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侯师傅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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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和侯师傅说好这些活是两个人一起干，然后平分工钱。程石为了提高效率，他建议两个人各拆一个墙。
他问侯师傅：
“你想拆哪个墙？”
程石想让他先挑。
侯师傅看了一下工程量，他毫不犹豫就选了凿新门的工作。因为凿新门的工作量要比拆卫生间这堵墙的工作量要小得多，钱还不少分。
“好的，那咱们就开始干吧。”
程石爽快地说。
说完程石就抡起锤头开始拆墙了。在程石大力的锤击下，不一会这堵墙就被程石三下五除二给拆完了。
而侯师傅这边才凿开一个小洞。他有气无力，慢条斯理地干着，还动不动就站下来休息。
程石把拆下来的碎块土坷垃装进编织袋里，一袋一袋背下楼去堆放在垃圾场。当他清理完了，已累得满头大汗。
侯师傅还在那里不紧不慢，他的门只凿了一半。
程石点燃一支烟，他需要休息一会。他一边吸烟，一边看侯师傅干活。他在想照侯师傅这种速度，恐怕一上午也只能凿出一个门来。
“侯师傅，你得快点了，上午我们还要把这个门堵上。”
“着啥子急嘛，今天把这些活干完就行了。”
“多干活才能多赚钱嘛。再说老板把下午的活也安排好了，如果我们上午不干完，就要影响下面的工程了。”
“我晓得了。”
说完，侯师傅仍没有加快速度的迹象。
程石掐灭烟头，他开始和水泥准备砌墙了。等程石一个人把卧室原来的门堵上，侯师傅也把门凿出来了。两项工程同时完工。
为了不影响下午的工作，程石又帮助侯师傅把垃圾清理出去。
这些两人平分工钱的活，程石差不多干了三分之二。
程石看出侯师傅是故意磨洋工。因为两人平分工钱但没有跟工作量挂钩是程石提出来的，所以侯师傅才干得慢慢腾腾。程石再一次体会到了管理制度的重要性。
这些活干完了，正好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侯师傅，该吃饭了，走，出去吃饭。”
程石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说。
“你去吧，我带着饼子，我吃点饼子就行了。”
侯师傅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吃饼子，有菜吗？”
“晚上回家再吃菜。”
“走吧，我们也算有缘，我请你吃个饭，交个朋友。”
侯师傅听说程石要请他吃饭，便没有客气。
“好嘛，那就谢谢你了。”
他们俩来到一家小餐馆。程石点了四个小炒，要了四碗米饭。
饭一端上来，侯师傅便狼吞虎咽地埋头吃起来。他上一口菜还没咽下去，筷子已经夹好菜停在嘴边等着往嘴里送了。
程石看着侯师傅的吃相，心想他真是饿了，便把菜往他跟前推一推，以方便他吃菜。
程石还没有吃完，侯师傅两碗米饭已经一扫而光。
“你吃饱没有？要不再要些菜和米饭？”
程石关切地问。
侯师傅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吃好了。”
程石也快速将米饭扒进嘴里。他结了账。两个人又一块回到工地。看离小李老板过来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人坐下来休息。
在他们的闲聊中程石得知，侯师傅来自山城效区的农村。他有两个女儿，一个5岁，一个2岁。他妻子为了带孩子，没有工作。全家就靠他打工赚钱养家糊口。他们租了一个不到15平米的小屋。全家人生活得很拮据。
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再回到农村去，再苦再累他也想当山城人。
程石告诉侯师傅，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就要多干活多赚钱，来改善生活条件。特别是要让两个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这样才能让她们改变人生。
侯师傅点头答应着，但他的脸上仍然很茫然。
过了一会，小李老板过来了，还带来一个人。小李老板向他们介绍说是电工何师傅。小李老板看了看他们上午干的活，比较满意。说下午由何师傅做电路工程改造，基本没他们的事了，他们可以回去休息，明天过来开始铺贴磁砖。
听说下午没事可干了，侯师傅想走了。临走前他问小李老板，能不能先支付点工资给他，他要回去买米。小李老板从包里拿出100元给了侯师傅。侯师傅拿了钱就走了。
小李老板问程石需不需要提前支取点工资。程石说自己还有钱，等工程完了一块结就行了。程石还表达了想留了下来免费帮何师傅干活学点技术的意思。小李老板征询何师傅是否愿意带一个徒弟。何师傅爽快地答应了。
