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目睹

　　玉锦栾和二十三号诧异地看着这一切，而且二十三号忽然觉得这对翅膀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两人都屏息凝神都不敢出声，玉锦栾突然注意到这些利器并没有完全静止而是以非常慢的速度继续飞行，她拍了拍二十三号给她指了指，二十三号看到好更觉得眼熟，但这到底是谁的招数她就是想不起来。

　　男人胸口的白色坠子突然泛起微光，随后他的双眼变成了金黄的竖瞳，他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地上后张开了嘴，随着他一掌落下，地面开始猛烈震动，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当他再次出现时，那群偷袭者已经全都倒在血泊里，眼里除了不甘还有惊讶。

　　男人手上一把一头黑一头白的双头刃，黑色的那头已经满是鲜血。

　　鲜血染湿的草地上走起路来有啪塔啪塔的声音，男人收起刀时已经明显体力不支，他突然抬起头朝一个方向看去，对方似乎不是他的敌人所以他放松了警惕低下头准备缓口气，就在这时，一支粗壮且尖利的冰锥从他背后飞来迅速贯穿心脏，直直地插在不远处的画架上，男人瞬间倒地，他的眼睛失望地看着那个方向。

　　没过多久那个方向就走出了她们再熟悉不过的人，同样气质不凡的玉先生背着手慢慢走到男人身边，确认男人死亡后他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突然阴沉下来然后轻轻抬手，他身后走来几个衣着整齐的黑衣人，他们的脸上只有冷漠和淡定，他们地把男人抬进卧室与女人躺在了一起，然后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玉锦栾和二十三号在衣柜里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走该留，观他们身处的这间衣柜早就不单单是一个衣柜了，它像是高维度的观赏台，看着低维度里曾经发生的事情，两人的视线逐渐宽广，她们甚至能穿透墙壁看得清黑衣人在屋子的各个角落点火的模样。

　　空气变得越来越炽热，房子内已是一片火海，卧室里被浓烟占满，另一扇衣柜门被轻轻打开。

　　玉锦栾和二十三号同时瞪大了眼睛，因为从衣柜爬出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另一个自己，“等一等，妮妮。”另一个年长几岁但依旧稚嫩的小男孩拉住了妮妮的手伸出头看了看外面，确认安全后他跑到浴室里取了两块湿毛巾出来盖在了小女孩的下半脸上，“跟我来。”这个小男孩从长相、衣着到神情上来看，都是二十三号熟悉的人，“美彩？”她皱起眉，但是不管是二十三号还是玉锦栾，都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跟美彩有这段记忆。

　　美彩应该从小就是个沉稳淡定的人，即便年幼，即便才目睹这样的惨剧，他也毫不慌乱。

　　妮妮和美彩匍匐在地匀速爬向衣帽间，美彩熟练地拉开衣柜一格中的三个抽屉然后推着妮妮爬上衣柜隔层，小手按动角落不起眼的按钮后衣柜墙壁快速拉开一个出口，两人快速跳了进去，美彩转头赶紧关掉衣柜的门。

　　“文文。”妮妮落地后可怜巴巴地看着美彩，“对，不起......”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簌簌掉落，“怎么办......”

　　美彩淡然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崭新的手帕擦了擦妮妮脸上的泪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可是你爸爸......”妮妮想要听话憋住眼泪，她用力咬着嘴唇想要控制情绪。

　　“他们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美彩虽然语气平静但微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其实是在逞强，“走，从这个出口出去再从外面绕回来。”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文文。”妮妮现在想说后悔，后悔玩捉迷藏，不捉迷藏她就不会跑到这个房间里来，文文就不会因为找她也跟到房间里来，不到这个房间里他们很可能就让叔叔阿姨带他们出去玩，出去玩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她越想越觉得心酸，但也只能抹着眼泪跟在美彩身后。

　　“放心，我很快就来消除你的记忆，你什么都不会记得，只要不记得，你就安全了。”美彩说完露出一个普通十岁小孩所不能拥有的苦笑，他完全没想到父母口中的“总有一天”真的到来了，他虽然不苟言笑，但父母与他来说不仅仅是父母，更是老师和挚友，她们懂他，爱他并且给予了同龄人所不能得到的尊重，所以他能十岁就成为别人口中的“神童”，不单单是他自己不同凡响，也是父母的精心呵护。

　　心痛和迷茫只有一瞬，但已经足够钻心剜骨，美彩往后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安排早就已经在他和父母的商量下定了下来，虽然物质上得到保障，但他该何去何从？

　　看书不懂的时候该去问谁？

　　做研究遇到瓶颈的时候该去问谁？

　　甚至是妮妮要是又莫名其妙生气了该去问谁？

　　但现在想这些未免太早，事情已经发生就要冷静应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命。

　　两人从几百米开外的花园重新走回别墅，安静的低密度别墅区里，从远处就能看到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烈火熊熊任凭多少水柱都浇灭不了，“我们刚一直在外面玩，知道吗？”美彩虽然背对着远处的火光，妮妮却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晶莹，“知道吗？”

　　妮妮瘪着嘴懂事地点点头，“乖。”美彩牵强地笑了笑拍拍妮妮的肩膀。

　　两人一前一后跑向别墅，玉先生看到两个小孩后脸上淡然的神情立刻变成为难和心疼，他一把拉住还在往里跑的美彩，“倾水！别进去！危险！”他示意旁边的人拉住美彩。

　　“爸爸呢？妈妈呢！”美彩等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玉先生，玉先生微微皱眉，他叹了口气后又摇了摇头，“他们人呢？！”美彩想要挣脱黑衣人的控制。

　　妮妮在一旁手足无措，她恍惚间看到了美彩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终于忍不住也跟哭了起来，“文文哥哥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危险！”她上前抱住美彩。

　　玉先生鄙夷地看了妮妮一眼后示意旁边的黑衣人，“倾水，我一定把你爸爸妈妈救出来，这里太危险你们先到车上去。”他说完转头继续招呼人灭火。

　　“爸爸！妈妈！”美彩的眼泪簌簌落下，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只能变成毫无作用的呐喊，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后晕倒在了黑衣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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