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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于情于理


  郗颜放开褚亦,盖好被子道:“进来。”

  兰儿和筱夏端着药走进来。筱夏看到郗颜和褚亦二人神色暧昧,心里有点疑惑。

  “小姐醒啦?感觉怎么样?医师马上就来了。”兰儿道。

  “我精神很好,就是有些腹痛。”

  “姐姐来把这元气汤喝了。”筱夏坐到郗颜身边。

  她对褚亦道:“褚公子可还有事?”

  “我……”

  “褚公子一大早就来房间了。不如现在再去休息一会。”

  褚亦想了想,说道:“我得回家一趟。”

  郗颜抬头,一双美目凝视着褚亦:“褚公子,没事吧?”

  褚亦淡淡地笑:“不要紧。”

  “兰儿,让人给褚公子备好车马。”郗颜道。

  “是。”

  褚亦看着郗颜的眼睛:“多谢郗姑娘。郗姑娘好好养身体,我回家办完事就来看你。”

  褚亦和兰儿走后,郗颜问道:“筱夏,褚公子为什么要走?”

  “唉,你不知道。你重病昏迷的时候,褚公子为了守在你身边,和家里人全闹翻了。”

  “这……”

  “听说褚公子的父母,兄弟都来仙乐楼找他,但是他就是不愿回家。后来他父亲大发雷霆,要和他断绝关系。”

  “唉。几个月前,褚家老爷褚铭就来闹过,听说赵小姐也给褚家老爷告过我的状,他一定很反感我。”

  “反感便反感,这无冤无仇的,都是赵小姐搅的局!”

  “唉,褚家老爷是一国之相,本是个淳厚和蔼的人。”郗颜想起前世在褚府做书童时的事情。褚铭长着一张刚正不阿的脸,但为人没有架子,对下人,对书童很和蔼。有一次自己和褚亦一起看书,褚铭看到了,还夸赞了自己一句。

  又不禁想起自己为褚亦挡剑而死的时候,褚铭曾说“这个书童为你而死,算是忠心耿耿,我一定会厚葬她的。”当时褚铭的脸上写满悲痛和感恩,想起来还是很温暖的。

  筱夏道:“姐姐,你在想什么?说的好像你见过褚铭似的?”

  “没有没有。”郗颜忙说,“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唉,褚公子这几天对你着实不错,算是将功补过吧!”

  “将功补过?他有什么过了?”郗颜睁大眼睛。

  “姐姐忘了?前几天不就是他把姐姐气得吐血晕倒,然后才毒性发作的吗?”

  郗颜扬扬眉毛:“那……唉,那不能怪他吧。我本来就中毒了,那天他也没气我什么了,吐血其实不关他的事。只是那天司空公子也在场,一口咬定是褚公子害我发作的……”

  筱夏皱眉看着郗颜:“姐姐,你怎么帮褚公子说话了。”

  “有……有吗?”郗颜挤眉弄眼。

  “我今天一进房间就看你不正常,还有昨天你弥留的时候居然只叫了褚公子说话……”

  郗颜忍不住说:“筱夏妹妹,我不瞒你。”

  筱夏瞪着眼睛,看着郗颜红红的脸:“姐姐,你和褚公子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互表了真心。”郗颜脱口而出。

  筱夏抿着嘴:“姐姐,你没糊涂吧?虽然说你这死里逃生,是件大好事,但不能高兴糊涂了啊!”

  郗颜无语地说:“我哪里糊涂了,我什么时候糊涂过!”

  “姐姐,如果褚公子又和你表白了,那很正常,你也知道他沾花惹草,说话就是油嘴滑舌。反正不必在意,他想怎么表白怎么表白。可是姐姐你是清醒的呀,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放下过去的那些事,怎么会对褚公子表达真心?你不是说你对褚公子的喜欢早就过去了吗?”

  郗颜正要说话,筱夏又道:“放下这些不说,那次赵纯熙来闹事,你不是都要褚公子绝交了吗?怎么突然全变了呢?”

  “筱夏,这些误会不是早解开了吗?”

  “我知道解开了,这几天你昏迷不醒,我和褚公子也吵过几次,这些事情确实不算什么了。现在他和赵小姐断绝关系了,你中毒的事情他也尽了全力了。他欠你的算是还清了。那么你们的所有故事,就彻底翻篇了。现在就应该让他离你远远的,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筱夏激动地说。

  “妹妹,你为什么这么想啊?”

  “姐姐,我当然要这样想了。一来,姐姐你说过,你已经放下对褚公子的感情了,而且你知道,你很介意他的过去。你和褚公子在情字上没有缘分了。二来,你和褚公子纠缠这么久,受了多少委屈,现在既然好不容易把误会说清楚了,就做个了断。只有这样,姐姐你才能平平安安在仙乐楼待下去。才能……”筱夏压低声音,“才能继续为你父母报仇。”

  郗颜面部一颤。

  筱夏继续道:“于情于理,我的想法都没错吧?姐姐,别傻了,褚公子他可以犯傻,你不能。”

  郗颜叹口气,然后坚定的说:“妹妹,你不明白。于情,我一直爱着褚公子,只是一直都在压抑罢了。我不介意过去的事情,真的。我懂他,我不介意。于理,我受的委屈,我不怨褚公子。我相信褚公子不会再让我受委屈了。我是想平安,想报仇,但是我也不能失去褚公子。倒是失去褚公子,我才会活不下去。”

  筱夏愣了。

  郗颜拉住筱夏的手说:“筱夏,你知道我以前为褚公子有多伤心。你经常问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我想,你也是看得出来,我用情有多深。”

  筱夏心里逐渐明朗了。

  郗颜道:“坦白说,若不是这次重病,我或许不会这么深刻地认清自己的内心。经历生死,我知道我是再也不会放下褚公子了。只是我以前性子倔,背负的多,来不及细想这些。”

  筱夏道:“唉,你说的也是。感情的事真是奇妙。以前我是觉得你对褚公子有情,所以总怕你放不下他。我本以为经历了这次的事,你和他会有个了断,没想到竟让你们的心靠得更近。姐姐,如果褚公子真的能给你幸福,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郗颜舒心地笑了笑。

  “只是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筱夏压低声音道,“姐姐,你知道这次给你下毒的人是谁吗?”

  “是谁?”

  “是仙乐楼的丫环婉倩,人已经死了。关键是她是受人指使的。我和褚公子都认为,指使的人是赵纯熙。”

  郗颜咬紧牙关:“我知道是她。我醒过来以后也想过,恨我入骨的只有赵纯熙了。但是褚公子也这么想?毕竟他是不会恶意揣测别人的。”

  “就是褚公子第一个想到的她!褚公子还去质问过她,但是她矢口否认。”

  “看来褚公子的确和赵小姐一刀两断了。他不再信任赵小姐,而是站在我这边。”郗颜说道,心里一阵轻快。

  “姐姐,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筱夏嗔怪道。郗颜忙道:“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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