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侧舷齐射

　　渔船完成了倒车之后，重新调整了尾舵的角度，升满风帆，采用最大的斜角，侧面迎上东南风。

　　300多吨的大家伙终于开始起步。

　　这个过程很慢，风帆时代的三桅杆快速风帆战舰据说最高速可以达到24节，也就是时速44公里。英制海哩=公制1．85公里。20节也就是1．85公里X2/每小时。

　　时速30-40公里其实也就是市内公共汽车的常用速度，直觉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快，然而，数百吨、数千吨、乃至于数万吨的庞大之物，在海面上以这个速度劈波斩浪，那声势其实是相当吓人的。

　　渔船一般能跑到8节就不错了。

　　一旦跑起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得很愉快，就好像在放风筝。如果换成是高性能快船在轻浪中跳跃穿行的话，效果会等同于过山车。（其实游乐园里本来就有一款大秋千名叫海盗船。）

　　可是，从零速度起步的过程，相当让人郁闷。

　　这个时候，法厄同号带着两艘护卫舰（七爷暂时闹不懂军舰的分级，姑且算作护卫舰吧，反正两个小的看起来就是大哥身边护驾的两个小弟），已经迫近到了大沽口炮台的外面。

　　法厄同号开始转舵，一边转舵一边减速，慢吞吞侧过巨大的船体，用侧舷面对大沽炮台。

　　看这个架势是想要炮轰海岸要塞？

　　拉马克先生是不是喝高了？

　　【法厄同号】英国皇家海军三级战列舰，长度180英尺，宽度50英尺，吃水只有20英尺，净排水1800吨。74门炮。两层炮甲板。下层炮甲板配备30门32磅长身管加农炮。上层炮甲板配备30门标准加农炮。船尾楼和主甲板配备4门12磅炮4门9磅炮，以及，6门最先进的复合卡隆炮。

　　臼炮其实就是大口径迫击炮的古代版，复合卡隆炮则是最近列装的新式火炮，是臼炮和加农炮的混合物，射程和威力大于迫击炮，发射时可取比加农炮更大的仰角，远距离抛射葡萄弹或者烧夷弹，用于大面积杀伤以密集队形列阵于主甲板上，企图随时实施跳舷作战的士兵或海盗。传统加农炮主要负责直射实芯弹，根据冲量原则，用实芯弹所携巨大的动能，强势击毁敌舰的炮窗，破坏敌炮并击杀窗口附近的炮手。加农炮一直是海军主力。卡隆炮和臼炮的抛射原理，因为不具备冲量优势，弹丸动能不足，导致了破坏力不足，一直不被海军指挥部所接纳，仅仅只用于远洋护航舰队，用来打击海盗行为。

　　该舰定员270人，最大400人。

　　180英尺X50英尺，就是54米X15米，真是一个庞然大物啊。

　　七爷见过的法兰西一级战列舰，相当了不起的东方号，好像也就是这么大的样子？这一刻他有点闹不明白一、二、三级战列舰究竟有啥区别了。

　　起初隔得远，海面上又缺乏参照物，看不出正确的大小，法厄同号开近之后，才发现，真想不到，三级战列舰看起来一点也不小啊。也就是比一级战列舰少了一层炮甲板，少了三十门大炮，但是吨位似乎并没有变小，这似乎就意味着，少了一层甲板少了30个炮位腾出来的空间，用来换取补给舱空间，又或者换取速度去了。

　　从思维上讲，这更加倾向于巡洋舰的部署原则，尼玛这根本不该算是战列舰好不好。这么说起来，战列舰必须编队出击的常识其实是错的？三级战列舰其实本来就设计成单独游弋的海上猎兵？

　　虽然沈七搞不清法厄同号在若干型号的英国战舰里，究竟是个什么定位，但是有一件事看得异常清楚：

　　法厄同号就是要开炮了！而且，是一次侧舷齐射。

　　拉马克上校一定是疯了！

　　在没有穿甲弹破甲弹没有高爆弹头的这个年月里，使用实芯弹的直射型加农炮用来攻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通常需要一个舰队排着队连续轰上好几个小时才有用啊，事实上就是拿无数小甜瓜大小的实心铁球去砸万里长城。在没有任何反击的前提下，耐心多砸几个小时，还是能砸出一个缺口来的。

　　杰西卡姑娘的前男友这是想闹哪样呢？

　　一个废弃的炮台而已，你费那么多炮弹和火药，就为了砸个缺口出来好玩吗？

　　渔船的速度慢慢地终于提起来了一点，徐徐挣扎着缓缓离开了扎堆的渔船群，开向港外。

　　法厄同号上冒起来一大片白烟，就像海面上绽放出一连串的白色云朵。

　　侧舷齐射。

　　伴随着一连串沉闷的轰鸣声，总重量超过1000磅的60个铁球像一群抓狂的蝗虫，密密麻麻飞了出去。

　　弹雨击中了大沽炮台的正面，激起一大片灰尘，城墙上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许多碎砖和泥灰。

　　清兵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从沈七这个视角看来，法厄同号的齐射也没有造成什么像样的破坏。不排除有可能60只铁球其中几只运气好，恰好钻进了要塞碉堡上的炮眼，也许能摧毁几门本来就已经坏掉的清国海防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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