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秦良玉顿得一顿，无奈道：“不过，张敬轩，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从陕北来到川北，四处散步谣言，诱骗招募了不少穷苦百姓造反，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看来你今天来是早有准备的，好！今日我们山寨里暂时别过，往后战场上相见！你带领你的人走吧。”
西北老怪可不依，大叫道：“秦良玉，你今天放走张献忠，这可是通敌大罪，你要想清楚啊，我们这里有众多的江湖英雄，何不趁机将他们拿下！”
秦良玉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老怪，你给我住嘴！这里是我石宝寨的地盘，怎由得你乱来！你刚才还要屠杀江湖英雄，你且问问，现在谁愿意站在你这边！我秦良玉一生崇尚德义，知道什么叫做礼仪廉耻，决不可能干一些不讲道义的事。张献忠，你们走吧！”
张献忠等人看见秦良玉如此重道义，心中暗自佩服。张清逸沉默半日，这时候出来说道：“秦将军，你果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们这些男儿汉中，只怕也难找到像你这样重义气守信用的人，可惜的是，如今朱家王朝气数已尽，你便是一根擎天柱，恐怕也难以撑起这片天空了。我等今日前来赴会，虽然是不欢而散，但也见识了秦将军的威严。我们告辞了！”说罢，对张、陈、李三人使了个眼色，一起朝大门走去。
“张献忠，你还不能走！”四人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来得平静，但却内力雄厚，震人耳鼓。
张献忠回头一看，原来喊话的是风雪儿，不禁恍然想起一事，高声道：“哎呀，原来是风雪儿，不是你这一番将我叫住，我倒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了。”
“张献忠，其他人可以走，唯有你们这几个反贼不能走！风雪儿拦住他，这是为朝廷立功的好机会！”张献忠正要说话，吴进突然大声喊道。
那里西北老怪也对秦良玉说道：“秦将军，张献忠这几个人是朝廷征剿的反贼，前两次聂统帅率兵招安，他们不但不归顺朝廷，反而残害官兵，并且动摇官兵军心，鼓动官兵造反。这样的反贼，无论如何放他不得，你要知道，你这是放虎归山啊！”
旁边曹炳仁、欧阳玉、朗文等人也在旁边鼓噪，江湖英雄中也多有应合的。
风雪儿听张献忠有话要说，大声道：“各位，请不要急躁，我风雪儿今天也要跟张献忠了结一件旧事，咱们先听他把话说完。”
西北老怪这些人虽然对风雪儿不满，但听说他和张献忠之间也有过节，便安静了下来，心里也有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
风雪儿见大家都安静了，便问道：“张献忠，过去你许诺的话，现在还记得不？如果风雪儿记得不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张献忠看了看吴进等人一眼，道：“风雪儿，张某今日来参加这个英雄大会，目的一是来见识一下秦将军的威望，另外正是要履行过去对你许下的承诺。”
在座的英雄中，有知道那件事情的，有不知道那件事情的，但看风雪儿那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他今天就要了结此事，所以都静了声，看他们怎么了结。
风雪儿道：“还好，原来你还记得在洞村所许下的诺言，不过当初你答应了一定要查明洞村灭村之事，并且约定在英雄大会之日公布真相。现在正好是时候了。”风雪儿话虽然说得平静，可是那话中却含有十足的悲愤。
张献忠知道风雪儿还没有消除对自己的误会，微微一笑道：“风雪儿，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真相，也许你还是不信，不过为了履行承诺，我还是要将他告诉你，免得江湖豪杰都说我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快说吧，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不知是哪一个急性子的在人丛中叫道。
张献忠道：“好，各位江湖英雄，当年风雪儿才几岁的时候，他和萧无声萧大侠正在山顶习武，不料自己下山之后，却发现自己的父母和相邻都已惨遭屠杀，就连那些还在襁褓中吃奶的婴儿，都没能幸免。整个洞村三百多条人命，就在一个时辰之内，全都被人屠杀了！”
张献忠讲到这里，不由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视了风雪儿一眼。众豪杰也都将同情的眼光投向风雪儿。
风雪儿听了张献忠的话，也不由回忆起十几年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捂着胸口的父亲、横躺在门槛下的翠儿、倒在厨房门前的母亲、断手断脚的村民、没了头颅的婴儿……
但是，风雪儿的眼里除了愤怒，再没有哀伤了，这些惨烈的情景已经在他的梦境里反复出现多少次了，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哀伤，现在只有仇恨了。
“各位，你们知道这个杀人魔王是谁吗？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呢？”张献忠顿了一顿，这一顿让吴进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他依稀记得那年在洞村的事，还记得当时是自己杀了那最后的一个人。
当时，蔡岳似乎想问那人的话，那人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迂夫子，态度却十分强硬，口口声声骂他们是强盗。吴进当时也许是杀红了眼，忍不住气愤就一剑刺了过去，将他杀了。
吴进想起这些来，心中不由得后悔不已，他后悔自己太轻率了，若是留得这人慢慢拷问，说不定就问出萧无声和风雪儿来了，也不至于留下后患。
萧无声在人丛里等了这半日，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声道：“张献忠，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干的？”
张献忠看了看萧无声，向秦良玉那里一指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在那里！”
众人一看，大惊失色，道：“什么？简直是信口胡言！秦将军怎么可能是这个杀人魔王呢？”
风雪儿也吃了一惊，他知道，凭着秦良玉的武功，完全可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杀死这三百多人，但是，这怎么可能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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