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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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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荒唐而又疯狂的**,直叫武茗暄几欲昏阙。她咬唇强忍着,把羞人的吟哦尽数哽在喉间,也强撑着浑噩的意识,不让自己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宁昱晗突然倾身一挺,一口咬上她淡薄的肩,随着唇齿间迸出的那声压抑低吼,星眸中红潮尽褪。

  宁昱晗俯身紧贴着武茗暄的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之声越来越微弱,紧盯着她侧颜的眸中,愧疚之色却越来越清晰。

  “皇上若是尽兴了,可否允妾回宫休息?”武茗暄调匀呼吸,恭顺谦和地开口,平缓的音调清冷得如二月夜风吹拂。

  “我……”薄唇抿紧,宁昱晗嗫嚅半晌,终究什么也没说出。他撤身退开,拉好亵裤、龙袍,俯身为武茗暄整理散乱的裙带、裙裾。

  “不敢有劳皇上。”武茗暄侧身避开他,自行收拾好衣裙,屈膝欠身,“妾先告退。”不等宁昱晗发话,起身便要离去。

  宁昱晗霍然伸手,扼住她的纤细手腕,扬头就唤:“李炳福!”

  李炳福垂着头、哈着腰快步进了北苑。

  “御辇……”宁昱晗刚说出两字,却被武茗暄轻轻柔柔地拂开了扼在她腕上的手。

  “多谢皇上体恤,宫中礼规严谨,妾不敢逾矩。”武茗暄淡淡一眼瞄过宁昱晗,便移开了目光,艰难地迈步,奔逃般出了花藤拱门。

  宁昱晗呆立原地,愣愣地凝望她抹泪远去的背影,被拂掉的手犹自僵在身前。

  李炳福偏头一瞧,皱眉轻唤:“皇上,您……”

  宁昱晗恍然回神,抬手打断李炳福的话,猛然侧目往丁香花树后方瞪去一眼,赫然紧缩的黑瞳中有狠色闪过。

  武茗暄在青浅、锦禾的搀扶下,快步行至端和门,坐上步辇返回鸣筝宫。委屈、羞耻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压得心头沉闷不堪。刚回正殿,她直接奔入寝殿,扑**,咬紧锦被,无声哭泣。

  翠袖大惊,赶紧奔上前:“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武茗暄丝毫不予理会,只是埋头被褥中恸哭。

  之前,青浅、锦禾都随李炳福远远避开,但隐约听得声响,也大抵猜出皇上与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们知道娘娘心里难受,可这些事情,她们纵然知晓也张不开嘴劝说;况且,也不是她们能说、能劝的。二人蹙眉对视一眼,上前拉过翠袖,一起退出寝殿,在殿门边守着。

  过不多时,武茗暄缓过气来,正欲唤锦禾进来问下丁香果之事,却见青浅挽帘入内。

  “娘娘,李总管来了,在正厅候着呢。”青浅快速禀告,忽又近前,敛眉低语,“瞧李总管的神色,似乎……”

  锦禾、翠袖也已入内,奉上热水浸过的巾帕。

  武茗暄捏着巾帕擦拭了面上泪迹,面色一正,定目看青浅一眼,垂下眼帘:“是福是祸,左右都避不过。”翻身下了床,在妆奁镜台前坐下,让三人简单地理了妆容,便去了正厅。

  正厅侧座的案几上,搁着陈禄奉上的热茶,犹自冒着袅袅薄烟。李炳福却并未落座,双手托着一个雕花檀木盘在厅内踱步徘徊,精明内敛的双目隐含忧色。

  武茗暄走到正厅门前,一眼扫过厅内,心下稍定。瞧李炳福这情形,应该不会有圣旨要宣读。只要没旨意,就不会是贬品阶。

  李炳福转身就看见武茗暄抬步入内,忙托着檀木盘迎上前,躬身作礼:“奴才见过慧妃娘娘。”

  “李总管勿须多礼。”武茗暄抬手虚扶,努力展露一如往常的笑容,目光掠过他手中的檀木盘时稍稍一顿,“这是……”

  李炳福顺着武茗暄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檀木盘,干咳两声,清了嗓子:“慧妃娘娘,皇上有口谕。”

  武茗暄心下一寒,屈膝欠身:“妾恭听皇上口谕。”

  “奉旨传皇上口谕:鸣筝宫掌事宫女简芯,言行不端,冲撞圣驾,即刻革去掌事之职!”李炳福沉声说完,见武茗暄讶然望来,不禁目中忧色更浓,双手将檀木盘捧高,“皇上已降罪重罚,现将此物交予娘娘,望娘娘谨慎管理鸣筝宫一众宫人。”

  武茗暄赫然抬眸,定目凝视那檀木盘,颤声问道:“李总管,简芯……那,鸣筝宫由谁接任掌事宫女一职,皇上可有说?”一句说完,她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接檀木盘,莹白的指尖不住轻颤。

  “娘娘,皇上说了,稍后会给娘娘派个得力的来。”李炳福恭敬地答了话,却并未松开托着檀木盘的手,只以眼神示意武茗暄揭开盖在檀木盘上的暗红巾帕。

  武茗暄咬了咬唇,抖着手揭开巾帕,当即震惊地瞪大眼。她早已猜到此物必与简芯有关,但是,她实在没有想到,这檀木盘里装的……俨然是一对鲜血淋漓的眼珠!

