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摩擦

　　避不开目光也想不出下一个问题，江羡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因为徐叶的事情来的。”她低着头满心纠结。

　　“你觉得徐叶的自杀跟学校有关？”方红的眼神变了变。

　　江羡也注意到方红的神情后愣了愣，“我只是有这种感觉，所以想来看看，毕竟她是跟我聊过天后就自杀了，我有这个义务......”

　　“刘梦洁的自杀跟她有关吗？”方红冷不丁丢出一句让江羡诧异的话后，她看着江羡的表情皱起眉头，“看来你真的知道什么。”

　　“我不懂方姐你在说什么。”江羡一边反驳一边后退。

　　“少装了，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而且还会有学生会出事，对吧？”方红态度诚恳眼神坚定，从之前的接触来判断，江羡对她的好感和信任让她选择老实交代。

　　江羡沉默几秒后，“刘梦洁是五号，徐叶是十号，一共十个人，已经走了两个。”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方红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倒吸一口凉气，诧异地瞪着江羡。

　　“你先进来。”方红招了招手后江羡老实地翻墙跟她回到办公室里，“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羡拿起桌上的纸笔列出一个表格，上面有号码、名字和物品。方红拿起纸仔细看着，“巫蛊娃娃？血？什么意思？”她皱眉看向江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江羡一边解释着之前发生的事和自己的身份一边留意着方红的表情，她从不解到惊讶到半信半疑到最后陷入沉思都在江羡的意料之内。

　　短暂的沉默之后方红回到座位打开了电脑，“小江，你什么学历？”

　　江羡皱了皱眉，“研究生。”

　　方红抬眼看了江羡一眼，江羡立马心虚地低下头，“高中。”

　　“方姐，所以我......”江羡还着急地想要去找那几个女生。

　　方红在电脑上飞快地打着字，“现在是非常时刻，我虽然还有些细节方面不懂，以你的学历只能给你个安排体育老师的职位，这样你能跟学生接触。”她从复印机里打印出一份合同，“你说的这几个女生都是住校生，教师的身份可以让你在学校行动方便。”

　　江羡接过合同愣了愣，“方姐，我......”

　　“实习期内还有一点工资。”方红递过一只钢笔。

　　就这样，江羡懵懵懂懂地被方红带到了体育器材保管室，“王老师，这是新来的体育老师江羡，你叫小江就是了。”她拍了拍江羡的肩膀，“以后跟着王老师好好学啊！”

　　王宇转头打量了一下江羡不屑地冷哼一声，“怎么又招个女的。”他嘀咕了一句后，“你哪个学校的实习生？”他数好篮球的个数之后又回头数排球的个数。

　　江羡非常反感别人上来就问她的学历，但偏偏这个问题走到哪儿都会碰到，“家里蹲。”她含糊不清地回答。

　　“啊？”王宇数完排球的个数之后点了根烟，“还是个外国学校？那个，数数会吧？你来把这些器材数一数，务必要跟本子上的数量一样，坏的清理出来写个条子上报。”他一边说一边点燃一根香烟。

　　江羡厌恶地偷瞥了王宇一眼后乖乖上前拿出本子开始核对，“好好对！数量错了要自己赔！”他不客气地一边抽着烟一边大摇大摆地回到操场。

　　“哦。”江羡小声回答后开始数起了剩下的器材。

　　过了一会儿王宇又骂骂咧咧地折了回来，他坐在板凳上百无聊赖的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江羡，“小江啊，怎么来这个学校实习啊？”

　　“想试试当老师什么感觉。”江羡冷着脸装好羽毛球拍。

　　“小姑娘很有想法啊。你多大了？”王宇翘起二郎腿靠在墙边。

　　“26。”江羡说完王宇瞪大了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她。

　　“我以为你才20，最多22，看不出来看不出来，那你谈朋友了没有啊？”王宇满是横肉的脸上那双贼兮兮的小眼睛看得江羡浑身难受。

　　“有。”江羡环视四周，这个体育器材保管室有一个门一个窗，门被王宇堵了一半还能翻窗，她已经想好逃跑路线。

　　“你男朋友对你好不好啊？长得帅不帅？家里干嘛的？”王宇语气里透着一股猥琐劲。

　　“这些坏的我应该怎么处理？”江羡想结束这无意义的对话于是快速把东西整理好后抱起纸箱走到门口。

　　“放这儿，每个星期都有人来收。”王宇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我看你也不壮，男朋友应该差不多体型吧？”

　　“嗯。”江羡放下后拍了拍手，总算到了空旷的地方，接下来她就站在外面等待这个人的指示。

　　“男人要找壮一点结实一点的，这样才有耐力，生活才幸福。”王宇低头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江羡皱着眉嫌恶地退了两步，王宇抬头看着江羡毫不掩饰的表情愣了愣后冷哼一声，“下节课高二七班，安排的打篮球，你去。”他说完转身回到器材保管室里，【这可是高二最散漫的班，女的牙尖嘴利男的全是娘炮，等会儿巡课的要是查到你，实习工资全给你扣完！不教训教训你还不知道锅子是铁打的！】他想着想着笑出满口的黄牙。

　　下课铃响起时江羡看到夹板上名单里有徐叶和戴露两个人的名字，而徐叶的名字已经被杠掉，【戴露，就是一号，那个拿巫蛊娃娃诅咒徐叶的人。】她站在王宇指定的位置等待着学生的到来，然而来的却只是稀稀拉拉的几个看起来老实的学生，远远能看到陈冰、肖云和王曲三人。

　　预备铃响起之后江羡小声地问还是一脸懵逼的陈冰，“你们班一共三十二个人，怎么只来了十四个？”

　　“他们在教室做卷子。”陈冰似乎已经说习惯了所以张口就来，“江羡姐，你是真的厉害啊......”

　　“一言难尽。”江羡叹了口气翻开夹板点完名后拿起一颗篮球，“今天的课程是打篮球，三人一组练习运球，二十分钟后排队练习投篮。”她全程没有用到腰上的小蜜蜂，“开始做热身运动。”

　　眼前这十四个人除了陈冰三人组以外，连队都站不整齐，江羡也不强求，他们松松垮垮地做完热身操后不情不愿地来到篮球场。

　　篮球场已经被王宇带来的学生占完，“王老师，一共三个场地，二十分钟之后让给我一个可以吗？”江羡礼貌地上前跟王宇商量。

　　“一个个懒得像猪一样还打什么篮球，不要浪费场地！”王宇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七班学生的耳中，其中有几个女生不服气地转过头，“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扶不上墙的烂泥！”王宇嚣张地指着那几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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