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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色中饿鬼 马王爷 无锋剑鞘


  第五章色中饿鬼、马王爷、无锋剑鞘

  沈叶欣方才还沉浸在被救的喜悦中,青年话一出口,让女子愣在当场,但她转眼间发现对方看向的对象竟然不是自己,而是怀里的心上人!

  红衣女子吃惊的低头,心上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对刚才的险象环生一无所知。看着那种隐隐带着痛苦的面容,沈叶欣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力量,她抬起头,目光坚定,直视持剑的青年,决绝道:“我不知道少侠与安君以前有何瓜葛恩仇,只知道我沈叶欣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少侠救命之恩小女子铭记在心,深感五内,他日亦必有重谢!但要让我在此时交出安君,已是不可能之事!”

  “安君愿为我重伤濒死,那我就不能再危难中弃安君而去!”

  面对着这名贞烈女子,持剑青年没什么反应,但白鹤楼内却响起了一片叫好之声。在黑衣人的危险解除之后,白鹤楼内的众人也恢复了勇气,纷纷对沈叶欣的行为称赞不已。对持剑青年的行为有些鄙夷。甚至还有一位腐儒样的中年男子抚着特意留出来的几缕长须要出酒楼去劝说青年。

  “这群人啊……”徐恒看得大摇其头,准备说点什么但想想又说不出来。

  的确,他们既没有傍身的武艺,也没有过人的眼界,看不透圈套,面对着别有用心之人的伪装,好心做坏事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正因为如此,侠士才有出现的必要。徐恒视线扫过楼下空地,将目光停留在脸戴修罗面具的女子身上:“她会怎么做呢?”徐恒很感兴趣。

  对于红衣女子的悲壮,持剑青年不为所动,而是重复了那三个字。

  “出剑吧。”

  青年的冷血无情更加点燃了旁观人群的愤慨:就算你们两个过往有嫌隙,那也不应该乘人之危啊,人家救人而负伤连动都不能动,你也要和他比剑吗?!这简直是乘人之危,不为君子所为啊!

  江南地域儒风盛行,崇尚耕读,但凡江南人士,人人以君子之德行为荣,以读书考取功名为荣。就算不是读书人,也能说上几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言。

  而青年的行为,彻底触及了酒楼中人士的底线。

  所以此时,众人皆站起来出口训斥青年,先前畏缩的壮汉壮汉又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教训教训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完全忘了青年以一敌六战而胜之的高强身手。

  沈叶欣感受到群情的激昂,越发仰起头来,好像也忘了遇险之时楼内众人的畏缩,到底是谁出手救下自己。所幸有一个人没忘。

  玉修罗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轻轻一抖,长鞭便化为黑色鞭影飞出,如有灵性般缠上先前的少年侠士腰腹,抽鞭,青年侠士被摔到白鹤楼前,痛呼一声,悠悠醒转。

  这一手迅疾如电的鞭术让整座白鹤楼顿时噤声,人们忽然想起,隔在红衣女子和白鹤楼之间的可是两名身手高强的江湖人士,可是能将那五名黑衣人打倒的侠士。

  鸦雀无声中,侠装少年的呻吟声格外明显,也惊醒了被玉修罗吓住而止步的腐儒。

  已经走出酒楼的腐儒有心走到青年面前劝导一番,但又恐惧于玉修罗的出神鞭术,弄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不已,纠结半天,只好就地作揖道。

  “前面那位侠士,在下碎云城秦云书馆教书先生杨宜修,想劝少侠一句,沈姑娘的心上人为救人而伤,危在旦夕,不管你们之前有何嫌隙,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乘人之危。眼前之计,不如先把那位公子救起以免危及生命,有仇有怨,亦可他日再寻。”

  杨宜修的建议不偏不倚,看似的确是当今权宜之计,赢得不少酒楼内人们的附和,腐儒志得意满的转身行礼,感谢酒楼人人们的声援。

  此时青年终于注意到站在就楼前的杨宜修,转身看了看腐儒又看了看渐渐搞清楚状况的侠装少年,缓缓开口道,还是一字一句:“他,”他指指侠装少年,“他们,”一指躺地不起的无名黑衣人,“和他,”最后,青年转身,指向沈叶欣怀里的白衣青年。

  “都是一伙的。”

  “他,”意指白衣青年,“根本没受伤!”

