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被老爸误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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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东坐531路公共汽车在山城西路站下车，向西走了一会，就远远看见已经3个月没见到的爸爸站在那里等着自己。他拨腿便朝爸爸跑去。
程东东跑到爸爸跟前，兴奋地叫了一声：
“爸！”
可是爸爸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露出高兴的笑脸，甚至给自己来一个大大的拥抱。而是黑着脸“嗯”了一声，扭头便走。
都三个月没见了，却遭遇了爸爸如此不友好的见面礼，让程东东颇有点意外。看见爸爸现在不想尔视自己，他只好跟在爸爸的屁股后面默默地朝小区里走去。他知道是爸爸一晚上没有自己的消息，他着急了，所以他现在很生气。
程东东跟着爸爸东拐西拐，绕过几座楼，来到小区中间的一个有人工湖环抱着的高层楼前。其间他几次想跟爸爸说话，可爸爸都不搭理他。
程石走进大楼的大厅，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
程东东也跟在后面进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父子俩，程东东再次看着爸爸露出笑脸，甜甜的叫了声：
“爸！”。
程石这次竟连“嗯”都没嗯一声，像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看都不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程东东从来没有看见过爸爸这么严肃过，看来他气得不轻，程东东不再敢说话，并且心里还敲上了小鼓。他想等进了屋再跟他好好解释吧，爸爸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电梯在14楼停下，程石走出电梯在1401号门前拿出钥匙开门。程石走进去。
程东东跟着进去，他一进去还没看清楚房子长得是什么样子，就听爸爸大吼一声：
“你这个小兔仔子，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还没等程东东反应过来，他的左边屁股上就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板子。他一边躲闪着一边求饶地喊着：
“老爸，别打，别打。”
可他话音未落，右边屁股上又是一下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程东东快速地躲在了墙角，利用墙角的屏障护着自己最容易受到攻击的部位。他知道爸爸只会打他的屁股，只要把屁股保护好，自己就会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程石果然再次举起的板子无法落下，他气愤地命令道：
“你给我转过身来。”
“老爸，你听我解释嘛。”
程东东苦苦向爸爸哀求道。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程石继续举着木板条，他气鼓鼓地对儿子喊。
“不是呀，老爸。”
看儿子没转过来乖乖挨揍的意思，程石对儿子吼：
“你给我跪下。”
程东东看见爸爸气得直喘粗气，如果再不跪下，他会气出病来的。他紧挨着墙角慢慢跪下。他一脸委屈地问道：
“老爸，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
程石伤心地把木板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小祖宗呀，你知道从昨天早上开始到我知道你的消息，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一天我就像过了一百年，你不打招呼就来到山城，还给我玩失踪。”
说着说着程石流泪了。
程东东看见爸爸三个月没见，一下子老了许多，不知是打工的辛劳把他劳累成这个样子，还是一夜的担忧让他如此憔悴？程东东感到自己非常对不起爸爸，他的愧疚加上看到爸爸伤心地流泪，他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程东东往前跪了几步紧紧地抱住了爸爸的腿，仰脸看着爸爸。
“老爸，都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儿子不好。”
