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章 望湖城
大老婆二老婆的家里人，靠着与城主联姻，得到了苍岭莽山的经营权。而第三个老婆，生得最为年轻漂亮，家里人却得到了十几万的一笔烂账。
要说好笑，也确实很好笑。让人替三老婆的家里人感到不值。
“我们城主。”
寇巴说道，看了看铜牙。
“之前的泽东城主，不喝酒不赌钱。平生只有一个喜好，女人。不管是生得漂亮，还是长得妖娆，城主都喜欢。而每次遇到喜欢的女人，不仅仅是送钱送物求一场****，还要大摆筵席娶回来做老婆。”
铜牙笑起来。
“娶那么多老婆，就不怕家里打架吗？”
红月看着寇巴说道：
“一共才三个，也不多啊。”
寇巴笑起来。
“能留在领主城堡的这三个，都是家境殷实背景深厚的。”
寇巴说着看了一眼红月，又看了一眼织衣婆。
“天下女人，无不善妒。城主的这些老婆争风吃醋，下手更狠辣。那些出身贫苦没什么背景的，在城堡里都呆不长。上一次，城主大人从酒馆里领回来一对双生的姐妹，说是家乡遭难逃出来讨生活。娶回来还没过上半月，好端端就染了急病，一命呜呼了。”
“那，他到底娶了多少老婆？”
铜牙问道。寇巴回想着说道：
“多得时候一年要办上四五场婚礼，少的话也要娶回一两个。”
“然后就剩下三个？”
寇巴看着铜牙，点了点头。
铜牙转过头看了看冷刃，又看了看红月和织衣婆，转回头冲寇巴说道：
“好吧我们不管他娶了多少老婆留下多少孩子。城主欠下了十几万的债务，不会要让我偿还吧？”
寇巴看着铜牙并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是一副还不还与我无关的神情。
冷刃却突然想起什么，拿出城堡护卫使用过的长刀，递给寇巴。
“这种兵器，就是开战前有人卖给泽东城主的吧？”
寇巴瞥了一眼桌上的长刀。亮白的刀身上，闪出一圈一圈银色的反光。
冷刃接着问道：
“你知道这种兵器的来历吗？”
寇巴摇了摇头。
“卖刀的兵器商人呢？”
冷刃追问道。寇巴看着桌上的长刀，带着谨慎，又摇了下头。
“喂，总管大人。”
铜牙冲寇巴说道：
“如今老城主已经死了，那两家靠着跟城主攀亲的人家也没了靠山。我要是收回挖石头砍大树的权力，你觉得能给泽东城带来多少收益？”
寇巴沉吟着说道：
“事情如果都能这么简单，倒也好办了。这些人家，一连几代长居泽东城，树大根深。想要动他们，就要连根拔起。可是......”
寇巴摇着头看着铜牙，接着又说道：
“我不知道铜牙大人到底什么来路，背后又有多大的背景做支撑。在我看来，想在这泽东城做一任城主施展拳脚，可并不容易。”
铜牙现在才发觉，还是冷刃聪明，压根就不接无悦的恳求。自己傻乎乎的上了无悦的当，接下这趟扎手的活计，搞得现在捧不得扔不掉。
只是，事已至此。
铜牙冲着寇巴撇了下嘴，说道：
“老子跟人打架泼命都没怕过，还怕当不好个城主？总之，你就给我好好地谋划经营好好地赚钱。凡事，有我给你撑腰！”
寇巴冲着铜牙露出笑容，眼神里却充满了哀愁。
按照寇巴的说法，泽东城的军队全都驻扎在望湖副城。除了泽东城主带走的一万人，望湖副城还留下了五千人。
“要不，咱俩去那里转转？”
铜牙跟冷刃商量。
安抚住军队，保证他们不生事端，也就保住了泽东城的稳定。就算泽东城里有几代世家树大根深，没有军队的支持，也难以作乱。
冷刃点着头，铜牙咧嘴笑了起来。
从来，出产粮食的地方就不缺好酒。那望湖城是个驻军的地方。那些当兵的除了每天操练别无事做，怎么可能不喝酒不馋酒？
望湖副城在临泽台地上。
临泽台地，站在泽东城的外城墙就能看到。远远地矗立在长泽湖畔，看起来就像是长泽湖水千百年的推积湖沙堆积而成。而实际上，临泽台地远比长泽湖南岸的岸滩要大得多。
临泽台地西高东低。西面最高处高达百步，立陡立崖的坡面夹杂着粗砂砾石，极难攀爬。进出戕境的道路被长泽湖水逼迫，只能紧挨着台地北缘通过。占据临泽台地，足以遏制下面的道路。
冷刃和铜牙，骑着两匹马，向着临泽台地缓缓而来。
走上一条沿着台地开凿出来的倾斜山路，就上了台地。