  “啊……”一旁翠袖瞥见,惶然惊叫一声。

  武茗暄强自镇定地转过头去,狠狠瞪她一眼,再回看李炳福:“李总管,皇上可还有说什么?”

  李炳福拧眉看着武茗暄苍白的面色,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句:“皇上说,娘娘怕血……”这厢话音未说完,就见武茗暄双目一闭,身子一歪就往旁倒去。

  “娘娘……”

  “慧妃娘娘……”

  “太医,快传太医啊!”

  青浅等人慌忙抢步上前,扶住倒地的武茗暄,李炳福赶紧奔出去请太医,鸣筝宫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武茗暄醒来之时,西六宫已近熄灯。一切喧闹都已远去,四周静得可怕,只青浅、翠袖、锦禾跪伏在月洞罩床边,安静地守护着她。

  “翠袖……”武茗暄稍稍偏过头,扫了眼跪伏在地的三人,轻声唤道。

  “娘娘,您醒了?太好了,奴婢去请太医……”翠袖惊喜地扑上前,见武茗暄已睁眼,忙不迭爬起就想奔出。

  “别去!”武茗暄厉声一语,毫不客气地喝止翠袖,“本宫没事,适才……是装的!”不错,她就是装晕,而且,还是听从皇上的暗示故作怕血而晕。

  看翠袖愣住,武茗暄蹙眉问道:“翠袖,简芯是何时出的宫门,你可知晓?”

  翠袖愣愣地张了张嘴,这才回神,垂首答道:“娘娘刚去长乐宫,简芯姑姑就出去了。”

  “果然啊……”幽然一声犹如长叹,武茗暄缓缓闭上双眸,心中震撼却如巨浪翻涌。怪不得之前在北苑,皇上会突然发怒,想必是已经发现简芯。就李炳福今日的所为来看,皇上不曾真生她的气,那么说、那么做,都是故意给简芯看的。可她不明白的是,作戏便好,为何后边会发展成那样?还有,她确实是懂了李炳福的话,才故作怕血晕倒,可皇上为何要让她这般?

  思绪辗转,武茗暄平复了情绪,挥手让青浅、翠袖去备些淡雅清粥来。待二人出去了,她招手唤锦禾近前:“那丁香果,是否就是你所说那种母丁香?”

  “正是。而且,北苑这棵药丁香年深日久,药效该是顶好的。”锦禾也不含糊,利落地答话,“奴婢趁人不注意,也拾了几枚回来。”

  “你是个明白的,本宫也就不与你绕弯子了。”武茗暄沉声说道,侧过头去,看着锦禾,“瑞昭仪若真是用的此法,可会留下什么痕迹,能证明?”

  “娘娘,您……”锦禾失笑摇头,“之前一直不能为人发觉,定是瑞昭仪早已买通替她调养身子的太医。如今,只要给瑞昭仪换一位太医,把脉一查,不就知晓?”

  武茗暄不置可否地瞥了锦禾一眼,移目看向殿门处,淡淡地开口:“你,什么也不知。”

  “奴婢确实不知。”锦禾乖觉地低头,低声回应了,便退到一旁。

  “对了。”武茗暄忽地想起一事,又抬手召锦禾附耳过去,“悄悄去打听下,看看本宫昏过去这阵子,宫里还出了什么事儿没。”

  “是。”锦禾躬身应下,退行两步,出了寝殿。

  正与此时,青浅、翠袖端来一些可口小点和一碗清粥,伺候着武茗暄用了,又奉茶让她漱口。这厢事毕,锦禾也回来了,却很自觉地站到一旁并不着急上前回禀。

  武茗暄放下茶盏,清冷眸光往侧一斜,青浅已会意,拉着翠袖将膳器收拾出去。

  看青浅、翠袖出了寝殿,锦禾才压低声音禀告:“娘娘,珍妃娘娘那边儿也得了口谕。”

  “嗯?”武茗暄侧目往锦禾睇去一眼。

  锦禾会意,凑上前去,俯在床边将打听的消息一一回禀。

  “你是说……”武茗暄赫然瞪大双眸,“皇上把简芯的舌头割下来赏给了珍妃?”

  锦禾没有答话,唇畔勾起一抹淡笑,微微点头。

  “呵呵……”武茗暄抬手掩口,轻笑两声,闭上双眸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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