“儿子，臭儿子啊！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程石在儿子的头发上揉搓着，在他的脊背上拍着，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一天一夜的担忧让他的身体感到不适，他有点头晕目眩，他的身体有一些摇晃，他似乎要倒下去。
程东东急忙站起来赶紧扶住爸爸。
“老爸，老爸，你怎么了？”
程东东紧张地问。
“我有些头晕，你把我扶到床上去。”
程石吃力地说。
“好好，床在哪？”
“在那边那个小屋。”
程石疲惫地朝里面指了指。
程东东扶爸爸来到小屋，看见有一个由几块木板支起的简易的单人床，上面有一床薄薄的褥子和一条毛巾被。他扶爸爸躺下。
“老爸，我去给您倒杯水。”
程石一把抓住刚要转身儿子的手。
“不用，我躺一会就好了。”
程石像害怕儿跑掉一样，紧紧抓住儿子的手不放。
程东东坐在爸爸的床前，他看见爸爸疲惫地闭着双眼。
程石闭着眼睛说：
“儿子，爸爸丢了公司都没有这么痛苦过，可是一天一夜都没有你的消息让我害怕呀！如果你真的不见了，还让我怎么活？儿子。”
程石说到这，委屈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爸爸！对不起，我让您担惊受怕了。”
程东东也哽咽了，他俯在爸爸心口身上，紧紧地搂住爸爸。
程石拍着儿子强健的后背说：
“儿子，你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我也没觉着什么，可找不见你的时候，我心里这个焦急呀！你现在可能是体会不到那份心情，等你有了儿子你就知道了。”
“爸爸，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我知道你疼我。”
程东东将头埋在爸爸心口上，感动地说。
“我自己遭再大的罪，我都能忍受，可我不能看到你受罪。没有你的消息，我就尽往坏处想，自己吓自己。我刚才生那么大的气，都是被你这个熊儿子吓得。”
程石说着又在儿子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巴掌。
程东东一边吸着气，一边说：
“爸爸，对不起。”
“爸爸刚才不该拿木板条打你，爸爸是不是打得太狠了？”
程石又心疼起儿子来。
“爸，我一点都不怪你，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操心了。”
程东东坐直了，郑重地向爸爸保证说。
程石慈爱地看着儿子。
“哼，不让我操心？别吹牛了，只要不要让我再找不到你就行了。”
程石像祈求似地说。
“老爸，这次情况有些特殊。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玩失踪了。”
“你到山城以后为什么不马上跟我联系呢？”
程石一边问，一边坐起来，靠在墙上，他拉儿子和他并排靠在墙上。
“我把手机给丢了。再说你也没有手机，也没有固定电话，我就是有电话，也不知道往哪打呀。”
“那你可以找个电话亭先给艾娃打一个，或者给你新妈妈打一个呀，她们也急得够呛。她们知道你在哪，我一问她们不就也知道了吗？你这孩子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程石怪罪儿子道。
“老爸，我的钱也丢了，连打电话的钱都没有。”
程东东抱歉地说。
“怎么一到山城都丢了呢？”
“我遇到小偷了，那些小偷太可恶了！太害人了！”
程东东愤慨地说。
“唉，这么大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让人放心呢？”
程石用爱怜的眼神看着儿子说。
“老爸，我以后会小心的，这次来山城算是让我积累了很多经验。还有我这次来就是和你一起干活的，我们俩一块干活，很快就会把欠银行的贷款还上了。”
程东东向爸爸谈了他的想法。
“对了，你刚到怎么就到餐馆打工去了？”
“爸爸，是这样。”
于是，程东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爸爸。
听完儿子的讲述，程石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儿子。他又爱怜地在儿子头上挠挠。
“儿子，你做得很对。”
接着程石又面带愧色地对儿子说：
“儿子，爸爸又犯错误了，没问清情况又打了你。”
“老爸，谁让我是您儿子呢，只要您打了我以后，不再生气了，我疼一点也值了。”
程东东孝顺地对爸爸说。
“要是你妈在天有灵，又要生我的气了。”
程石内疚地说。
“不会的，妈妈知道您疼我。”
程东东安慰爸爸。
“我真要感谢你妈，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程石抓过儿子的手攥在手里，疼爱地扶摸着。
“嘿，嘿，我也没有那么好吧。”
