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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粗暴


  “呜哇……”

  二皇子爆发出凄厉的哀嚎,哭声直接将太后引了过来,梓桃原是抱着他哄的,太后过来一把就将人从她手里夺了过去,抱着金孙拍拍哄哄:“这是怎么了哟!哀家一会儿不在,怎么又闹腾起来,你们这对父子冤家,就没一刻消停的!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不用旁人说,太后一口咬定了是皇帝干的,就这么几个人,谁不是捧着哄着二皇子,只有他那个不着调的爹!

  二皇子哭的稀里哗啦,打着哭嗝道:“父皇打我,打我脸……哇……”

  太后一听竟然还动上手了,这还了得,忙掰了孙子的脸近看,左脸上确实有红印子,当即大喝:“皇帝,这是怎么回事!宏儿不懂事你说他两句便算了,怎么还打上了!他才多大点!哀家好不容易养大了,若叫你打坏了,哀家……哀家到了地下也没脸见先皇后啊!”

  太后说到后头已是哭腔,眼角泪光闪烁,梓桃见太后这许久,太后平日里都是雍容华贵慈善和蔼的,只除了这两次失态,皆是因着皇帝和二皇子父子失和,罪魁祸首呢,貌似都是她。

  这祖孙两人抱成一团哭,皇帝只觉心烦意乱,当下拉了梓桃要走,太后拦住他:“将话说清楚!你是年纪大了主意正了,嫌我们老母稚子碍眼不是,哀家这便带了宏儿去皇觉寺住着,不在这碍你的眼,你只带着你那些美人过日子就快活了!”

  “母后,朕何时有这个意思!”

  皇帝也很无奈,太后算是个很合格的太后,不偏袒娘家外戚,不插手朝政国事,后宫事她都不管,一律交给皇后打理,连后妃请安都省了,只窝在寿康宫吃斋念佛带孙子,忒给皇帝省心,皇帝也乐的孝顺她。只是这份母子间的平和,偶有打破的时候,必是因着那个小祸星!

  皇帝瞪了窝在太后怀里哭闹不止的二皇子,心中只觉烦躁,他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先皇后贤良淑德,他英明神武,这小兔崽子到底像了谁!

  “你瞪什么瞪!哀家还在这儿呢!你还想动手不是!”

  太后只要一涉及孙子,什么仪态理智都没了,就是一个溺爱孙子的老太太。

  “母后,朕没有。”

  “没有什么!你说清楚,你做什么打宏儿?”

  皇帝抿了抿嘴巴沉着气不说话,他说什么,因为他儿子对他的宠妾出言不逊所以他打了儿子一巴掌?太后估计能撕了梓桃。

  皇帝不说话,落在太后眼里就是他心虚,心里憋着火发到儿子身上,他长本事了!

  “陆良仪!你说说发生了什么!”

  梓桃吓了一跳,说什么,她要怎么说,太后知道缘由肯定恨死她了!

  皇帝看着梓桃投来的求救目光,心中也无甚办法,干脆拉着她走。

  “儿臣告辞,母后好好休息。”

  梓桃被皇帝拉着下床,趿拉着绣鞋便跟着走了,皇帝只卸了外袍,里头还是衣装整齐,梓桃却只着了寝衣,这样跟着他出去着实不妥,但皇帝此时正在气头上,梓桃是不敢吭声的。

  太后见皇帝还是要走,气的说不出话来,二皇子却尖叫了一声:“陆良仪!你不许走!”

  梓桃下意识站定,被皇帝拉着一个趄趔,回头看到二皇子饱含委屈渴望又带些愤恨的眼神,心下也是不忍的,皇帝也回头看了一眼,问她:“你走不走。”

  梓桃忙握紧皇帝的手:“陛下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至于二皇子,只能对不起他了,她先是皇帝的妃嫔,才是二皇子的庶母,如果她分不清主次,靠上了太后和二皇子,却得罪了皇帝,她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皇帝拉着梓桃出门,带她上了门口的御辇,这是他们第二回从寿康宫夺门而去了。

  进了御辇后,皇帝胸口起伏的厉害,脸上怒气未有消退,梓桃怕皇帝迁怒她,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皇帝转头看她,见她怯怯懦懦缩成一团,小手揪着胸口衣领处缠绕,只拿湿漉漉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她,心头蓦地升起一股想蹂躏小动物的暴虐感。一把将她扯过来,撕开她胸前的衣裳,见她竟然未着亵衣,心下更加愤慨,另一只手也是泄愤般的揪扯掐按。

  梓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本就年幼,那处还在生长,更何况皇帝这近乎暴虐的蹂躏,只如今还在车上,梓桃咬着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免得被别人听见,她还怎么做人。

