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走进幸福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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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和李惠惠热恋了一年，他们两人都有快快结婚的愿望。
于是他们向厂里申请要房子准备结婚。那年程石24岁，李惠惠22岁。厂里马上就给他们在厂区家属院分了两间带上下水的平房，还配有一间厨房。这在当时是很不错的条件了。
程石找了几个好兄弟，利用一个星期天就把两间房子收拾出来了。两间平房是个套间，他把里面那间当卧室还隔出了一个卫生间，他在卫生间里安了抽水马桶，还安了一个淋浴篷头，供淋浴用的热水，夏天是安在屋顶上的外面刷了黑油漆的油桶，冬天就是自己设计的藏在炉子里的一个小装置，叫小土锅炉。
外面这间作客厅。两间房子的地面都用水泥抹得平整光滑。门窗也换成了新的。新房在他亲自设计和施工下，布局合理、功能齐全。李惠惠看了以后非常满意。
不久他们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举行婚礼那天，厂里许多人都来参加了。来的男士比女士多。在男士中有许多是曾经追求过李惠惠的人，他们现在都从心底里承认，程石才是李惠惠最合适的新郎。
而那些对程石有过想法的女孩子们却几乎没有来，她们不愿亲眼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怎样成为别人的新郎。看来还是男孩子比女孩子在感情上能够想得开。
结婚那天晚上，当闹洞房的客人们散尽，留下他们两人时。程石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他的新娘。
李惠惠接过来打开一看，她惊呆了。这是一本用铅笔画的画册，上面全部都是自己李惠惠。每一张都那么传神，漂亮。有她在食堂吃饭的样子，有她走路的样子，有她在办公室专注工作的样子，最多的还是她在观众席观看蓝球比赛时生动的表情。
有几张的下面还写着“惠惠，我爱你！”“惠惠，我想和你在一起！”字迹潇洒漂亮。
李惠惠吃惊地抬起头问他：
“这是谁画的？”
“敝人。”
“真的？！”
李惠惠既惊喜又吃惊地问。
“当然，来，我现在就画一个给你看。”
于是，他几下子就把刚才大家闹新房，让他们俩亲嘴的样子给画出来了。只见李惠惠含羞脉脉，而他自己撅着嘴唇，蠢蠢欲动。
李惠惠看到这幅画既害羞，又幸福。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还有这样让人惊叹的才能。
“这些画你是什么时候画的？”
“在我见过你以后。”
李惠惠甩了甩自己的秀发，“你在偷偷地看我？”风情万种地说。
“对，我不像其他人老是在你的面前晃悠。而我是躲在暗处，在你发现不了的地方。但是，我只要看你几眼，就会回来把我看到的画下来，然后一个人大大方方地慢慢看，也不会被骂，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程石充满得意地说。
李惠惠翻着画册，突然叫起来。
“哎呀，有几张你把我画的跟花痴一样，我有那么傻吗？”
“你看我打球时，明明就是这个样子嘛。”
“你坏，你看你把我画得那么丑。”
李惠惠用画册去打他。
“那不是丑，是可爱。别把画册打坏了。”
程石一边躲避着妻子的嬉笑打骂一边提醒说。
李惠惠不再打他了，而是将他紧紧地抱住，掂起脚尖深情地亲他的脸、嘴唇还有脖颈。她觉得自己比过去更喜欢他了，他不仅会当木匠、会打球，还会画这么好看的画。
李惠惠让程石去洗澡，她自己则把被大家整乱的新房收拾干净，把床铺铺好。
程石从浴室出来后，看见崭新的床铺，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他躺在被窝里，闻着被辱清香的味道，怀着无限期待的心情，等待着他的新娘。
婚后生活是甜蜜的。程石强壮能干，在门前房后栽了树，还种上了花。把小环境营造得很温馨。李惠惠干家务也是一把好手，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特别是三顿饭让程石吃得身体比过去更结实了。
虽然他俩的工资都不高，可李惠惠很会过日子，钱用得井井有条。他爱吃羊肉，几乎顿顿他都有肉吃。
程石看着漂亮的妻子和菜盘里的肉，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由于精力充沛，他隔三差五要和妻子那个什么。结果两人世界在他们结婚一年就匆匆结束了，他们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自从有了儿子以后，程石和妻子之间过去隔三差五要搞的活动被干扰了。他为了妻子能在照料完儿子后好好休息，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需要。只有周六的晚上，才属于他俩的夜晚。
就是这样一周才一次的宝贵机会，眼看着也有被儿子捣乱掉的危险。
因为儿子慢慢长大了，不像刚出生时吃饱了就睡，他变得越来越缠人，睡觉前总是要妈妈给他讲故事。
每个周六的夜晚是程石的节日。早上一睁眼，就开始盼望着傍晚的到来。吃完晚饭，他洗碗刷锅，抢着干活，表现得很勤快。不过他平时就不偷懒，只不过周六这天他干活就更带劲了。在他忙着洗碗刷锅的时候，妻子给儿子洗澡，然后她自己洗。
等他们娘俩干干净净躺在床上，妻子开始给儿子讲故事。他开始洗澡，他认真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因为妻子喜欢一个皮肤洁净，身上带着香皂味的他。等他洗完了，儿子正好也睡着了。然后小夫妻俩就可以尽情享受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
可是有一天，小家伙不知哪来的精神，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听个没完，一点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无论他怎么百般哄骗，儿子就是不睡，好像要故意跟他做对一样。
在他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以后，实在忍无可忍的他，照着儿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儿子哇哇大哭起来。他自己还生气地翻身背朝着妻子和儿子，对儿子的哭声置之不理。他既生儿子的气，又生妻子的气，他怪妻子过于惯着儿子了，对他没有过去那么热情了。
