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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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爸爸去见方姨的时候，程东东也把刘艾娃约了出来。他将自已不上研究生了和爸爸要去山城打工的事告诉了刘艾娃。
刘艾娃听后非常吃惊，她不解地问：
“你考上研究生多不容易啊，怎么能说不上就不了呢？”
“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上研究生的学费了，再说还有银行83万元贷款没有还上，我要工作赚钱和爸爸一起还贷款。”
程东东向刘艾娃解释说。
“学费应该不是问题，我的工资可以供你，再说，我还可以让我爸妈支援我呀。”
刘艾娃想怎么能看着程东东因经济问题而放弃学业呢？即便没有爸妈的帮助，就凭她本人的力量也是完全可以资助程东东完成学业的。
“这怎么可以呢？”
程东东不同意这样办。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和我分得那么清吗？一个人有困难，另一个人不可以帮助他吗？如果我有困难，你可以袖手旁观吗？”
刘艾娃不解地反问程东东。
“不是这么回事。学费倒不是主要问题，关键是要还贷款。我上学，让爸爸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这个学怎么能让我安心上下去呢？没心学，肯定也学不好，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和爸爸一起快一点挣钱，把贷款还了。”
家宝公司已将公司变卖的全部850万元资金全部还贷款了，而且公司股东程石个人还拿出了自己的存款还了85万元。银行现在只能将未收回的83万元贷款申请上报核销，做账销案存来处理。
即便程石现在不还贷款了，银行也不会要求他个人来还款。银行只能把收回贷款的希望建立在将周朋缉拿归案身上了。
但是，作为债权银行的员工，为了银行的利益，刘艾娃又不能对自己的恋人说你们可以不还贷款了，因为银行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债权的。
“如果你爸爸你不去山城打工，你是不是就愿意上了？”
“不管爸爸去不去山城，只要贷款没还清，我就不能上了。”
程东东坚定地说。
“唉，真可惜。”
刘艾娃无限惋惜地说。
“从内心来讲，我考上研究生不容易，你也出了不少力，我也愿意上，可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是上不成了。”
“这个事情我们再商量可以吗？”
刘艾娃还想在这件事上留有余地。
“现在除非是抓到周朋，把钱追回来，否则再上的可能性是没有了。”
程东东眉头紧锁地说。
“好了，总会有办法，咱们去吃饭吧，你都瘦了。”
刘艾娃心疼地看着程东东说。
“走，先吃饭去。”
程东东积极响应。
“你想吃什么？”
刘艾娃亲昵地抓住程东东的胳膊问。
“我想吃手抓肉，好长时间没吃了。”
程东东想了想说，还不由自主地咽了股口水。
“好呀，走。”
“老地方，就是上次我爸和方阿姨去过的地方。”
“我知道，咱们走吧。”
程东东和刘艾娃手拉手来到了这家餐馆门口，没想到在这碰见了也是手拉手的爸爸和方阿姨。
父子双方和他们的女朋友都有点意外，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
程石有些意外地说：
“在这碰到了，真巧。”
“老爸、方姨，你们也到这来了？”
程东东也颇感意外。
“是啊，我和你方姨来这吃手抓肉。”
程石开心地对儿子和刘艾娃说。
“我们也是。”
程东东说，然后他向方媛介绍说：
“方姨，这是我女朋友，刘艾娃。艾娃，这是方姨。”
“方姨好。”
刘艾娃大方地跟方媛打招呼。
“您送给我的珍珠项链真好看，我一直说想见见您，当面谢您，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刘艾娃走过去挽起方媛的胳膊说。
“只要你喜欢，阿姨就高兴了。”
方媛拉起刘艾娃的手。
“多好看的姑娘，东东真有眼光。”
方媛欣喜地看着程东东和刘艾娃说。
“正好，那我们就一起吃吧。”
程石高兴地说。
“不愧是父子俩，都想到了吃手抓肉。”
方媛笑着说。
“就是，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吃肉，过去我经常带他上这来。”
程石看着儿子说。
“好吧，咱们进去吧。”
方媛对大家说道，然后她拉着刘艾娃的手，在前面先走进餐馆。
大家落坐以后，方媛对程东东和刘艾娃说：
“东东、艾娃，今天是阿姨请客，除了手抓肉，你们还想吃什么？”
“是啊，我们来之前，你方阿姨说今天她请客，今天就让你们方姨请我们大家好好吃一顿。”
程石笑呵呵地说。
“这样好不好，咱们吃羊肉焖饼吧，这样又有肉又有主食，再来几个小菜。老程、东东、艾娃你们觉得呢？”
“好，羊肉焖饼更有味，很好吃。”
程东东赞同地说。
“来，东东你和艾娃来点菜。”
方媛说着，把菜单递给了程东东和刘艾娃。