  御辇在宫道上缓缓行驶,寿康宫离乾元殿不过一刻钟时辰,赶车太监愣是能走出小半个时辰,也是技术高超。

  皇帝的辇车是很扎实的,外表看着毫无起伏,却一直发出唧唧啾啾的声音,辇中传出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娇吟,直叫外头一干阉人心猿意马脸红心跳。好在皇帝出行要肃清道路,倒免了被旁人晓得。

  及至辇内云收雨歇,辇车才在乾元殿门口停下,汪福禄在外头小心翼翼地喊:“陛下,乾元殿到了。”

  里头还是无甚动静,皇帝衣衫不整敞着胸膛靠在垫上喘粗气,梓桃赤着身子躺在一边抽泣,皇帝平息下来,瞧见梓桃这一身狼藉心下也有不忍,他一向自诩惜花之人,惯会做怜香惜玉之事,怎么今儿待梓桃如此暴虐。

  皇帝叹了口气,将梓桃搂进怀里抚慰,目光触及她手腕上的咬痕,心下满是不忍,轻轻抬起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柔声道:“疼怎么不叫出来?做什么要咬自己,咬朕也行呀。”可怜这一段如雪似玉的腕子被咬的斑斑驳驳。

  梓桃哽着嗓子抽泣:“我怕……怕被别人晓得了,说陛下白日宣淫……这样不好。”

  皇帝心中霎时便软了,轻轻啄了啄她的额头:“傻丫头,你不出声别人也晓得了,晓得便晓得了,怕他们说什么。”

  梓桃眼泪汪汪的望着他,不再说话。

  皇帝将她身上伤处都亲吻抚慰了一遍,才扬声道:“汪福禄,拿身衣裳来。”

  皇帝说的衣裳,自然是女子衣裳,梓桃原就只穿了身寝衣,也被皇帝撕坏了,这会儿只能光着身子。

  只是乾元殿没有女子衣裳,汪福禄便拿了御膳大宫女的衣裳来:“秉陛下,陆主子,这是紫荆的衣裳,还没上过身的,委屈陆主子将就一番。”

  宫女的衣裳,再好也和主子的有差别,皇帝看了眼胡乱的给梓桃穿上,抱了她下车,进内殿之后让人传太医和医女来。

  梓桃红着脸埋首在皇帝怀里,瓮声瓮气道:“别叫人看,婢妾并无大碍。”

  皇帝温柔的揉揉她的发顶:“乖,叫医女看看还有什么别的伤处没,别讳疾忌医。”

  不多时太医和医女来了,梓桃隔着帐幔伸出手去给太医诊脉,这种事情,太医也不好说,只说劳累过度脉象躁动,身上多处痛楚,也没开方子,就留了些治皮外伤的药膏下来。

  皇帝遣了太医下去,让医女给梓桃检查,梓桃忸忸怩怩不愿意,皇帝便给她扒光了,让医女验看。

  医女年纪不大,见此情状也是脸红,只说胸前和下身受伤颇重,要上些清凉温和无刺激的膏药,太医留的那个便极好。

  梓桃说什么都不肯让医女碰她,皇帝无法,将医女遣退亲自上阵,又是好一番脸红心跳。

  当夜梓桃便在乾元殿留宿了,皇帝陪着她,第二日她无需请晨安,睡得便晚了些,醒来后欲回灼华居,乾元殿的大宫女告诉她,皇帝留她在这儿住着,养好了伤再走。

  梓桃这一住便住了三日,身上伤好了七八成后皇帝才让人送她回去,再不回去,后宫都要翻天了。

  这宫里是藏不住事的地方,皇帝带着梓桃衣衫不整的从寿康宫出来,经众口相传,便是梓桃不知检点,在寿康宫勾引皇帝,被太后和二皇子撞见了,皇帝便带着她回乾元殿,而御辇在路上行了小半个时辰,在路上就办事了。而后梓桃又在乾元殿宿了几日,更加坐实了她狐媚惑主的名头。

  太后还在和皇帝冷战,自然不会管这事,皇后却是打翻了醋坛子,梓桃还在乾元殿时,她便杀了过来,被皇帝拦在了门外,梓桃基本可以预见她下回请晨安时会有多难过。

  好在梓桃回灼华居的当天晚上,皇帝又来看她了,梓桃拖着还未大好的身子服侍了他一回,这几天皇帝都陪着她盖被子纯聊天,怕也憋坏了,梓桃可不想他去找别人,好在皇帝心疼她,一场情事万分温柔,两人都得了乐趣。

  事后梓桃偎在皇帝怀里,轻声问他:“陛下明儿还来吗?”

  陛下揽着她抚慰的手一顿:“怎么?朕都陪你几日了,你还想占着?”

