闷，一切的压抑，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咆哮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咔！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当众撒狗粮，真真是可恶！”马阳一看，心累不已，小声的抱怨一句，静悄悄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红似乎已经将心里的阴霾驱逐，人已经清醒过来。
抬起头，推开黄平凡，小嘴嘟了起来，小声的抱怨：“你这人怎么这样？流氓！趁人之危！不是好人！”
然后，她小脚一跺，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哎，好人难做，善人难当。看来我天生就是一个大反派，就算是想要装一个好人，都装不像。”黄平凡苦笑的皱着眉头，叹息一声：“现在社会，看来比较时兴，员工炒老板的鱿鱼了。哎，可怜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守着无人问津的包子摊，真正是一个新时代的武大郎！”
郁闷的黄平凡，看着一箩筐的包子。
瞬间化身饕餮，包子被他两手抓，两手都很硬，一个一个又一个的，不断往嘴里丢。
守着冷冷清清的包子摊，不断地吃啊吃的。
在没人关顾的包子摊边，黄平凡将早上留下来的五百个包子，除掉买了的一百个，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还好，这一幕没有人看到，否则非将观众吓到不可。
“看来，必须要改变才行了。穷则变，变则通！希望明天，源点能够凑够一百个。包子制作技能，如果再不提升，单单靠着一点点所谓的名气，必定会坐吃山空的。”黄平凡小声的说道。
晚自习，下课了。
不知是何缘故，晚间包子卖得还算不错，人流如鲫，擦肩接踵。
马阳和刘红两个，一个个都忙得满头大汗，黄平凡却是乐呵呵的收钱。
在这一刻，黄平凡颇有点，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
还好，黄平凡仗着自己的肚子大，吃量惊人，就算是做的再多一点，也没事，就当夜宵。
所以，晚上的包子，他足足制作了一千个，就像往常一样。
差不多卖出了八百多个包子的时候，人潮才算是退去。
场面一冷落下来，马阳就感觉自己的存在，有点不合时宜，于是便提出，要回家了。
黄平凡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那点小心思。
但是，看破却不说破，黄平凡装模作样的说：“嗯，辛苦了！时间有点晚了，拿几个包子回去，给家里人当夜宵。”
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很常规的操作，所以，马阳没有一丁点的扭捏，拿起包子，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地跑了。
“这家伙。”黄平凡很不注意形象的拿起一个包子，就要直接塞到嘴里。
刘红恶狠狠地拍了一下黄平凡的手，娇叱一声：“放下！一点都不注意卫生，先去洗手，再吃包子！”
“啊？什么情况？”黄平凡有点懵逼，心里七上八下的：别不是喜欢上我了吧？那，可就是罪莫大焉了！咱只是一个小瘸子，可不想祸害女同胞啊！
为了阻止眼前的小美人，真的爱上自己，黄平凡决定装傻充愣。
他一点都不在乎刘红的大呼小叫，直接将手里的包子，丢进了口中，然后嘟嘟嚷嚷的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咱身体好着呢，身为一个武林高手，太爱干净了，可不行！”
虽然，黄平凡知道吃东西前不洗手，真的是很错误的。但是为了跟小美女对着干，他只好邋遢一点，估计偶尔一次不注意卫生，可能问题不大。以后，一定要谨记，吃东西前要洗手，咱先去洗的干干净净再来，到时候，小美女就算是想要发飙，都没有借口了。
就在黄平凡故意跟小美女僵持着的时候，莫马阳骑着自行车，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
“怎么了？”黄平凡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别是出了什么天崩地塌的大事吧？咱只是一个小瘸子，可是撑不起的哦！
“小凡，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莫马阳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黄平凡心里一咯噔：咔！好的不灵坏的灵。完蛋了，完蛋了！我没干什么坏事啊？难道是，难道是刘红家里人打来了？是刘红跟家里人摊牌了？说我黄平凡，其实就是她的意中人？然后说什么，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黄平凡自己吓自己，吓得半生不死的。
“学，学校的......那帮友【那些同学，或者那些家伙的意思】，跟......跟外面的......烂仔们开片了。”莫马阳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说。
“咔！以为多大点事，原来是学生仔干架？多大点事啊？你喜欢报警，那就报警。喜欢报告学校，那就报告学校。找不到学校领导，直接跟学校保安说一声，不就得了？
你，真是荒唐，这种鸡毛葱皮的小事，竟然急得满头包。更加离谱的是，你居然跑来，告诉咱一个卖包子的。”
黄平凡很不满的，直接喷了莫马阳一顿狗血淋头。因为莫马阳刚才的神色语气，害得黄平凡自己吓自己，吓死了不知道多少细胞。
“不，不是这样的！你，你，你快去看看吧......”莫马阳拉起黄平凡，连自己的自行车都不要了，直接往外面跑。
刘红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嘟着小嘴吧，嘴里狠狠地说：“这个死人......”
不知道她到底是骂黄平凡榆木脑袋，不解风情；还是骂莫马阳没有眼力劲，坏人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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