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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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孩抓小偷可不是为了上报纸，他从小就养成疾恶如仇的性格，一看到不公平、不合理的事，他就想管。他痛恨那些干坏事的坏人，他想保护那些善良、本分、弱势的老幼妇孺不受恶人的伤害。
当那个记者要采访他时，还要拿出相机给他拍照，他马上就逃之夭夭了。他最遗憾的是没有来得及问那位女孩的名子，留下她的电话号码。
她一上车大男孩就发现她了，他发现她是自己所见过的最有眼缘的姑娘。
她有着曼妙身姿，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让人一见就特别舒服的恬美。她像花瓣一样漂亮的眼睛，看你一眼就会照亮你的心。她秀挺的鼻梁、红嫩的嘴唇，尖尖的下巴每一处都是那么的好看。
大男孩非常钦佩她和大姐一块追上来的勇气。虽然她们紧张得不敢直接上来和小偷搏斗，但她和大姐在旁边的呐喊助威，甚至惊恐的尖叫，分散了小偷的注意力，给自己出手痛击小偷创造了条件。
如果她们真的很勇敢地冲过来，可能反而会给自己帮倒忙。因为要保护她们，可能会给那三个坏人造成机会，会让自己受伤。
她关怀地看自己的目光，让他心里有绵绵暖暖的感觉。
大男孩知道了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她，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高兴地跳起来，如果不是怕别人觉得自己不正常，他一定会像在绿茵场上一样，尽情地狂奔起来，以表达自己此时兴奋的心情。
大男孩走进小区边上的小超市，一进门他就问：
“老板有拉条子面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他确实是特意比爸爸早一点回家，给爸爸做饭的。
大男孩买好了做拉条子的面剂子，还有菜，走进小区。
当大男孩路过小区保安室时，他习惯性朝里望了望。
“高爷爷。”
大男孩喊了一声。
“哎，哎。东东，你回来啦？”
应声从保安室出来一位老人。
这位高老汉是小区的保安，兼搞小区的卫生工作，他是一位孤寡老人，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身子骨还很硬朗。他在小区看大门已经十几年了。大男孩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看见大男孩回来，十分高兴。
“我今天给我爸爸做拉条子，晚上到我们家和我们一块吃吧。”
大男孩知道这位高爷爷也喜欢吃拉条子，就邀请老人说。
“真是个好孩子。我吃过了。你爸爸怎么还没下班？”
高老汉关心地问。
“他要晚一点，我先回来给他做饭。”
“快去忙吧，你爸有你，也算他有福了。”
高老汉像是自我安慰地说。
听高爷爷这样说，大男孩露出了很乖的笑容。
“高爷爷，再见。”
“再见。”
高老汉在这看大门，他其实每天就想看见两个人。只要看见他们每天出去后又安全地回来，他就放心了。
高老汉以祖父般慈爱的眼神，一直目送着大男孩的背影，直到他进了单元门。
高老汉回到自己的保安室，他躺在床上。
虽然他对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25寸的彩电，正播放着他喜爱的相声，但他暂时还无心观赏，因为他还没有看见大男孩的爸爸下班回家。每天只有看见他们父子二人都回来了，高老汉才能安心干自己的事情。
大男孩回到家里。这里住着两个男人，就是他和他老爸。因此他们家看上去过于素气了点，有点像男生宿舍，但还算井井有条。
大男孩径直走到厨房，把刚买的蔬菜放到操作台上。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拳头大小用保鲜袋装着的事先已被爸爸切成小片状的冻羊肉。
他将肉从保鲜袋里拿出来，放进一只玻璃碗里化着。要让肉化开还要一段时间，他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去冲一个痛快的热水澡。
大男孩走进卫生间，脱去已被汗水沾在身上的所有衣裤，将它们扔进洗衣机里。
没有了衣裤的束缚，他感觉一身的轻松。他甩甩自己肱二肌鼓鼓的胳膊，踢踢股肌发达的腿，又做了几个扩展胸大肌的动作，好好地放松了一下自己辛苦了一天的身体。
看着自己的衣服在洗衣机里上下翻滚被洗涤着，大男孩也要开始清洗自己身上的汗水和沾在身上的锯末了。
刘艾娃闻到他身上树木特有的清香，就是这些粘在身上的锯末散发的味道。