被爸爸夸成这样，让程东东有些受之有愧，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次算你聪明了，你靠在墙角上，我不好下手，不然我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墙碰坏，躲在那最保险了。”
程东东有点小得意地说。
“臭儿子，怪狡猾的。”
程石满意地拍拍儿子的手。他突然觉得儿子的手有些异常，就抓起来仔细看，心疼地说：
“你看你，这一早上，你的手都泡白了。”
程东东赶紧将自己的手抽回，以免爸爸看了又心疼。还故意分散爸爸的注意力。
“老爸，您以后不要骂我是兔仔子，那样不是把您自己也骂了吗？您就骂我臭儿子，坏小子就行了。”
“都是让你把我气的，糊里糊涂把自己也一块骂了。”
“嘿，嘿，嘿。”
程东东乐了。
“你还笑。”
“对了，老爸你还是配个手机吧，这样以后我、新妈妈，还有客户联系您都很方便，花不了多少钱。”
“看样子，我是要尽快配个手机了。听说你让姑姑把爷爷接回上海了？”
“对，爷爷刚开始不愿意回。我做了很多工作最后他同意了。我就给姑姑打了电话。她就来把爷爷接走了。”
“等我们回去再把他接回来。毕竟他是西域人，在西域生活，他更习惯些。”
“是的老爸。姑姑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说她能理解你所做的一切。我还见过小叔的照片了，他跟您长得太像了。”
“是吗？”
程石感到很好奇。
“爸爸，我们都是一家人，今后好好相处吧。”
“你放心，爸爸会的。”
“太好了。我们家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人。”
程东东兴奋地说。
程石长舒一口气，他又抓起儿子的手。
“人家怎么就相信你，还给你预支五个月的工资呢？现在又让你到这来，他们不怕你跑掉吗？”
程石不解地问。
“那里有个杏子姐特善良，是她帮助我的。”
“就是接电话的那位吗？”
“就是她。”
程石想了一下说：
“这样吧，儿子，我现在手头暂时还没有钱，等我把这些活干完，拿到工钱了，我就去把你赎出来。”
“老爸，我又给你惹麻烦，老账还没有还，又欠新账了。”
程东东抱歉地说。
“你这是做好事，救了人家一条命，应该的。等你从餐馆出来，还是回去吧，艾娃可能也希望你快点回去。”
“爸爸，我要在这里和您一起干。”
“你原来的公司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工资也很高，不比在这干差，你为什么不干了呢？”
程石不解地问。
“我只想和您一块干，要不您也回去，咱们在那干，新妈妈也希望您回去吧？”
“可眼下西域的活毕竟没有这里多，我不是想尽快地多干点活嘛。”
“那我就留下来和您一起干。”
程石看看表说：
“再说吧，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快点回去吧，要不人家真以为你真跑了。”
其实程石还没有和儿子待够，可为餐馆着想，他还是催促儿子快点回去。
“好吧，我回去了。您多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程东东依依不舍地说。
“你洗东西戴个塑料手套吧，看把你手泡的。”
“没关系，人家都不戴，我戴不让别人说我娇气吗？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程东东安慰爸爸说。
“那好吧。你先拿上100元，你现在一点钱也没有吧？”
程石从口袋掏出一张100元递给儿子。
“爸爸，杏子姐给了我100元，这个您自己留着吧。”
“你怎么还要人家的钱呢？”
程石把钱塞给儿子。
“我以后会还给她的。”
“对了那个店的固定电话号码是多少，给我写个条，这样我给你打电话就不用才是麻烦人家杏子了。”
“好的。”
程东东把店里的固定电话号码给爸爸写下来。
“儿子，屁股疼不疼？”
程石又关切地问儿子。
程东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其实挺疼的，但他骗爸爸说：
“不痛，这次你没有上次使的劲大。”
“我怎么觉得这次使的劲也不小。”
“真的不痛。”
“不痛就好，臭儿子。快回去吧，在那里干一天，就要好好干，不要让人家杏子为难。”
“老爸，你放心，你儿子又不是干活耍滑头的人。”
“这就好。”
程东东临走前认真地把爸爸搞的工程看了一下。原来这是一套复式结构的豪宅，工程进行了一大半了，被爸爸装修得很漂亮。
“老爸，您太棒了，很了不起。”
程东东竖起大拇指赞扬爸爸。
“行了，别表扬我了，快回去干活吧。”
程东东在回餐馆的路上，找了个电话亭给刘艾娃打了一个电话，总不能老是借杏子姐的最话给她打。然后他又给新妈妈打了一个，告诉她自己和爸爸都很好，让她放心。还给爷爷、热和木达达分别都打了电话，向他们报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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