  此语一出,片刻沉默,尽皆哗然。一片喧哗之中侠装少年开口急声道:“冤枉啊!我只是见义勇为,怎么可能跟他们是一伙的?!”

  “对,我认得他,他是城东邵家的公子!”侠装少年的身份终于被人认出来,并且高声喊出以做证明。

  “城东邵家?”徐恒心中一动,余光一凝,敏锐捕获到邵隐水握酒杯手的一丝颤动。

  杨宜修也摇头道:“侠士可能认错了,这位少年分明出手与你一起应敌,怎么可能是与黑衣人一伙的呢?”说完还俯身伸手将少年扶了起来,一脸欣赏之色。

  见自己的话语没有人相信,青年有些急了,磕磕绊绊的连声解释:“他们、就是、一伙儿、”

  长鞭裂空之声炸响,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一声惨叫直上云霄。玉修罗再次出手,一鞭将少年劈出数米撞在墙上,少年从墙上摔下,惨呼连连。

  杨宜修眼看着刚才还搀扶着的少年转瞬间就被砸飞,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眼看玉修罗再次抬手,屁滚尿流的跑进酒楼再也不肯出头。

  佛教传说中的修罗族男子极丑女子极美,但再美丽也改变不了女子身为修罗一族的残暴,人们震惊于那名静静站立在马前的女子的恐怖,玉修罗接连出手,他人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玉修罗连劈五鞭,四鞭伤其四肢,最后一鞭将其卷到马前,冷漠至极的眼神直视其双眼,冷声道:“一次机会,说实话!”

  受尽皮肉之苦的邵家公子涕泪横流,早就被玉修罗的鞭法吓破了胆子,被修罗面具后那一双眼睛一看,顿时如坠地狱,纵然现在浑身伤残痛不欲生,但也不敢丝毫怠慢,跪地朝玉修罗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连滚带爬的跑到黑衣人身边撕下其遮面黑巾声嘶力竭道。

  “他说得对!我们是一伙的!”他一指地上黑衣人,“这些是我招揽的江湖败类,是他们,砍杀沈府仆人,追杀沈叶欣!”接着他一指自己,“我等在酒楼,负责见义勇为,赶走追兵,送他们回到碎云城!”他转身指向沈叶欣怀中的白衣男子,咬牙切齿道:“而所有的阴谋,都是那个人设计的!”

  少年四肢皆废,心痛欲死,心中万分悔恨,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到那种地步,一心想当大侠竟然走这种歪门邪道,他在那一瞬间忘了当时的雄心壮志,所有的悔恨都集中到那个诱惑自己的人身上:“他从一开始接近沈叶欣就是为了沈家的财产,设计的这个也是为了能进入沈家内部!我还偷听到他下一步的计划!”

  少年怒视白衣男子,如同持剑青年般一字一句,满脸恶毒道:“他下一步要毒杀沈万邦,强娶沈叶欣,财色兼收!”

  此语一出形同炸雷落地,众人哑口无声,落针可闻。

  沈叶欣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心上人,好看的眉眼仍旧紧闭蹙起,俊俏的面容苍白得让人怜惜不止,她脑中一片空白,却又觉得有无数人在耳畔尖叫不止,泪水连串洒落,她摇着怀中男子低低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安郎你起来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一片死寂中,少年放声狂笑,指着沈叶欣面容狰狞道:“傻了吧臭女人!”

  停了停俯身吐出一口鲜血,咬牙直起腰,冷声连道:“我二哥苦恋你数年,视你为掌中珍宝,哭求父亲向你提亲,而你!为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来历不明的小白脸!拒绝爱你胜过生命的男子!”

  “书香世家的一等门第,竟然想迎娶一名暴发户的女儿!你知道我家族里有多少反对之声嘛!你知道我二哥为了让父亲答应娶你做了多大的牺牲!你倒好,一声轻巧的拒绝让二哥多年深情空投、无数牺牲白费!还成为整个家族的笑柄!”