大男孩打开电热水器。那热气腾腾的水流喷射而出，立刻淋湿了他的全身，汗液和锯末随之被冲走，让他感觉到一种被冲刷的爽快。
大男孩张大嘴让热水灌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快乐地将它们再吹出来。他一边冲洗一边轻松惬意地吹着口哨。他有个习惯一高兴就吹口哨，而且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旋律，他还能做到音色圆润，旋律婉转而悠扬，他自己都觉得好听。
当水流冲到大男孩受伤的后背时，他不由自主地呲牙咧嘴了，他倒吸一口气“好疼啊！”
他想起了三个可恶的小偷，想起他们刚开始倚仗自已人多张牙舞爪的狂妄，和被打回原型后溅陋无能的塌头样子，他翘起嘴角鄙视地一笑。
他又回想起当时那个惊恐万状，高声尖叫的姑娘，怜惜的情怀再次涌上他的心头。
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子？她从哪来，又要到哪里去？大男孩对那个姑娘充满了好奇，他确信自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她。
想到此，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他再次翘起嘴角开心地笑了。
“难道我的初恋开始了吗？”
他这样问自己。
如果当时自己跟她要个电话号码就好了。都赖那位记者，你说说你再晚一点冒出来多好，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要到她的电话号码，就可以联络联络了。这下要找到她不知还要费多少周折呢？
不过很快大男孩小小的沮丧就被一种信心所取代，因为他坚信自己还会再见到她，并且一定要见到她。
见到她后自己一定要勇敢地告诉她：
“我喜欢你。”
这四个让人心跳不已的字让大男孩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段往事。
大男孩自长成少年后就成了那些青春萌动少女们关注的重点。
上初中以后，一些在情感上成熟较早的少男少女们便开始涉足恋爱场了。当时还懵懂的他已经成了许多女孩心中的目标。
但谁有资格向他表白呢？女孩子们自有一套自我衡量的标准。
有一个女孩自认为自己的长相，学习成绩在小伙伴当中处于有利地位，便宣布应由她来表白，其她人无异议。于是，这个女孩将他约到了一个偏僻处，就向他表白了。说的就是这句“我喜欢你。”
他听完后不知所措，因为他毫无思想准备。再说这个女孩虽然被称为班花，学习成绩也很好，但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到底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当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不，不，你别喜欢我。”
他结结巴巴地说。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可是有很多男同学都喜欢我呢。”
女孩不解地问。
“不，我不知道。我不能喜欢你，我还要好好学习，我将来还要上大学呢。”
他紧张地解释道。他答应爸爸一定要考上重点高中，可谈恋爱就会影响学习，所以他拒绝了她。
“我也要上大学，咱们一块好好学习，一块上大学吧。”
女孩鼓励他说。
“不行，我，我不能答应你。你还是别喜欢我。”
女孩子听了他的话很伤心。不过这个女孩子被拒绝后并没有哭天抹泪，而是豪爽地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只要他肯亲她一口，她就再不会缠着他。
当时在班上也有个别男女同学开始偷偷学着接吻，大男孩认为这是不对的。当听到女孩子的这个要求时他很害怕。
“你很害怕吗？”
女孩问。
他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为什么呢？”
“因为我担心你会怀孕。”
他说出了自己害怕的原因。
“你咋这么勺呢撒，你亲我一口，我不会怀孕。”
女孩见他什么都不懂，就无奈地向他摆着手安慰他说。
“真的吗？”
他不相信地问。
“你只要不亲我的嘴，我就不会怀晕。只有男生的口水进到女生的嘴里，女生咽下去才会怀孕。”
也是一脸稚气的女孩，以一副生殖生物学专家的派头认真地向他传授了相关的知识。
“原来是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接受性启蒙教育，他听后恍然大悟。
他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如果女孩子今后不再缠着自己，亲她一口也无妨，只要不是嘴。于是他按照女孩的要求，撅起自己的嘴，笨拙地在女孩的脸上就来了一口。
