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冤家路窄
天源集团，S市的龙头，二十年从未有人能够超越。
五月中旬的S市开始进入初夏，南默笙收拾打扮一番，踏着自己的八公分高跟鞋，上身穿着白色的真丝衫，下身是鹅黄色的九分修腿裤。黑色如墨玉的秀发，在发髻分开，垂落在胸前。这样的她，带着几分干练，又因不过于张扬，有着几分安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穿梭于画廊的优雅女子，不骄不躁，淡然静雅。
“啊哦，我的祖宗啊，这是谁？真像是大家闺秀。”
柯臻带着墨镜玩着手机，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偷瞄看去。“啧啧”两声，从上到下打量。。
“没见过美女？”
南默笙白了她一眼，系上安全带，坐好身子，把包包放到小腹前。
今天去天源集团，她真的是特意打扮的。早晨五点半就起来打扮，衣服挑了一件又一件，就连平时只化淡妆的她，今天还稍微的涂了些眼影，画个眉妆。
“呵呵，第一次见。”
柯臻取下墨镜，放在一旁，启动车子出发。
“我去天源担任组长，那她们那里的广告策划部的组长怎么办，这不是抢人家饭碗吗？”
南默笙双手环胸，侧脸看了柯臻一眼。天源有自己的设计部，为什么会和别的广告公司合作，这让南默笙很疑惑。因为根据资料天源的广告一直都是自己公司策划的，突然间让外人加入，这必然会成为舆论的话题，更让人质疑天源内部是不是发生了内讧。
如果请外人加入，这费用必然不低。而天源指名的还是一个不怎么有名头的广告公司，所以关注点，在外人看来就不怎么简单了。
“我们只管自己的饭碗，她们的我不负责。至于你的问题，应该问天源的老总。”
柯臻当初为了竞争这个广告项目，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南默笙的广告策划第一眼就被天源的董事长看中，这应该说是最大的幸运吧。
“当初你的那个策划是不是针对天源的？”
南默笙想到年初柯臻让她做的那个策划，当时也没说合作公司是谁，更没提那个策划最后有没有通过。这样过去将近三个月，还有她走了狗屎运拿下天源订单的事情，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清晨的八点，正是堵车的高峰期。柯臻开着她的白色玛莎拉蒂，行驶着蜗牛的速度。
“这个你也猜到了？天源的意思是他们公司协助我们工作，但是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也许他们是想借助我们的势力来增加他们的筹码，不然合约不会只签一年。”
柯臻把车里的音乐关了，前面乌压压的全是车，她也没有更大的兴趣去听那些高亢的曲子。当初拿到合约的时候，她也想过这样的问题。当时竞争的那么多企业，偏偏自己这个开了只有五年的小广告公司被抽中。那个广告创意确实不错，但是公司的实力，相比于其他家，真是的差的太远了。
按照市场定律，这发展的节奏确实出人意料。柯臻知道这次能够竞选成功，南默笙的设计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是说我们在被人利用了？”
南默笙挑眉，并不怎么奇怪。这就是商场，都是牵扯到利益的。当没了利用的价值，大概就是被抛弃的时候了。
“我们得到钱，他们得到满意的广告，不算利用。”柯臻不怎么喜欢这种话，利用，在她看来，这才是生存的法则。“我们公司连你安排三个人，一个助理梁静波，一个是新来的员工朱霖姗。毕竟是别人的公司，我们不能带太多的人。”
柯臻把安排的人和她说了一下，给她的都是没有太多经验的员工。因为她也不敢抽出去太多好的员工，不然公司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呵，你还真是放心我啊。”
南默笙笑的颇为无奈，安排两个人，完全起不到作用。但是对于这个结果，她也早已心中有数。
意想广告公司有能力的员工也就寥寥几个，如果全部带到了天源，公司其他的项目就会受到影响，同时能和天源合作，也会成为媒体的焦点，所以订单自然而然不用去求，多多少少也会来一些大的客户。公司当然要留着有实力的员工，然后让南默笙自己去天源，这样两全其美。
“你的实力还用怕吗？”柯臻给了南默笙一个自信的笑容，车子一会停一会前进，很容易把人的耐性全部耗光。“这次合作，对我而言，利大于弊，所以姐妹好好的干，这样我们就会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口袋了。”
“是不是一寒管你管的太严了，你脑子里除了钱，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南默笙给了柯臻一个鄙视的眼神，每次看到她没出息的样子，都忍不住埋汰她。“我睡会，到了喊醒我。”
南默笙说完，闭眼休息。
柯臻看了一眼，把车内的空调调高了一些。
九点的时候，柯臻带着人到了天源，其他两名员工早已到了，在大厅里等着。见到来人，她们都迎了上来。
柯臻和前台的小姑娘打声招呼，让她打电话进了总裁办公室。
过了片刻，柯臻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上了电梯。到了十八层见到了站在门口的等候已久的天源销售部的经理宫羽。
“柯总好。”
宫羽见人伸手上前打招呼，很是客气。他本就长得英俊挺拔，个子一米八左右，而南默笙的个子即使穿了八公分高跟鞋，顶多也就一米六八，这样的身高差，让她感觉很别扭。