程东东接过菜单问：
“方阿姨您喜欢吃什么菜？”
“你们爱吃的菜，我都喜欢。”
程东东和刘艾娃商量着点了凉拌波菜、蒜泥黄瓜、椒蒿土豆丝还有炝莲白。
“咱们再点个大盘鱼，这里的大盘鱼也不错。鱼和羊肉在一起吃才鲜嘛。”
方媛建议道。
“不错。”
程石非常同意方媛的提议。
“咱们再来个野蘑菇汤饭吧，这里做得也很好吃。”
方媛又点了一个这里的特色。
“方姨，看样子咱们的口味都差不多，您点的这些菜，我们都挺爱吃的，是不是东东。”
刘艾娃赞赏地说。
“就是，我也喜欢吃这些。”
程东东赞同刘艾娃的看法。
“老程，咱们来点啤酒吧？我第一次和艾娃一起吃饭，要喝点酒。”
“好，就喝点啤酒。”
程石高兴地响应着说。
菜上齐了，程东东先给方媛到上酒，然后是爸爸和刘艾娃，最后给自己到上。
程石先端起酒杯说道：
“来咱们先为这初次团圆干一杯。我们两位男士喝完，女士们可以喝一半。”
“艾娃你喝酒怎么样？”
方媛问刘艾娃。
“喝这一杯，我问题不大。”
“好，那咱们也干了。”
方媛鼓励刘艾娃说。
“好的。”
刘艾娃愉快地答应。
于是四个人碰了杯，一下子都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方媛招呼大家吃菜。
程东东看见方姨一个劲地在招呼大家，自己却还没有动筷子，就说：
“方姨，您也吃呀。”
“我吃，你们多吃点。”
方媛热情周到地招呼着大家。
“老爸，你和我方姨什么时候结婚？”
程东东突然问爸爸。
程石和方媛对视了一下，然后对儿子说：
“我和你方阿姨商量好了，等我把贷款都还完了，就结婚。”
“爸爸，我希望您早一点和方姨结婚。”
程东东看着自己的爸爸和方姨说。
程东东的话正说到方媛的心里，她一直都有早一点嫁给程石的想法。之前是顾虑程石的儿子能否接受她，现在这个顾虑早就没有了，为什么不能早点结婚呢？
她热恋了十几年的男人一个人去山城，一年半载回不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她已经丢失了一个男人，她不能再丢失第二个了，何况这是一位她深爱的，难得的好男人。
方媛先是有点吃惊有点感激地看着程东东，然后她又用征询期待的目光看着程石，等他表态。
“儿子，说心里话，我也想早一点和你方姨结婚，可我这不是要去山城嘛，只有回来再结了。”
程石有些惋惜地说。
“老程，东东说得对。要不，你去山城之前，咱们就结婚吧。”
看程石有顾虑，方媛借着程东东的话，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方媛，一结完婚，我就要远走他乡。”
程石为难地说。
“这有什么呢？过去结完婚第二天送郎当红军不也很多吗？放心，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方媛认真地说。
“可是，一结婚就走，这多对不住你呀。”
程石不忍心地说。
“如果你是担心我，那你就不要再犹豫了，你在外地，想到家里有等着你的妻子和儿子，你就会更有动力，就不会觉得孤单，对不对？”
方媛深情地对程石说。
“你真的这么想吗？”
程石似乎被方媛的深情打动了，
方姨认真地点了点头。
程石想了想，然后郑重地说：
“好吧，咱们马上结婚！”
“太好了！”
程东东和刘艾娃不约而同地说并鼓起掌来。
“来，老程，咱们换成红酒，趁孩子们在，今天就算是咱们的结婚喜酒了，明天咱们就去领证。”
方媛看上去外表柔弱，但她在重大决策时，是果敢、豪气的。关键是程石这个男人太值得她去爱了。
“好的，现在就缺小辉了，要不咱们就都齐了。”
程石说。
“明天我就给小辉打电话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方媛开心地说。
他们叫服务员拿来了红酒，又添了好几个硬菜。就这样，一家人巧遇的便宴，就变成隆重的结婚喜宴了。
等酒都满上以后，程东东端起酒杯对着爸爸和方媛说：
“爸爸、方姨，儿子现在还没有工作，没能给你们送礼物，等儿子挣了钱，一定补上。现在我祝你们身体健康、白头偕老，永远幸福快乐！”
说完，程东东双手捧杯，郑重地喝完了杯口中的酒。
程石将自己的酒杯和方媛的碰了一下，“谢谢你，儿子。”程石也喝完了杯中的酒。
方姨端着酒杯，慈爱地看着程东东说：
“东东，我知道你从小就没有叫过妈妈，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爸爸的妻子了，我有一个愿望，今后你能叫我妈妈吗？”
程东东望着方媛，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从小就特别羡慕别人有妈妈，如今自己的新妈妈出现了，他怎么能不叫呢？
程东东站起来对着方媛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地叫了声：
“妈！”
“哎！”
方媛慈爱地答应了一声，她的眼泪掉下来了。
“我太高兴了。我方媛这辈子很幸运，我有两个非常优秀的儿子，是不是，老程？”
方媛一边说，一边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
看见程东东有了新妈妈，刘艾娃的眼泪也被感动地掉下来了，她赶紧擦去。
“对，等你老了，有两个儿子孝敬你。”