  针针见血,句句诛心。沈叶欣心神摇晃,泣不成声。

  自己的人生已经毁了,少年很乐意让其他人与自己一起沉入地狱深渊。

  他猛然转回头,对着看热闹的白鹤楼众人冷笑道:“哼!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平常里忠孝仁义廉耻句句挂在嘴边,可一到真要你们奋不顾身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软蛋!今日之事别以为你们能置身事外!事情败露,‘色中饿鬼’秦以安素来心狠手辣,在场所有人一个都活不了!”

  色中饿鬼,秦以安!酒楼内无数人失声尖叫。

  徐恒一头雾水,但江湖老手邵隐水却脸上一动,缓缓放下酒杯,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是个狠手?”徐恒目光扫过仍旧一副垂死之相的秦以安,警惕起来。

  “秦以安,最近三个月兴起于南疆汾水道的险恶势力马王爷手下‘酒色财气’中的色使。出道以来,便以心肠狠辣辣手,喜爱以各种手段摧花而闻名。”

  邵隐水目光闪动,却多数停留在楼下邵正武身上。

  “而马王爷,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大侠。两个月之前,带领着酆都鬼军突然就出现在漠北东北部,在漠北、皇京、和东海五省的三地交界处,明明因为救下一座被倭寇侵袭的城池而侠名远扬;”

  “这是正道所为。”徐恒点评道。

  “之后对于那座城池人民的感谢,却态度古怪的将城池霸占,改名叫酆都鬼城;其内居民,若归顺酆都鬼城便被纳为鬼民,若不愿留住便分发金银允其出城……”

  “这就有些不对了。”

  “不对的还在后面,”邵隐水漫不经心的说道,“明明可以接受那不菲的金银去他地另谋生路,总好过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军队收为城民,但整座城池万余户居民竟无一离开!”

  “并且酆都鬼城在建城之后就昭告天下,欢迎天下豪杰,不论正邪,只要缴纳过路钱就能在里面得到款待!还说,在酆都鬼城之内,只认阎罗鬼王,不认朝堂江湖!”

  “后来陆续收下酒色财气四使,撒手不管。而那四人更是有正有邪。比如眼前这位,因为窃玉偷香、辣手摧花而被江南四州一湛联合通缉,光是人头,就值十万两银子。”

  “这何止是不对,这种行为,无论对江湖还是朝堂,都是大逆不道之事,五大门不管吗?”

  邵隐水目光从空地中状似癫狂的的少年身上收回,继续喝酒吃菜,却很明显的心不在焉:“五大门和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在酆都鬼城宣布建城之后,朝廷与五大门派就联合介入酆都鬼城,本以为会直接将酆都鬼城剿灭,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朝堂和五大派无功而返,酆都鬼城毫发无损,甚至于在一个月之前被朝堂和江湖同时承认,纳入泱朝北城和江湖百派……”

  “这?!”自认颇为熟悉朝堂性格的徐恒,被这让出人意料的做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很意外吧,我也很意外,而江湖和朝堂的暧昧态度,也被天下人误解,无数恶人大盗前往投奔,”邵隐水自嘲的笑笑,想起了自己当时为此产生的担忧,“江湖百派本以为酆都鬼城会成为如同当年漠北魔教一样的武林公害,却没想到,收纳了无数恶人大盗的酆都鬼城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江湖为此竟然清净了许多……”

  “而在几个月过后,酆都鬼城竟然一直相安无事,没再做任何出格之事……”

  “于是酆都鬼城就这样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徐恒自顾沉吟,一脸的若有所思。

  邵隐水点点头,目光转到楼下,不再说话。

  在两人对话之时,楼下局势已经开始变化。

  在沈叶欣怀中躺了许久的秦以安,在众人的目光中,突然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好像没睡醒的茫然四顾,盯着犹自冷笑不止的青年、手持剑鞘的青年、以及护在马前的玉修罗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着临近崩溃的沈叶欣暖暖笑道:“欣儿,哭什么,”