李惠惠看见儿子被丈夫毫无理由地打了一巴掌，心疼得不得了，一股怒火蹿上心头。她一改往日温柔的形象，突然坐起掀掉他的被子，也对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啪”声音很响亮。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李惠惠第一次跟他发了脾气。除了那让他感到麻辣的一巴掌外，还骂他不像个爸爸的样子。然后就不理他了，独自一个人哄儿子。
儿子可能是看见这个打他的人也挨了一巴掌，心里平衡了许多，小家伙只哭了一会就睡着了，不过睡着以后还不时地抽几下鼻子，显得很委屈。
程石知道自己错了，当妻子哄儿子睡觉时，他大气不敢出，乖乖地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靠在床头上，默默地看着他们母子俩。
没想到平时很温柔的妻子，发起火来这么厉害。他腾出一只手摸摸自己有点发麻的臀部，真没想到那么漂亮的手上劲还那么大？看样子如果自己待会不做深刻检讨，妻子是不会搭理自己了。等儿子睡着以后，他凑过来搬妻子的肩头。
“惠惠，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儿子。”
他半撒娇半承认错误地说。
“他难道不是你儿子吗？”
“是，当然是我儿子。”
“我不是不让你管教儿子，如果他真的有错，你当然可以教育他，可他不就是想多听几个故事吗？小孩子一整天待在托儿所，晚上见到妈妈，想跟妈妈多待一会，有什么错？”
“对，对，你说得对。我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要不你再打我几下出出气。”
他说着还将自己的身体凑过来，做出接受再次挨揍的姿势。
“我才不打呢。”
“怎么，是不是心疼我了？”
他嬉皮笑脸讨好地问道。
“我心疼你了，想得美！我是心疼我的手，现在手还发麻着呢。”
“这就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道理，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疼了吧？谁让你使那么大的劲，来我给你揉一揉。”
说着程石抓起妻子的手又是吹又是揉的非常地殷殷勤。
李惠惠用另一只手捏着他的鼻子说：
“没出息的家伙，还跟儿子争时间。”
他被妻子捏得张着嘴，求饶道：
“老婆，老婆，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你想憋死我呀。”
“说，下次再打不打儿子了？”
“不打了，不打了，我向毛主席保证。”
他举着右手保证说。
“这还差不多。”
李惠惠松了手。
程石深深地大吸一口气，让自己缓一缓。等他缓过来以后，就开始用热辣的目光看着妻子，并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用魅惑的眼神看着妻子，像一个饥饿的野兽。
李惠惠不为所动，并坚定地说：
“为了对你今天所犯错误的惩罚，今晚上我是不会理你的。”
听到妻子子这样说，他立即刻呈小可怜状。
“别，别，老婆。我真的不会再打儿子了，我记住了，好不好？”
他央求着妻子。
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李惠惠的心软了，看到他雄性勃发的身体，李惠惠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便妩媚地传给他一个假装无奈的眼神。
他看到妻子恩准了，便精神抖擞、兴致勃勃地向自己的妻子靠过去。
事后，他给自己画了一幅漫画：一个男人爬在床上，表情痛苦，夸张地撅着臀部，屁股上还有五个手指印。下面写着“被揍了一巴掌”。他把这张画拿给李惠惠看。
李惠惠笑弯了腰。
“对，你把这幅画留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打儿子。”
他真把这幅画保留了下来。
后来这幅“名画”被长大的儿子，当时儿子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给翻了出来。儿子看了半天觉得很好奇。就来问他：
“老爸，这个人犯什么错了？屁股上被打了五个手指印？”
他一看，脸都红了，忙掩饰说：
“我哪知道，从哪翻出来的，快放回去。”
“这个人是谁？”
儿子继续追问道。
“我，我怎么认识。”
“这明明是你画的嘛，你怎么会不认识？”
儿子不相信他说的话。
“谁，谁说是我画的？”
他心虚了，声音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这怎么不是你画的，一看就是你画的嘛，你不是还给我画过一本吗？”
儿子瞪着明亮的眼睛认真地继续追问。
“好吧，别问那么多了，快放回去吧。”
他想搪塞过去。
看见爸爸心虚的样子，儿子更坚定了自己的初步判断。
“我怀疑这个男人就是你吧？”
儿子用锐利的眼神审视着他。
“怎么会是我呢。”
他在回避儿子的目光。
“我看就有点像你。”
他实在没有退路了，不得不囧囧地承认：
“就是我。”
“你犯什么错了？谁打你？”
儿子关心地问。
“是你妈。”
他老实地说。
“她为什么打你？”
“我打了你一下，结果她就打我。”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儿子在自己的脑子里使劲地搜索。
“那时候你还小呢。”
“你为什么打我？”
儿子追问道。
“你这孩子，你有完没完了？老子打儿子那不很正常嘛，真是的。”
他不想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他拿出老爸的身份给儿子施压。
“好吧，我不问了，反正我妈也替我报仇了。”
说完，儿子转身把那幅画放回了原处。
“哎，你这孩子，你这臭小子，你还跟我有仇了你？”
他对着儿子可爱的背影不满地大声嚷嚷。
儿子提到了“仇”字。让程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离他们母子而去。他不能理解父亲为何能狠心地抛弃他而不管。现在自己的儿子虽然也调皮，可让他不管儿子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别说是抛弃自己的亲骨肉，就是一天见不到儿子，他都会很难受。
想到此，他对自己父亲的绝情和狠心，再度燃起了怨恨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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