台地上面，一块块农田规划整齐。微风吹过，已经结穗的庄稼发出沙沙的轻响。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都统，听说新任的泽东城主来到望湖副城，匆匆地赶出城来迎接。
铜牙和冷刃都没想到，在望湖副城管事的，竟然是个皓首苍颜的老人。老都统虽然一把的年纪，但是精神矍铄身体硬朗，穿着一套早已洗褪了色的旧军装。
老都统冲着铜牙和冷刃躬身施礼。铜牙亮出受伤那枚泽东城主的令戒，亮明身份。指着台地北侧那一溜的木栅围墙问道：
“那边，是做什么的。”
“那里？”
老都统笑了笑。
“那是我们望湖城的城防啊。坡下就是戕路，战士们登上围墙，居高临下，使用弓箭就能阻杀想要越境的戕人。”
铜牙在马背上站立起身体，向着远处眺望着。
这一眼看不到头，距离可不短哪。这么长的距离，弓箭居高射击，下面的戕人除了躲藏根本无力还手。这样的话，戕人之患应该已经解除了。
“效果怎么样？”
铜牙问道。老都统看着铜牙和冷刃，又转过头看了看远处的围墙。
“望湖城建城二十载，起初的十年还屡有战事。后来我们逐渐摸到了门道，除了弓射，还有落石等一干毙敌措施。近五六年间，戕人已经很少大举犯境了。这一两年更是连个戕人的影子都难见到了。”
这就奇怪了，铜牙转过头看着冷刃。
既然这样，泽东城主为什么还要送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几十万的金银，去换取戕人一个不出兵犯境的承诺？
“那件事，泽东城上下都知道。只是我们这些耕田打仗的粗人，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老都统说着看了看铜牙，又说道：
“也可能，之前那位城主，还有更深的用意。曾经有几次，城主为了下马镇去找合江城。只是泽东城的将士对于攻打合江城，态度并不积极。所以几次下来也没能把下马镇争到手。据说，曾有人向城主提议，可以仰仗戕人之力夺下合江城，甚至一举拿下大水车城。把西陲三城连为一体。”
老都统说着摇了摇头。铜牙看着老都统问道：
“泽东城的将士态度不积极，为什么？怕死不当兵，当兵不能空领饷。当兵打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为什么态度不积极。”
老都统说道：
“城主大人不要误会。泽东城的将士卫戍边关，经年累月的战事，早就炼出一身不怕死的胆气和雄心。当兵打仗，血溅沙场，英灵归于故地，无愧面对先祖。是每个战士追求的。可是，去攻打一个自己同胞的城邦，就算打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犯下杀戮，手上沾上无辜同胞的鲜血，更加不好洗脱。”
铜牙哼地一声笑起来。
“想不到，你这望湖城里的军士们，还这么深明大义。”
老都统笑了笑，看着铜牙问道：
“城主大人，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看着铜牙的眼神，老都统接着问道：
“之前的城主从望湖城带走了一万兵士，他们......”
铜牙用力摇着头。
“这个你放心。泽东城的兵士都能深明大义，合江城那边怎么可能枉杀好人？那些戕境来的野人，是一个都没放过，都死在合江城下了。泽东城的一万兵马，就被留下了。都活的好好的呢。”
铜牙说着口渴一样地吧唧着嘴，老都统说道：
“我们一起回城中慢谈吧。”
铜牙点着头，突然问道：
“喂，老都统。我听说你们这里粮产十分丰富，那一定出好酒吧。”
老都统点了下头。
“这里倒是出一种酒，名叫军屯烧酒。味道虽然不及河间麦酒厚重，但劲道十足。”
铜牙哈地一声笑起来。
“我就知道。”
回头看了一眼冷刃，铜牙说道：
“一会搞点来，给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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