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天赋
一直都相安无事，偏偏昨晚越界了。下身隐约传来的不舒适感，也让南默笙不再怀疑，更何况在床上的一片腥红，更像是刺眼的画面。
“你……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南默笙言语有些结巴了，但是说话的嗓音好似又有些底气不足。昨晚半醉半醒间，她自己多少是有点意识的，而那些偶尔会在脑海中的断片，她不想承认罢了。
“还能怎样，就是一起睡了呗？”宫疏影坐起来，浑不在意那一室的春光。悻悻然的动作和表情，更能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
南默笙那副样子看起来有些凶，可更多的是她脸上那个做了坏事之后，还不想承认的傲娇表情。
“……”两个人过了界，而在那个人眼里却是如此轻松的开口了。南默笙心里莫名感到委屈，是不是一开始那个人就是带着吃人的目的住进来的。引狼入室，大概就是说了自己这种人吧？因此心里未免要嚎啕大哭一场。
南默笙噘嘴不说话，她还能说什么，都被吃干抹净了，自己还能说啥。总不能再吃回来？想着南默笙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好像昨晚是？是自己先上的吧？为啥最后被吃的也是自己？
低头看看自己右手的中指，指甲里好像有血渍？“轰”的一下，南默笙的脸一下子红个彻底。
“你就这样把我晾在这里？我下身不太舒服，一会冻感冒怎么办？”宫疏影缓缓移了一下身子，坐到床沿，万般委屈。“话说默笙，你的技术还真的不赖，你以前的时候是不是看过？”
想到昨晚的事情，宫疏影心里真的暗赞她的技术活。这样熟练的技术，不是高手才怪？因为南默笙是第一次，看她的样子也不是什么万年攻的模样，除了没有谈过恋爱，大概没有什么能解释这样的情景。没谈过恋爱，技术还这么好，平时电影什么的定是看多了，这种事情难道也可以拥有天赋？
“看过你的头啊。”南默笙起来，把被子往宫疏影身上用力一扔，把人直接压到被子下面，伸手拿过一旁被丢在地上的睡衣，快速的穿好，离开卧室，听到“咣”的一声，进了浴室。
宫疏影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挂着开心的笑。认识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自从明白那份心情，已然过去了将近半年，此刻结果并不坏。她不承认也好，不想在一起也罢，至少她心里没有过别人。
曾经也会想楼严霜是不是在她心里还有位置，但这些日子的接触可以看出她对那段过去并没有什么在意的。又或者说当初传她们两个在热恋中未必是真的，她不是个主动的人。里面牵扯到南暮雪，依着南默笙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对楼严霜动情的。
想到以前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心里更加觉得愧疚。为了一个也许只是朋友之间感情的人，去伤害自己真正爱的人，这是多少傻的举动，就算这份感情过了十年才知道，但她曾经经历的那些不堪的岁月，终是会成为阻碍今后两个人生活的一部分。
楼家的人并不简单，南默笙想要对付，势单力薄，也许现在该开始准备一些，以防患于未然。
宫疏影是个只要选择战队，就会果断与另一方划清界限的人。拖拉不是她的性格，更何况为了南默笙，她是一切利益都以她为主。当年的事情，以及将来即将面对的所有，她都想弄清楚，然后保护好她。
在床上躺一会，起身拿起睡衣穿上，在下床的时候，又瞥了一眼床上的痕迹，抿嘴笑了。有时候是你的，就算经历再多的磨折，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把床上的床单和床褥撤了，从橱子里拿出一套新的换上。忙完的时候南默笙正好从洗澡间出来。头包的蘑菇状，站在卧室门口，望着贤惠的女王，心中也不禁的赞叹，果真是持家的女人。
“一会我把这些洗了，你先去休息会。”宫疏影把脏了的床单放在一旁，拿起一条浴巾去洗澡。
“你吃什么，我叫外卖，九点多了提前准备下。”南默笙离开卧室坐到沙发上，摆弄着自己的湿发。
宫疏影斜眼瞧着她的模样，怎么就变得这么温柔了？以前除了大吼大叫，她就是一副让人伺候的姿态，现在这是？有点捉摸不透了。
经历昨晚的事情，她不应该尴尬吗？但她此刻的样子，好似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特别寻常的事情。
“……”站在不远处的人不说话，南默笙疑惑的抬头去看，正好与她的视线对视，静默两秒，结结巴巴道：“已经……已经很晚了。”停顿片刻，“我说你到底吃不吃？你不吃我吃，我快饿死了。”
南默笙脸颊飞出一朵红云，起身对着宫疏影大声吼着。
“吃，吃你可以吧？”宫疏影一脸严肃，用很正经的模样和南默笙说话。
听到这些，南默笙脸上的表情扭曲再扭曲，然后飞出一件武器，袭击宫疏影。
“宫疏影，你不欺负我会死吗？”伸手把手里的毛巾扔向宫疏影，气鼓鼓站在茶几旁，怒视着前方一手抓住毛巾的人。
“会，没有你，我会死。所以一会我做饭，不喜欢吃外面的饭菜。”宫疏影把袭向自己的毛巾握在手里，上前又重新放回南默笙的头上。“听话，我一会就洗完。”用着哄孩子的声音，轻声说着，在去洗澡间之前还偷偷的亲了一下南默笙跑了。
