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突破
这是突然醒了，还是根本没睡？
葛尚与将三小姐对视了整整两次呼吸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对方的目光暗示。他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床边伸出了被褥的两根手指，和指间夹着一张纸条。
纸条并没有合上，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孙大夫。
“孙大夫？”
是指门内的一名大夫吗？
葛尚皱了皱眉，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是她为什么要给我看？
躺在床上的女子没有给他详细询问的机会，确认对方看到纸条之后便飞速收了回去，并闭上了眼，继续“沉睡”。
此时，身后的门户被打开，三小姐和李壮走了进来。
江丽月到底还是心系其姐，离开了一会儿也不放心，一进来就向床边的男子问道：“葛大侠，我姐姐她有好转吗？”
“没有。”葛尚转身，不动声色的说道，“还是明日请神医来看吧。三小姐不要太过担心，二小姐不会有事的。”
“希望吧。说起来有一件事还没对大侠表示感谢，”女子俯身行礼，情真意切道，“小女子谢葛大侠救命之恩！”
葛尚赶紧把江丽月扶起来：“见义勇为、行侠仗义乃我辈使命，三小姐何必如此！！”
说起来这竟然还是今天自进入白鹤门以来，听到的第一次感谢。更没想到会是来自一个弱女子。
葛尚扶起江丽月之后，又客套了一番。
这才在李壮的陪同下走出三小姐闺房。
……
把葛尚的住所安排好以后，李壮退出房间，在白鹤门里匆匆行走。
作为曲阳荣的心腹，在他成为代门主的那一刻起，李壮就有了在白鹤门内夜行的权利，不用对除了代门主之外的任何人解释。
这也就方便了他去做一些别的事。
比如现在。
曲阳荣让他给葛尚安排好住所之后去向他报告，但他却没有。
他正走在一条通向白鹤门边缘的道路上，道路的尽头，是门内孙大夫的住所。
他要去找孙大夫，因为今晚上接连有两个女子给她指示，指示的内容都与孙大夫相关。
三小姐将他叫出去，在开始，的确交代了一些需要转告给曲阳荣的话语，平淡无奇，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后半段。
江二小姐让他去找孙大夫，这是暗中的指示，那张小纸条已经让他撕碎吞掉；江三小姐让他去杀掉孙大夫，似乎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事。
同时，江三小姐对他下山所做的事情很满意，虽然江二小姐还是被送了回来。
那是因为徐恒走了而满意？
可是他为什么要为自己走了而满意呢？
果然，与曲阳荣完全相反的那句话，是江三小姐带给自己的。
这一点让徐恒想通了李壮死亡的事实，也让她心中有些担忧：可能自己的身份已经在江三小姐那里暴露了，而她不动声色佯装不知，反而留下圈套等着自己上当。
另外，李壮，或者说是徐恒，有些疑惑，还要让他杀掉孙大夫，只是因为他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事情？
这个江三小姐不简单。
事件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但他还是决定先到孙大夫那里去看看。因为江二小姐也给了他这个提示。
走在夜晚的白鹤门中，一边留心记下门内各处的岗位，一边思索从到目前为止得到的所有线索。像往常一样，试图将所有线索串起来得知事情的真相。
但是这么小一个地方的事情竟然会这么复杂，真是有点出乎徐恒的意料。
几方相交复杂性倍增，线索的严重缺失让他只觉得太多东西隐藏在这夜幕中，难以摸索。
在思索中，徐恒来到了孙大夫的住处之外，让他吃惊的是，这里早就有人在等他。
一个黑衣青年从门口的阴影中走出，来到徐恒面前，弯腰行礼道：“李院主，代门主在门内等候您多时了。”
李壮早先在曲阳荣堂下的一名院主，主管典籍整理，在曲阳荣升为代门主后，李壮职务虽然没升，但权力却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徐恒点点头，没有行动，而是向眼前的这个青年问道：“代门主怎么回来这里，难道……”
“孙大夫被杀了。”青年躬身回答道。
“嗯。”
徐恒对此没有多少惊讶，孙大夫下午不小心惹了杀身之祸，就算自己不动手，也会有别人动手，只是，孙大夫一死，又断了一条线索，这倒是有些麻烦。
不过眼下，比较重要的事要应付下里面的那位代门主。
虽然在进入白鹤门前早就仔细问过杜勇所有关于李壮的点滴，可是就看杜勇那毛躁的性格，徐恒还是有些不放心。
走进孙大夫的庭院之前，徐恒突然心有所感，向青年问道：“你是今天刚调到门主身边的吗？叫什么名字？”
“回李院主，小人姓石名坚，是今天下午刚刚调到门主身边的。”
“嗯，好好干，未来少不了飞黄腾达。”
徐恒嘉许了几句之后踏进庭院。
庭院里，杜勇站在门外护卫，看到徐恒前来转头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徐恒朝杜勇笑了笑，自顾自走进代门主所在的房间。
房间不大，也不是很明亮，是个书房，三面书柜中放着无数书本，孙大夫趴在书房中唯一的桌椅上，左手攥着一本书，右手拿着笔，桌子上时铺开的一张宣纸，上面写满了半面的文字，上下的半面被鲜血沾染。
孙大夫就这么死了，在开一服药方的时候。
代门主曲阳荣站在正对门户的一面，看到徐恒走了进来，命令道：“验尸！”
徐恒抱了一下拳，走过去行动起来。
一边行动一边将检查结果念出来：
“伤口在后心，一击毙命，凶手应该在孙大夫背后，趁其不备动得手；
从伤口内的痕迹来看，凶器为狭而薄的短剑，刀锋极利；
伤口内经脉尽断，五内俱毁，凶手修炼的内功应该是至刚至阳，在全力激发后会有爆炸性。”
徐恒验尸完毕，得出的结论让他和曲阳荣悚然一惊。
“是血石门杀手动手的痕迹！”
看到下属投过来的疑惑目光，曲阳荣咬牙说道，“在冰洞里，葛尚也是这么说的血石门杀手行凶的特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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