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让人错觉

　　北城东南边的郊野，浓稠的夜色笼罩着阴深深的林子。

　　入夜之后，没人会来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有野狼。

　　一般野狼也不会贸然攻击人类，不过，要是人类刻意引诱，几乎是必死无疑。

　　比如像现在，一个被打断了腿的男人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浑身的筋骨都在剧烈地疼痛，并且，他面前就有一头双眼发着青光的野狼，龇咧着白森森的尖牙盯着他，犹如盯着囊中的猎物。

　　男子没办法走路，只能用手爬着，想要逃走，他已经吓得失禁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吧！”男子绝望地喊叫，可惜被黑夜迅速地淹没了。

　　野狼似乎看穿了眼前的猎物已经没有逃跑的能力，并不着急地，慢慢地玩弄他。

　　“啊——”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地上的男人只觉双眼刺痛，双手捂着眼睛，摸到了液体的东西，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哥！”一把熟悉的声音仿佛救命稻草。

　　“大英......救我......”黄大金痛苦地嗷嗷叫，很快便晕了过去。

　　****

　　北城这座不夜城，到了清晨，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似乎一切都充满着希望的感觉。

　　让人错觉，生活都是美好的。

　　忘却黑夜里的所有丑陋、绝望、和糜烂。

　　在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早餐小摊面前经过，赌徒们又抱着翻本的希望走进了赌坊。

　　在卖报小孩清脆的吆喝声重，烟鬼们又钻进了迷雾中的烟馆，继续烧钱麻醉自己。

　　以租界为分割线，教堂响起了庄严肃穆的钟声。

　　梧桐落下枯黄的叶子。

　　黄包车载着西装打扮的假洋鬼子，从晨光中往医院或者百货公司或者珠宝行而去。

　　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生活。

　　或是贵族，或是贱民，或是白，或是黑，都被北城宽容地包纳。

　　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进了满香楼，掌柜立即亲自迎过去，带他们到上等的位置，点头哈腰，热情地倒茶招呼着。

　　离开之后，脸色立刻就拉下来好像见到鬼一样，吩咐店小二去厨房给他们做几样招牌菜。

　　“掌柜的！你这茶太淡了吧！”其中一个警员嚷道。

　　“小的立即去重新上茶！各位大爷稍等！”掌柜心惊肉跳的。

　　“几日不来，就这种服务水平？怎么行？看来要罚款才能好好干活啊！”另一个警员说道。

　　“是小的疏忽，几位大爷请见谅！这是上等的西湖龙井！”掌柜立即呈上新茶，一点都不敢怠慢。虽然以满香楼背后的老板的势力，是不必害怕这几个破警察，但是掌柜只是一个打工的，他可不想天天被警察问候。

　　“这才像话嘛！”警员甲喝了一口茶，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要罚款才有效！掌柜的，你说，罚多少呢？”警员乙奸诈地笑道。

　　“各位大爷说了算！”掌柜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这大冬天的。

　　“这西湖龙井倒是挺好喝的，是哪里出品？”一直没说话的陆南川，握着杯子，挑了挑眉毛。

　　“陆大队，这是陌氏茶叶行的。”

　　陌氏......陆南川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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