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谜
燕飘零整个人呆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穿袍古月冷道：“你走吧。”
燕飘零一怔，吃力地转动僵硬的脖子，定定看着她，“你要赶我走？”
“你不走，还等我杀你呀？”古月冷声音冰冷。
燕飘零陡然觉得心好凉，比深海的水还凉，“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我是假的。”古月冷的声音更冷了。
燕飘零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放在以前，绝对不敢这样看着她，嘶声道：“真的？”
古月冷转过目光，似乎有些不敢和燕飘零对视，狠狠地咬了咬樱唇，决然道：“当然。”
燕飘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半晌才沉声道：“既然这样，你杀了我吧。”
“好！”话声未了，眼前红光急闪，燕飘零惊觉本来还插在断袖古月冷胸口的血刃，已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碰触着汗毛，脖子上瞬间炸起大片的鸡皮疙瘩。
燕飘零惨然一笑，干脆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血刃却始终没有砍下来。
非但没有砍下，反而收走了。
燕飘零睁眼望去。
古月冷移开了眼睛，坚决道：“出了这块地域后，各走各的。”
燕飘零心里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愤怒，霍然转头，不再吭声。
古月冷愣神半晌，便盘腿坐下，又从储物戒里拈出一颗丹丸，放入嘴里，“咕噜”吞下，便闭目打坐，运功疗伤。
燕飘零之前的伤势其实还没有完全痊愈，便也盘腿坐下，运功疗伤。
行功两周天，从深度入静中醒过来，发现古月冷已站到了旁边。
燕飘零便也起身，看向古月冷，一声不吭。
古月冷也没有吭声，只转身就走。
燕飘零只管跟着。
古月冷径直向房屋的另一头走去。
走到近处，燕飘零才发现，地下有个洞口，洞口下面有座盘旋上下的楼梯。
古月冷没有犹豫，手脚并用爬下。
燕飘零跟着爬下。
下面是一间餐厅，桌椅具皿一应俱全，也都整洁如新。
看着这些整洁如新的家什，燕飘零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好在看着古月冷坚定的背影，心里就特别踏实，不再老担心这些家什会变出妖怪来。
只是看着古月冷的背影，又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毫不停顿，转眼就穿过餐厅。
餐厅过后，是一道长廊。
长廊两旁是两列较小的门。
试着推开个别小门，发现都是卧室，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长廊尽头又是一道大门。
推开大门，又是一座宽敞的大厅……
就这样，两人上上下下一路搜索，也不知走了多久，穿多少各种各样的舱室，感觉就像走进了迷宫。每个舱室都是整洁如新，就像刚刚打理过似的，却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不要说人影，连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一路穿行，两人都没有吭声，就像两个陌生人似的，又好像都憋着一口气。
看古月冷步伐坚定、一往无前地走前，却始终鬼影都看不到一个，燕飘零想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向古月冷传音：“这样走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古月冷闻言，略一沉吟，便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你有什么办法？”
燕飘零想了想，便问:“你有没有看到那小女孩？”
“小女孩？”古月冷一愣，霍然转身望向燕飘零，“什么小女孩？”
燕飘零便把在楼梯井和地底大厅两次遇见那小女孩的情形告诉了古月冷，还把血池和遇见另一个自己的事情也都告诉了她。
古月冷越听越惊讶，听燕飘零讲完，又沉吟半晌，才缓缓道：“这里所有东西都透露着一股邪门，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燕飘零点了点头，“但我感觉到，那小女孩真的存在。”
古月冷想了想，便道：“走，找那小女孩去。”
两人便转身往回走。
只是，两人之前在无数舱室里穿行，兜兜转转，早已迷失了方向，现在想重新走回那楼梯井，谈何容易？
又一轮晕头转向的兜兜转转，在无数舱室里穿得都要吐了，才在两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古月冷之前打斗的地方。
另一个古月冷的尸首却不见了。
两人看了看那里，神色各异，却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什么，便从旁边走过，走到燕飘零进来的那道门，推门走入。
走过通道，穿过宴会厅，推开门口，便进入了封闭深幽的楼梯井。
“就是这里了。”燕飘零指着转折下行的“之”字形楼梯。
古月冷脸色一凝，似有所发现。
“怎么？”燕飘零惊问。
“那邪恶气息就盘踞在这里。”古月冷目光闪动。
燕飘零一激灵，自从进入方舟后，邪恶气息无处不在，反倒没有特别留意了。听古月冷这么一说，不禁吓了一跳。
眼前忽然一亮，却是古月冷身上已闪起了一圈绿色光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燕飘零大惊，急忙也将炼心罡气和丹田异物的力量运起，小心戒备。想起先前自己一个人走上走下，又不禁暗暗后怕。
转念一想，楼梯井虽然深幽，却完全封闭，中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上上下下就只遇见了那小女孩。
想到这里，燕飘零一凛，望向古月冷，“难道是那小女孩？”
古月冷沉吟道：“有可能。”
“不应该呀！”燕飘零惊疑道，“那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怎会发出那么怨毒的邪恶气息？”
“白痴！”古月冷忍不住喝斥，“在这里，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
听到那一句熟悉的“白痴”，燕飘零浑身一振，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之前的压抑心情瞬间大大减缓，一股笑意不由自主地涌到脸上。
“走！”古月冷白了燕飘零一脸，便率先顺着楼梯下行，身上绿光闪耀。
燕飘零赶紧跟下，看到古月冷身上的绿光似乎更盛了，心里又不禁忐忑起来。
楼梯井深深，中间也没什么出口，两人便一路下行。
一路走下，直到井底，始终没有见到那小女孩。
古月冷没有犹豫，一把推开井底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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