当他的嘴触碰到女孩的脸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女孩身体温热的气息。不知为何他身体的某处徒生躁动，他吓得立刻夹紧两腿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万幸的是，那个女孩子没有发现他此时的状态。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双眼深情地望着长空，特别像她在班上朗诵诗歌“啊！”时的那个状态，他还以为她真的要“啊”的一声呢。她没有，她只是激动得快掉眼泪了。然后她非常守信用地对他说：
“行了，你可以走了，你什么也不欠我了。”
他当时听了这话，心里还不服气，心想我本来就不欠你什么。可他不敢说，怕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果然那个女孩子大声对他喊：
“还不快走，不然我又要让你再亲我一口。”
一听这话，他赶紧拨腿就狼狈逃窜了。
那之后他还曾为那个吻后怕过一阵子。真怕那个女孩子哪天又跑来向他提出非分要求，让他再亲她。或者告到老师那，或是他爸爸那，说他亲过她。他也害怕自己一亲她，身体就会出现尴尬的状态，让别人看见可怎么办？
女孩子确实是说话算数的人，以后再没有打扰过他，没多久她就转学走了。女孩子走了之后，他终于如释重负。不过他心里又有了一些内疚，开始觉得自己确实欠了她什么。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我喜欢你”，他的性意识也从此被催醒。
从那以后，他开始经历躁动—压抑—躁动的炼狱岁月。为了释放，他曾用自己的手频繁地干过那种事。他痛快过，但更多的是不安和罪恶感。
他发现在自己身体里藏着一匹烈马，是这匹烈马让自己躁动不安。如任其下叶子倒腾下去，会将自己也整一个仰伴子，所以必须管束它。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开始在操场上狂跑，在球场上踢球，以释放自己体内多余的能量。
后来他又进了健身房，现如今这身令小伙伴们羡慕不已的肌肉，就是他从17岁开始，坚持每周四次健身运动练就的。除健身外，他还练习了柔道和散打。
一直以来，他不敢随便和女孩谈恋爱，因为他担心自己只要一接触到女孩的身体，那怕是碰碰手，都会起生理反应。
他要等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出现，认真和她谈恋爱，最后就娶她当媳妇。
经过漫长的等待和抵御过无数次的诱惑之后，这个女孩终于出现了，怎不让他激动呢？
说到自己的运动，通过今天与三个小偷的实战较量，看来自己过去运动得还不错，但他觉得自己还不算完美，如果自己的防身术再好一点，后背就不会挨那一棍子了。
冲完澡后的大男孩，一身的舒爽，他用毛巾擦干了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在家，他就这样毫无遮拦地走出卫生间。一接触到浴室外干爽的空气让他浑身上下倍感清爽，他不由地深深地“哈”了一口气。
他走进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宽松的休闲短裤穿上，本来想在自己家里上衣就免了，因为平时在家时他喜欢尽量穿得少一些，好让皮肤更多地接触到空气。可今天不行，于是他穿了一件纯棉白色的圆领衫，他要把后背的那道伤痕隐藏起来。他不想让爸爸看见后担心。
穿好衣服后，他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做饭的准备工作结束后，他给爸爸打电话。不一会，电话就通了。
“老爸，您什么时候回来？”
他从爸爸的电话里听到了路上的车水马龙。
“儿子，你要饿了，就先吃吧，不要等我。”
“老爸，我也不太饿，我还是要等您一快吃。”
“好，我可能还要20来分钟。”
“不着急，老爸，慢点开车，拜拜。”
他计算着开始炒菜、下面的时间，他要让老爸一进家门正好吃上饭。他觉得和老爸一起吃饭才香。
他拍拍自己已经开始“咕咕”叫的肚皮，对肚皮说，再等等，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在等老爸的这段时间，他打开电视，先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体育比赛节目。
大男孩最喜欢的还是曼联足球队，每次这个队比赛，他都会在电视机前为他们呐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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