南默笙呆呆的站在客厅，过了许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回了沙发，继续捣鼓着头发。
等到宫疏影忙完，又做完饭，已经接近中午了。
“为什么只有清汤的面条？”南默笙扒着碗里清一色的面条，噘嘴满是不满。
等了这么久，最后只有清汤面条，食欲瞬间没了。
“我不在几天，家里就像是被人抢劫一样，翻遍整个冰箱和厨房，最后只找出这把面条，你说我怎么办，连个鸡蛋都没有，里面放盐了，起码有滋味的。”宫疏影颇为委屈，伸手帮着南默笙翻了几下面条，让她好好看看色泽，还把筷子放到她嘴边让她尝尝，让她知道这是有味道的。
南默笙低着头不说话，用手里的筷子捣了几下碗里的面条，然后夹起几根放进嘴里吃了。
“能怨我吗？是谁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又不会做饭，买菜做什么。”细若蚊吟，有些含糊不清的嘟囔。
听到这些话，宫疏影愣了几秒，紧接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是我的错行了吧，过会我们去买些菜，晚上好好的犒劳你。”这种孩子气的话，让宫疏影大笑起来。放下筷子，伸手在南默笙的头上摸了两下。“听话才是好孩子。”
“我明天要出远门了，所以不必买菜。”南默笙抬起头，看向宫疏影，脸上的表情很淡，好像这样的出门对于她来说只是寻常事。
宫疏影那只摸南默笙的手停在半空，许久未曾收回落下。她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墨色的眼眸，想要看出她是否真的要离开。
也不知为何，瞬间脑海中会出现漆黑的夜，浩荡大海，海浪击打岩石的声音，站前悬崖前的影子，在她靠近的一刹那，开始坠落，也只能眼睁睁的看她坠落。
“我陪你。”太害怕失去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付出了很大的勇气，如果再让她消失无影，那么今后的人生会怎样？
人离了谁都可以活，但是活着如果是生不如死，那么活着还有意义吗？
“我只是出门走走，你想多了。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你有时间就过来帮我照看一下这里的花草吧。柯臻带着一寒回家过年，估计要折腾一段时间，这里她是不可能来的。”南默笙细细的嘱咐着，她从宫疏影琉璃色的瞳孔中，看出了那份悲伤。
这样的温声细语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宫疏影安慰，可她明白南默笙要走，没有人可以留的住。就像她说的，她是个流浪的人，今天在这里，也许明天就离开。
是啊，S市是没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人，也没有什么地方让她能够心甘情愿终此一生。她没有根，也不知道该在哪里落根，除了流浪，她还能做什么？
“默笙，我从来不逼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也想和其他恋人一样，牵着你的手去逛街，偶尔也会吵吵架。”说到吵架，宫疏影笑了。“我们好像是不吵架就不能过日子的人，所以如果你心里没有合适的人，恰好也不多么的讨厌我，那么就和我交往吧？”
宫疏影想的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她不需要暗恋，更不会大方的把人让给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一切会过去，让她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的话，或者让个更好的人来宠她，爱她。
她有自信让她幸福，那不是自负。在她眼里自己爱的女人，就应该自己给她幸福，别的人再优秀，再会疼人，终究没有自己亲自来宠她，爱她的好。
南默笙静默着，眼睛直视着宫疏影。那些话她心里明白，她也曾期待遇到一个合适的人结婚，两人一起白头。这个念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就是遇到这个女人之后才有的。
缘分到了，但是两个人的身份不合适啊。宫家和楼家的关系，以及将来南家的事也会被人扒出来，到时候复杂的关系，最终伤害的人已经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家庭，甚至更多。有必要吗，为了一段感情，让那么多无辜人的受伤？
“疏影，我想出去走走，有很多事情我自己看不明白，也放不下。等我放下了，我答应你会回来的。”南默笙没办法承诺，她更不会承诺。在她眼里承诺这种东西都是虚伪的，她给人希望，同样也让人失望。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食言。”宫疏影像是得到了保证，晶莹湿润了眼眶。这是她说的，一定不会食言。心里一遍遍的念着，就害怕这只是梦里的呓语。
南默笙没有说话，低头专心吃自己碗里的仅剩的一点面条。昨晚的事，更是无人提及。好似都是默认，又像是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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