程石对方媛说。
“你也是。”
方媛幸福地拍拍程石的手说。
“对，我也是。”
方媛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她脸上泛着红光。
程石给方媛碗里夹菜。
程东东也效仿爸爸把自己跟前的菜往新妈妈碗里夹，然后给爸爸夹，再给刘艾刘艾娃夹。
“自己来。”
看见程东东给自己夹菜，刘艾娃忙说。
“不，艾娃，”
方媛对刘艾娃说。
刘艾娃含笑，不解地看着方媛。
“你让东东给你夹。咱们女人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们，他们应该给咱们必要的服务，让我们幸福地享受这种待遇吧。”
方媛向刘艾娃解释说。
“好的，方姨。”
刘艾娃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程东东给自己夹菜。
程石和方媛也含笑看着儿子替刘艾娃夹菜。
刘艾娃拿起酒杯对程石和方媛说：
“方姨、程叔叔，我也祝你们新婚快乐！天天都开心！”
“谢谢你，艾娃，我真希望早一天听到你也叫我们爸爸、妈妈。”
方媛眼里闪着期望的目光说。
刘艾娃羞涩地低下头。
“我想会有那么一天的。”
看见刘艾娃有些羞涩的样子，程东东乐呵呵地说：
“爸、妈，艾娃总有一天会叫你们爸爸、妈妈的。”
“儿子，你以后要一直对艾娃好，否则，老爸我不饶你。”
程石在这样欢快的氛围里，不忘记告诫儿子。
“老爸，您放心吧，有其父必有其了嘛，我要向您学习，您对我新妈妈这么好，今后我也会对艾娃好的。”
“对，这才像我程石的儿子。”
四个人全都开心地笑了，他们将酒杯碰在一起。
第二天，程石和方媛去领了结婚证。
雷厉风行的方媛马上就请了家政公司，把自己家里里里外外好好清洁了一遍。她把自己床上用品全换成新的，还换了新窗帘，还在窗户上贴上囍字。
一切收拾妥当了，方媛请程石搬到她那里去住。
程石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物，临出门前对儿说：
“儿子，去山城之前，我就在你新妈妈那边住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爸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这些天您好好陪陪新妈妈。”
程东东体贴地对爸爸说。
“那我走了。”
程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因为他舍不得儿子。从小到大他们父子俩还从来没有分开过。
“去吧，老爸。”
为了不让爸爸为自己分心，影响了他短暂、珍贵的新婚生活，程东东尽量以轻松愉快的口气说。
“来，儿子，爸爸抱你一下。”
程石张开双臂深情地对儿子说。
程东东过去和爸爸紧紧拥抱。
程东东的鼻子一酸，悄悄地流泪了。他不想让让爸爸看见，他转过脸悄悄将眼泪擦去。然后他又转过脸来，展开笑容颜对爸爸说：
“爸爸，代我问新妈妈问好。”
“会的。”
程东东送爸爸出来。
他们来到大门口，程石觉得要向高老汉打声招呼。
“大爷，我结婚了。我现在要住到东东的新妈妈家去。然后我要到内地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看不到您了。您要多保重，等我从内地回来，再来看您。”
“什么？你这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高老汉吃惊地问。
“我最近刚结，匆匆忙忙的，也没有办婚礼，要不然就请您喝喜酒了，现在只有回来再给您补上了。”
“结婚了，好哇。你要去内地？干什么去呀？啥时候回来？”
“要去个一年半载。”
“这么长时间？你的公司谁来管啊？”
“我把公司卖了。回来后再重新开一个。”
程石轻松地说。
“把公司卖了？好好的，怎么就卖了呢？”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等我回来再给您老慢慢说吧。东东还住在这，您有什么事就让东东帮您办吧。”
程石又对儿子说：
“东东，你要照顾好爷爷。”
“放心吧，老爸。”
“大爷，您年纪慢慢也大了了。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走了，您多保重。”
高老汉觉得这些事来得太突然了。他一时半会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看着提着包要走的儿子，机械地说：
“啊，好，好，我知道了。”
看着儿子和孙子走出大门的背影，高老汉才慢慢顺过神来。他感到一定是出大事了。
程东东挡了一个的士，把爸爸送上车。他落落寡欢地回到小区。
“东东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爸爸怎么把公司卖了？”
高老汉见程东东回来，就一把抓住他要问个究竟。
“高爷爷，其实，没，没什么。”
“你就给爷爷说说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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