“宫经理，好久不见。”
柯臻很客气的伸手打招呼，宫羽她见过，上次的合约也是和他签的，最为重要的是，他是天源集团的太子爷，当然继承人的位置，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所有的这些都是很官方的，毕竟是礼仪。南默笙只是站在柯臻的身后，并没有向前打招呼，她也不擅长这种应酬的事，能让柯臻出面的，她绝对不会露脸。
“董事长在办公室等着，柯总请。”
宫羽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像这种富三代，多少会有公子哥的脾气，上下看了几眼，南默笙愣是没有瞧出个所以然。从他的一举一动来看，更像个公司的普通员工，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多见，心里的好感度，也因初来天源增加了几分。
“麻烦宫经理带路。”
两个人说了客气话，宫羽和柯臻并排走，南默笙和两名员工在后面紧跟着。来到天源，南默笙并不会像是到了什么稀罕的地界，东瞧西看，一直挺直着腰板，迈着优雅的步子，就连拿包的动作也带着几分高贵的气质。
刚刚宫羽偷瞧了她两眼，她能感受到那副好奇探寻的目光。不过那种眼神并不是什么爱慕，似乎透过这种眼神再看另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多少能够猜到，那个定是他喜欢的人。
南默笙并不是一个喜欢猜别人心思的人，但是偶尔对于能够好奇的人总会多瞧上几眼。大概这是人之本性，好奇心作祟吧。
天源很大，宫羽带着人饶了一个大圈，才到了要去的地方。宫羽先敲门，等着里面应声了，才带着人进去。
柯臻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满脸笑容，若说灿烂，还真的不会低于今日太阳的温度。
“宫董事长，宫总裁好。”
点头哈腰，该行礼的行礼，该笑的笑。
南默笙只是静静的站着，好似这里的一切与她而言都是无关的事，无关的人，但是眼睛的余光扫到一旁坐在沙发上的卷发女人时，墨色的眸子，不自然的放大，最后就连站着的动作也变得僵硬。
冤家路窄啊，走到哪里都会碰见这个讨厌的女人，看她的那副架势，看来在公司的地位不低。南默笙心里有着诧异，更是想着也许来天源是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柯臻和天源的董事长宫启恒，还有总裁宫宜阳打招呼。南默笙这里则是盯着宫疏影看，虽然对方投来的眼神是冷漠，外加鄙视。但是她还是很礼貌的还了回去。
“默笙，这是宫董事长。”柯臻扯着笑脸给南默笙介绍人，但是说完过了几秒钟，都没人应答，转头去看，看到的则是南默笙正在和一个高冷的女人斗眼神大战。
“默笙？”
柯臻移了两下步子，靠近南默笙，在她的臀部伸手转了一圈。
南默笙感到痛意，皱眉看向柯臻，看到她不停的使眼色，才知道自己失礼。
“宫董事长，宫总裁好，我叫南默笙，意想广告的总监。”
南默笙抿嘴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连带着她的眉眼也开怀了。刚刚那一幕的瞪眼，似乎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应变能力，让宫启恒很是欣赏。
“南总监认识疏影？”
宫启恒刚刚看到南默笙和宫疏影斗法，显然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而这次见面显然南默笙很意外，而自己的孙女，却是一副冷脸模样。这说明她知道南默笙会来。虽然不了解两个人关系为什么会这么交恶，似乎这样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认识。”
南默笙回答的很果断，在她这里，疏影，还是树影，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疏影是谁，她更不愿意知道。
宫疏影听到南默笙如此果断的回答，冷哼一声，看向别的地方。脸上的那份不悦，更是明显。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宫启恒伸手示意几人坐下，南默笙坐在柯臻身边，眼睛也不再去看宫疏影。“这是宫疏影，你们广告部的经理，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
宫启恒很是热情的介绍，而南默笙在听到以后就是“同事”的时候，墨色的眸子终于再次移向了宫疏影，而且还做出了一个让宫疏影都觉得惊讶的动作。
“宫经理好，以后多多关照。”
南默笙起身上前，把手伸到宫疏影面前，俏丽的脸颊，挂着如月牙湾一样的甜美的笑容。
宫疏影抬头看向南默笙，迟了几秒，伸手，极不情愿的握上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南总监，以后多多关照。”每一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细听之下，那个磨牙的声音，也是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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