  他把手抚上先后被雨水泪水打湿的面庞,轻柔的将所有黏在修理脸庞上的秀发拨开,温柔道:“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沈叶欣心中悲痛,再次看到那张仿佛跟以前一样的温暖笑容,心中稍安,抽抽鼻子,强颜出笑脸哀求道:“安郎,你快跟他们澄清,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不想设计陷害我也不想毒死我爹爹,你是真心爱我的好不好~”

  秦以安笑得仍旧温柔,可是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沈叶欣如坠冰窟:“我为什么否认?”俊逸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邵正武说的没错啊,我的确是那么打算的,不过没想到被这个搅局者破坏了计划而已。”

  欣赏着凝固的笑颜,色中饿鬼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容:“不过没关系,在场的人除了你我都毁灭掉口,以免泄露出我的身份,然后我们一起回碎云城,就说杀掉你爹,我们继续成婚,用你爹的钱我们可以逍遥一辈子。”

  “哼,傻女人,绝望了吧!”邵正武躺在地上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无力坐起,还是扯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要怪,就管你爹钱太多,怪你贪恋男色不分善恶!这是报应!”

  “哼,聒噪!”秦以安转头一脸厌恶,“这点小事也能搞砸,当时就应该把你练成蛊尸!”

  “出剑吧!”

  青年又重复出那三个字,引起了秦以安的注意,后者眯起眼睛,看了青年许久,失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蒲峰小师弟啊,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侥幸让你拿到无锋剑鞘还真以为自己能成无锋剑主?”

  “出剑吧!”

  蒲峰素来不善言辞,面对着生死大敌也没有废话,心如明镜,古井无波,静静等着对手拔剑,剑决生死。

  “倒真是顽固啊,一如当年你刚入门之时,我一遍就能熟练地剑招你十遍也练不会,于是你就拼命练一百遍一千遍,招招都非得练好才安心,最后武功比我这个剑道天才还高,逼得我去偷门派秘传剑谱,偷无锋剑鞘,只为了让你永远也超不过我。”

  显然秦以安心情很好,还有心情讲自己生平过往,他一手伸进红衣女子亵衣之内玩弄,一手捏住沈叶欣的木然面容,把星眸贴在其已然无神的大眼之上,如同往常一样温柔笑道:“欣儿,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红衣女子已经崩溃,就算面对着以前心爱之人,双眼也毫无神采,听到白衣男子的话语,咧起嘴角露出一个木然的笑容,接着猛地张嘴一咬,秦以安瞬间化捏为掌,甩手将沈叶欣拍到地上,看着悍不畏死爬起来朝自己扑过来的红衣女子,冷笑道:“不识抬举!”他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抬脚将女子踹飞。

  玉修罗漠然在旁看了很久,此时出手,轻盈跃起将红衣女子接住,在空中点中穴位让沈叶欣睡了过去,落地时面对色中饿鬼,执鞭之手低垂,满是戒备。

  对于玉修罗的出手,秦以安没有愤怒,反而眼前一亮,目光在前者身上巡视几遍之后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这位姑娘,既然欣儿被你弄晕了,那就问问你好了: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玉修罗静静站着,手中鞭子却忽然扭动起来,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毒蛇。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回答却已经很明显。

  “没兴趣。别惹我!”

  “哈哈哈哈,这位姑娘真是有些泼辣,在下只想问一问你想不想知道,何必非要动手呢?”自讨了个没趣的秦以安没觉得尴尬,反而大笑道,“虽然没人说话,但我也要说。后来……”话说一半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如同恶鬼。

  “后来我偷练剑法的事被我师父发现了,竟然要废我武功,逐我出师门!我当场就不高兴了,一怒之下将门派上下屠了个干净,只剩下我小师弟外出省亲逃了一难。”秦以安说起往事后面色瞬间恢复如常,反而带着一丝兴奋,“这也是天命吧,小师弟侥幸逃了性命,还得到另一柄无锋剑鞘,竟然还来找我寻仇!”

  “好,既然你那么想报仇,那就来吧。”

  秦以安上一刻还在喋喋不休,下一刻就突然动手,话语才说到“报仇”,手中就飞出一道黑色光华,直冲青年胸口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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