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防御

　　江羡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这样看来除了厕所以外几乎全方位无死角！

　　净坛走到屏幕前点了点后画面放大，席诺在跟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室里说着什么，看席诺的神色，他已经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

　　“播放声音。”净坛点了点耳机后席诺的声音从两边的扩音器里传出。

　　“林大助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种含含糊糊的证据不是你们审梦司最忌讳的东西吗？嗯？”他明显是才睡了起来，一头长发懒散地捆在脑后，法兰绒的酒红色睡衣外裹着棉被一样的羽绒服，不是靠他的颜值硬撑着，这个打扮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邋遢且难堪的，而席诺分明把这一身装扮穿出了种模特拍大片的既视感。

　　“席统管。”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收起桌上的逮捕令，“因为证据不足才需要带人回去了解。”

　　“了解？怕是要带到下审区屈打成招吧？”席诺直言不讳地说完不友善地斜了林助理一眼。

　　“席统管，您这么说有些偏颇。”林助理显然不想跟席诺有过多纠缠，他站起身微微颔首，“总之，劳烦席统管于十二个小时内到审梦司报道，否则，我们会依照惯例下发通缉令。”

　　席诺把椅子转向一旁，“我知道了，麻烦你跑一趟了。”他说完抬头看向了摄像头，江羡感觉他眼神里的刀子快要把屏幕刺穿，等到林助理出门后他站起来走到屏幕前，“老娘找遍了整条街的所有地方，地上地下的，老娘差点就钻下水道里去了！那个实验室在哪儿啊？！”她咬牙切齿地抱着双臂对着镜头笑了笑，看来这两天席诺的日子也不好过。

　　“声音同步。”净坛说完后深红在一旁开了口，“只能说明我们比他慢了一步，查到研究人员了吗？”他微微皱眉。

　　“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席诺无奈地摇了摇头，“做得可真绝啊，啧啧啧，心狠手辣。”他贴满钻石的细长指甲在桌面上连续敲击着，“上次逮到的那个，混在恋美队伍中的卧底，已经查到了是那个鲶鱼精的手下。个老东西一天天正事不干......”

　　深红清咳了两声后，“江羡在我身边，你有什么话要跟她说？”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江羡。

　　一旁的江羡突然被叫到立刻紧张了起来，“江羡也在？我马上过来。”席诺说完后就走出了办公司，没过五分钟的时间他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你说吧，怎么办，我是管不住你了，次次都有你！”他皱着眉看着江羡，“人家要是有点儿什么东西都是藏着掖着，躲都来不及，你倒好，敌人对你可是知根知底！说不定你小时候没穿衣服的照片儿都能给我甩桌上。”

　　江羡用力咽了口口水，她自知说不过席诺而且又有错在身，“对不起，我错了。”她谨记着噩别组同仁的训诫：道歉就是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现在人家就是要把你带回去弄死！顺便给弑梦再套上一个窝藏杀人犯的名头！你说！”席诺气愤地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深红，“你也是，怎么就能让人直接去审梦司劫狱？！还珠格格吗？！劫狱了是不是还得夸夸他们有情有义然后给他们人人升官加爵啊？嗯！”

　　深红有些心虚地看了席诺一眼后转头默默走到一旁的展柜上拿起了里面的一个金属物件非常认真地看了起来，净坛突然紧张地看了一眼深红的动作后又看了一眼席诺，慢慢地走到深红旁边无声地拿过金属物件又摆了回去。

　　“席统管，连总管发来地址说找到实验室里的人。”净坛仔细听完耳机里的提示后慢慢开口。

　　“他找呗，怎么了？”席诺不爽地别过脸。

　　“对方设置了多重防御，需要联合破译才能进入梦境。”净坛低着头说完瞟了一眼旁边的深红。

　　“麻烦！在哪儿？”席诺伸手理了理头发，拢了拢衣服，“你，好好休息。你，跟我一起。”他指了指深红又指了指江羡然后又迈着风风火火的步子走出了大门。

　　江羡一路小跑跟在席诺身后乖乖地钻进他的车里，他一脚油门儿踩下去，还没拴上安全带的江羡立刻被甩贴在玻璃上，“啊……”她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叫出声来。

　　一路飞驰席诺到达了目的地，他翻下化妆镜检查整理好仪容后潇洒地下了车，江羡煞白着脸双手颤抖着解开安全带哆哆嗦嗦地下了车，“席统管。”她还没说完就跑到旁边的花坛吐了起来。

　　“哼。”席诺抱着双臂在一旁等待江羡吐完了递出餐巾纸，“记着，这就是我听到你们去闹审梦司时的心情，下次要谨慎行事。”他说完踏着妖娆的步子走向不远处的人行道。

　　连启臣今天穿着一身深色运动装，在阴影的遮挡下并不显眼，他看到席诺和江羡后微微点头便进入正题，“他从三年前被秘密实验室除名……”他打开手机递给席诺。

　　席诺抱着双臂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接过，旁边的江羡看懂了两人水火不容但又不得不合作的架势，她只好暗暗叹气接过连启臣的手机举到席诺面前。

　　“除名了，找来干嘛？”席诺歪着头白了连启臣一眼。

　　连启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不是我们找的他，是他找的我们，他身上有多重噬纹，没说少时间了，而且对比下来和梁志杰深层记忆里的影像确实重合。”他说完接过手机打开随身记录，“我尝试过入梦，发现了他从中层梦境开始就设立了数量非常庞大的防御网，这些防御网梦境分成了无数个小块，每个小块之间的道路不同，从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要是一条路走错就要回到原点重新走。”他点开了里面的记录。

　　江羡似懂非懂地听完后点了点头看向席诺，“连总管天资过人文武双全，您都破不了的梦境我恐怕进都进不去。”他微微一笑，阴阳怪气地说着。

　　“席统管不要妄自菲薄，您可是弑梦智囊团出生的神童，又有强力梦灵加持，怎么可以跟我这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老人相提并论。”连启臣这次却毫不犹豫地反驳。

　　“但是连老前辈好歹是老前辈，经验丰富。”

　　“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创新和勇敢是你们的代名词。”

　　两人立刻开始了一段江羡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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