何师傅和程石年纪相仿，是一个中等个、圆脸、胖乎乎、笑呵呵的，一看就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
小李老板为了照顾其他的工地，待了一会就走了。
何师傅拿着图纸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摸清了基本情况。他告诉程石：
“电路改造的第一步是定位，也就是根据图纸的设计定出全屋开关、插座的位置”。
他一边说着，一边让程石看图纸。然后他开始用尺子量着并在墙上标出开关、插座精确的位置。何师傅一边做，一边向程石传授着注意事项。
“要注意ˋ电走地ˊ的原则，即强、弱电尽量走地面，且强、弱电之间不能互相交叉及平行距离要大于30厘米，如必须交叉则需套铁管来屏蔽磁场。”
看见程石已经清楚了，何师傅又加重语气说：
“电气线路不可隐藏在建筑承重墙、柱内。”
何师傅讲得认真。程石听得仔细，他频频点头。何师傅领程石来到客厅，指着屋厅中央的位置说：
“客厅的灯具一般重量较大，要注意在天花预埋承重构件，不可将灯直接安装在木楔上，不然灯掉下来就麻烦了。”
何师傅干活很麻利，不一会屋内所有的开关、插座的位置都标完了。为了检验一下程石是否掌握了看图纸定位的能力，何师傅让程石对照图纸检查他已在墙上标出的电路走向是否与图纸一致，有无漏标的地方。
程石拿着图纸认真检查起来。果然他在厨房发现了问题，本来在那里应该安装一个消毒柜插座，可没有标出记号。
何师傅笑呵呵地说：
“我是故意漏的，看你能不能看出来。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一学就会。”
程石受到何师傅的表扬，他竟像年轻人一样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
接下来的工作是打槽。何师傅拿着工具做示范，他打出的槽基本是一条直线，而且槽边基本没有毛齿。他把工具交给程石，并教给他技术要领，让他试着做。程石很快就上手了，打出的槽基本与何师傅的差不多。
然后两个人分头干，没多大功夫，全屋的槽就打好了。接着就是套管穿电线，封埋线槽。最后他们把留出的线头用黑色隔电胶布封起来。
由于有程石的帮忙，比何师傅自己预想的时间提前了很多干完了活。何师傅高兴地说要分一半工钱给程石。程石连连摆手说，你不收我的学费我就很感激了，怎么能要你的工钱。
就这样，程石在第一天就学到了电工装修方面的知识，他很高兴。
第二天，程石和侯师傅先要进行水管改造。
小李老板拿着图纸详细向他们介绍了水管改造的线路，要求他们注意冷热水管左热右冷，不要装错了。而且两管之间的间距不要小于20cm。
程石认真地听着。
因侯师傅对水管改造比较熟悉，所以他似听非听的，不像程石那样认真仔细。
小李老板走了以后，他们开始干活。
侯师傅身材比较矮小，他负责在卫生间和厨房埋设地漏管的工作。
身材高大的程石，他负责水管在天棚的安装。这就是家装中“水走天、电走地”的原则。当然天棚水管的安装比地漏管的安装要吃力很多，程石在梯子上上窜下跳，干得满身大汗。
当程石的水管安装完以后，侯师傅的地漏管也埋好了。
由于业主要在被堵上的原来卧室门的位置放洗衣机，所以在那个地方要安一个地漏。这个地漏要通过一节管子和卫生间的原地漏相连。
程石从梯架上下来，走到卫生间，看到侯师傅已将地漏和管子都埋好了。他提醒道：
“侯师傅，你有没有灌水试验看下水走得利不利？”
“没有。我装了很多管子了，不会有问题。”
侯师傅把握十足地说。
“为了保险，还是试一下吧，不然等磁砖都铺上了，不行再改就麻烦了。”
程石担心地说。
“还要试吗？”
侯师傅露出很不情愿的表情。
“我看还是试一下好。”
“试就试嘛。”
侯师傅有极不耐烦的口气说。
程石帮侯师傅接了一盆水，递给侯师傅。侯师傅用很小的水流倒入地漏，听着水流通过管子流进了下水管，好像没有问题。
程石还是不放心地说：
“你倒的水量太小了，洗衣机排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小。如果不利的话，水会倒灌的。这里离客厅很近，水会流到客厅，业主会很麻烦。”
“谁说我倒的太小了？要不你倒一下让我看。”
侯师傅急歪歪地说。
程石又接了一盆水，他按照洗衣机的排水量，将水倒入地漏。果然，不一会水开始倒流，并流入了客厅。
“你看，这个管子装得有问题。”
听程石这样说，侯师傅的脸上已露出了不悦。
“洗脸池这个管子也要试一试，如果水流得不利洗脸池的水老是下不去，也会很麻烦。”
程石不顾侯师傅阴沉的脸，他接了一盆水向洗脸池的地漏灌下去。这个管子也有倒灌的现象。
“这两个地漏和管子都要重新安装。”
程石认真地对侯师傅说。
“你是老板还是业主？”
侯师傅不仅没有接受程石的建议，还用极其不耐烦的口气问道。
程石楞了一下，他吃惊地着侯师傅那张已涨得通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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