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验尸
“情况就是如此。”
葛尚把送回江二小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经过加工后告诉了白鹤门代门主，并且用这句话作为收尾。说完，葛尚舒适的靠到椅背上抿了一口茶，看向曲阳荣，“代门主也不知道江二小姐为何会被血石门伏击暗杀吗？”
后者眉头紧蹙，思索了半天后，摇摇头：“连二小姐离家出走这件事都是门主大人告诉我的。至于本门为何会惹上白鹤门，在下也是一头雾水啊。”
说完，曲阳荣对葛尚抱拳道：“白鹤门建门不久，根基不稳，所以经不起与血石门这邪道门派这般折腾，所以但凡有关于血石门的消息，还望葛兄不吝赐教！白鹤门日后必有重谢！”
“嗯，”葛尚赞同的点点头，对曲阳荣的担忧表示感同身受，想了想，又喝了一口茶水，提起另一件事来，“曲门主，关于这次又出现的暗杀，你，有没有想到另一个可能？”
曲阳荣望向葛尚，目光中带着不解的疑惑。
葛尚指指四周：“白鹤门的防卫明明已经这么严密了，为何还会被血石门的杀手混起来杀人？”
既然不可能是有血石门的杀手混进来杀人，那么，这个杀手可能不是来自门外？
葛尚的暗示已经够明白了，相信曲阳荣不可能想不到。对方的神情越发严峻，他的表现反而淡定了起来，饵已经放下，不怕一条饥肠辘辘的鱼不上钩。
好一会儿鱼儿的表现还在犹豫，葛尚便又加上另一条更加诱人的饵料：“曲门主，就真的确定那是血石门的杀手吗？要知道，门主前一阵可是惩处过七名巨贪、六名叛徒呢！”
“那依葛兄之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判断出门内倒地还有没有、下手的到底是不是血石门余党呢？”
鱼儿终于上钩，葛尚神色淡然的说了两个字：“验尸。”
“验尸？”曲阳荣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语，想了想，提出了验尸所遇到的问题，“可是门中并没有人认得血石门下手的痕迹呢。”
葛尚一指自己：“我知道，在救下二小姐时，曾与十数名血石门的杀手交手，在事后，我也曾经检查过他们的尸体，对血石门杀手的特点略有了解。”
“那，有劳葛大侠了。”
曲阳荣也不麻烦，当场就叫来门外手下吩咐一番，然后对葛尚一招手道：“葛大侠，请！”
葛尚点点头，从座椅上站起，和白鹤门门主并肩而行。
两人走出情义厅，在白鹤门门众的引领下，绕过几座庭院，来到白鹤门偏北的一座单独院子里。院子的正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条斜斜通向地下的大洞。洞里开凿有台阶，通道内壁隔着几米就有一盏蜡烛照明。
站在坑边朝下望去，只见一盏盏灯火构成光点通向极远处，光点无尽，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是芜华山自存在时就有的一条深洞，疑似直通地底，延绵无尽，其内极寒不可待人。江门主建门时看中其寒意既能制冰，又能封存果蔬，于是也将其修建了进来。血石门事发，我为了保存尸体，便将先后遇害的三具尸体运到此地，暂时保存。”
曲阳荣对葛尚解释深洞由来，说完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厚衣，转给葛尚，“下面极冷，不是人类不能久待，为了避免冻伤，还是穿上这个的好。”
葛尚站在深洞旁都觉得寒意侵人，呼吸一口气，都觉得心肺透凉，由衷感叹道：“这个深洞用来处理尸体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门内一般用它在冬季前存储时令果蔬……”
曲阳荣回了一句，让葛尚穿衣服的动作停滞一瞬，苦笑道：“都不错都不错。”
葛尚跟着曲阳荣进入深洞之中，顺着台阶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在四周的岩壁上出现冰层的时候，曲阳荣终于在一段洞壁前停住了步伐。
“就是这里了。”
他启掌一拍，将墙壁上面附着的冰层拍开，冰粉混着冰渣飞扬，飘洒落进后露出其下的门户。曲阳荣再次一拍，门户应声而开。
“这里不用锁，因为只要关上门，不出三刻，门户所在的位置跟旁边已经没有区别了。”他对身边的男子解释道，站到门边，朝门内一挥手，请葛尚先进。
后者看了一眼门户后的深沉的黑暗，对曲阳荣问道：“上午被杀，到现在才不到半天吧。门户上已经有冰层了？”
“这里很冷。”曲阳荣简单解释了一句，又挥手请白衣男子先进。
葛尚笑了一下，举着手中火把，跨步走了进去。
曲阳荣站在门口，手把着门，目光闪烁着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
徐恒回到院子中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
院子中只有两个少年，一教一学，正在一招一式的练拳。
许振此前从未学过武功，虽然本身根骨不错，但从现在开始学武还是比较吃力。很多常识性的东西不知道，身体的筋骨也没有早早接受训练，可以说如果按照一般武学的套路肯定是不行的。
但徐恒习练的功法不一样，对于基本功没有太高的要求，现在教他们内功功法，等着徐恒到皇京把他们扔给自己的老头子师傅调教两年，就大功告成了。
他对许振是这么打算的，对于陈长生也是。
徐恒悠闲地坐在院子里躺椅上，看着一个少年带着另一个少年练完一遍拳，然后把许振叫了过来，将一套内功心法一字字背出，让许振一句句的听完，然后背下。
许振年轻记性好，两千余言的心法给许振传授完他也差不多背了下来。
天色渐黑，还有别的事情在等着自己，本来还想用内力带着许振把内功经络走一遍，看来是来不及了。打发许振回去休息，熟背口诀，他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走进正屋。
房间里，上官听雪正抱着苏素呼呼大睡，小脸埋在女子怀里睡得香甜，根本没意识到徐恒的到来。
江左站在窗边，低头垂手守候，看到玄衣青年过来，抬头看了看男子，点了点头，话语直接在徐恒脑中响起。
“自从公子走后，殿下便一直睡到了现在。”
徐恒点点头，也在心中默默道：“我有任务要交给她，等她醒来你替我转告吧。那件任务是……”
繁星初上时，徐恒走出院子。
抬头看着闪烁的漫天星星，自言自语道：“你说我下午拿着血石在镇里晃了那么久，瞎子都能看见那颗通体通红的石头了。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就这种效率，让我有些失望啊，
——血石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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