  梓桃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只是,不想去请晨安。”

  侍寝的第二日可以不用请安。

  皇帝淡声道:“妃嫔向皇后请安是理所应当的。”

  梓桃察觉到皇帝音里的不悦,忙撑起身子来看着他解释:“不是的,我不是不想给皇后娘娘请安,我只是……怕她们欺负我。”

  梓桃半撑着身子趴在皇帝身上,皇帝平躺着一眼望去,再往上对上她孩童般清澈乌亮的双眸,这样可爱娇媚的丫头,叫他如何不疼。

  皇帝揽着她贴下来,问她:“她们常欺负你吗?”

  “没,就是耍耍嘴皮子,我不怕人家说我,但我怕她们动手,万一她们打我怎么办?”

  皇帝笑道:“有朕在,她们不敢的。”

  “万一呢?”

  “她们若是打你,你别傻站着,跑来找朕,朕会护着你。”

  梓桃嘴角漾开笑意,在皇帝胸膛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了,谢谢陛下。”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自己不去请晨安,皇后就拿她没法子了?

  明夏站在床前一脸阴沉看着她:“陆良仪还没起身呢!皇后娘娘宣您去坤仪宫,快些梳妆吧。”

  一大早睁眼便看见这么张脸,梓桃还未苏醒的睡意和起床气都没了,心中只剩下恐惧彷徨,完了,皇后要找她算账了,怎么办!

  在明夏的再三催促下,碧丝不得已加快了梳妆速度,和崔嬷嬷一道陪着梓桃去坤仪宫。

  红菱在梓桃走后,就急吼吼去了乾元殿,皇帝此时应该在御书房,但她一个后宫宫女,没法子去前廷,只能先去乾元殿搬救兵,让乾元殿的人去御书房找皇帝。

  梓桃在乾元殿住了几日,众人都晓得她颇受圣宠,只是能做主的汪福禄不在,红菱熟识的小顺子也跟着去了前头,留下的那些守门的,也不敢拿主意,毕竟帮了梓桃就是开罪了皇后,而且皇帝会帮谁还不一定呢,万一皇帝敬重妻子不顾爱妾,或是在二者中间和稀泥,惨的还不是他们底下人。

  能进乾元殿当差的哪个不是人精,宁愿无功但求无过,法不责众,便是皇帝心疼陆良仪秋后算账,也不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打死了,但谁若是做了那个出头鸟,皇后的怒火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因此红菱在乾元殿叽歪了半天,没一个人敢应她。

  红菱无法,只得去了寿康宫,她知道主子和二皇子这回生了些虢隙,她实在没法子了,太后也好二皇子也好,好歹来个人帮帮主子。

  红菱去了寿康宫求见,守门的小太监自然不会让她进去,问她来干嘛的,红菱只说她们主子被皇后娘娘叫去了,她代主子来给太后请安。

  守门的小太监也是人精,听她这般说辞便知她是求救来了,梓桃如今在后宫也算有两分地位,和寿康宫这两个主子又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也不敢自作主张,便让红菱在门口候着,他进去禀报。

  也是梓桃命好,小太监进去禀报时,恰好二皇子和太后在一处,听说梓桃被皇后叫去了,太后原是不打算管的,正经儿媳妇管教妾室,她做婆母的总不能偏宠妾室下儿媳妇的脸。再说皇帝确实荒唐,乾元殿是帝王寝宫,除了帝后大婚时皇后能在里头住三日,其余时候任何人都不能住在里头,得宠些的后妃过夜是有的,但连住几日,先皇后和现任皇后都没这个福分呢,如今让陆梓桃得了,皇后那个醋坛子不发作才怪。

  再说那日孙子挨打,虽说事后皇帝和二皇子都不说缘由,但太后那双历经风雨的老眼能看不出来嘛,陆良仪绝对参与其中。引得她儿子孙子都百般维护,她倒要看看陆良仪有多大本事。

  但二皇子却是坐不住,虽则那日梓桃抛下他跟皇帝走了他心中不虞,但他的人如何能叫别人欺负,尤其那个人还是他最讨厌的皇后!

  “哼!她不是挺能耐的嘛!怎么不去御书房求救跑来寿康宫了!”嘴里损她几句,身子却已经站起来了,“祖母,我去瞧瞧吧,最讨厌皇后作威作福!”

  “唉!皇后管教妃妾,你去做什么!别管这个,没的又和她起冲突,她好歹是你的嫡母。”

  嫡母二字扎到二皇子心里,破开了二皇子心中火山,怒火喷薄而出。

  “祖母放心,我就去看看,不会惹事的。”

  说罢撩起衣摆跑出门去,太后忙叫李嬷嬷跟上,别叫孙子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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