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六九年八二二事件 四
结果他们忽然把我的手给松开了，这有些让我有些意外。。。。。。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走到我面前，结结巴巴地用汉语跟我说：
‘中国士兵，你，听着，咱们，现在都，很危险，有个东西在，追杀我们，我们在，放开你，你先跟我们待在一起，如果能安全地，离开这里，我们放你走。’
他说完，就用刀把捆我的东西割开了，还扶我坐了起来。
我想，肯定是有了什么事儿，他们自身难保，想拉我当挡箭牌？说不定是我的战友看我不见了，在后面追过来了，把他们包围起来了？
我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好像没断什么的，这就放心一些了。
我问他们：‘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不现在放我走？’
结果只有刚才那跟我说话的那个人说了句：‘不要说话。’其他们的人都没有吱声儿，只是在我们俩的周围围成一圈，紧张地向四周观察着，有两个人还拿着一种比望远镜要大一些的仪器向外看，军事学习时听说美军有夜视仪，可以在晚上看见东西，我想这可能就是吧。”
“那些美国人有多少，还和你说别的没有？比如是什么在追杀他们。”孙卫国问道。
“没说，他们让我不要说话，我也就没再问，我们就这么在雨里一直呆着，雨下了一整夜，后来终于停了，天亮时，林子里都是雾气，虽然看不了多远，但是勉强能看清周围的东西了，这时我才发现这些人一共有七八个，大部分分散周围，爬在一些用倒下的木头弄的简单工事后面，中间和我在一起的还有二三个，看起来伤得比较重，其中一个躺在地上半张着嘴，看起来快不行了，透过雾气可以看到，外围的人之中有几个头上和胳膊上也裹着绷带，其中有两个黑人，我想，看来我猜对了，这些确实是美军。
又过了一阵子，也许是看一晚上没什么动静，一个好像是领队模样的人把大家聚拢了回来，说了一些话，我听不懂，随后，那个能结结巴巴地说汉语的人给我解释：
‘我们的飞机，很快就会，来接我们，飞机来了，就放你走。’
我问：‘不是说有什么东西在追杀你们吗？现在没事儿了？’
他说：‘现在看，应该，暂时没事了，那个东西。。。。。。晚上危险，白天没事儿。’
“那个美国人是说‘晚上危险，白天没事儿’？”
“他话没说明白，我再问他们也不回答了，他们聚到一起开会时有人看着我，不让我靠近，声音也很低，可能是怕我听到他们的军事机密吧，其实就是让我听，我也听不懂。
就在他们开会的那个当口，有个东西‘咚’地一声掉在了人堆里，因为雾气很大，谁也没注意是从哪落下来的，有人凑过看了一眼，然后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所有人都连滚带爬地分散开来，有的爬下，有的躲了起来。我不知道咋回事儿，愣在那没动，后来我看半天没动静，他们都爬在地上不动，就探过身子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地上是一个罐头盒大小的铁疙瘩，比手榴弹要大，估计是一颗反步兵地雷，我想，这么长时间都没炸，不会有事儿了吧。
刚想到这，远处飞过来一个东西，落在了地上，这回我看清了，是一个反步兵定向雷，这个我认识，我们营区防线外面的树丛里就有，是防苏式的，跟这个外型差不多，扁扁的，有点儿弯度，这个定向雷的导线已经被切断了，估计也炸不了了。
然后，不断地有东西从四面八方被扔进来，都是一些被排除过的地雷和手榴弹一类的东西，后来又扔进来一些削尖的木棍什么的，最后一个向标枪一样，一下子把一个美国兵戳到了树上，那个领队军官模样的人一喊了一声‘Fire！’，这个我懂，是开火！所有人都抄起武器朝着标枪飞来的方向开始扫射，很快有人的子弹就打光了，立刻更换了弹匣，接着扫射，直到每个人都打光了二三个弹匣之后，那个军官挥了一下手，枪声才停了下来，那一刻，树林里静得可怕，后来军官点名叫了一个黑人和一个头上缠纱布的白人，派他们俩朝扫射的方向去了，可能是侦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打到什么东西，但是，这俩人去了之后很快就回来了，然后跟军官说了些什么。
后来美国军官铁青着脸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他这样一来，弄得其他美军士兵好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的过来指着他喊，好像是在指责他，有的把枪扔在一边，坐在地上揪自己的头发，还有的在一边儿发呆，乱成了一团。
忽然，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我知道，是‘他’来了。
越南丛林中的雨夜实在难熬，詹姆斯。奥莱特中校伏在用一些倒伏树木做成的掩体后面，他扭动了一下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身体，开始后悔当初接下了这么一个倒霉的任务。
“我当初到底是怎么接下这个任务的？！。。。。。。”奥莱特中校一边心中暗骂，一边开始回忆最近几天所发生的一切。
当初接这个任务的时候看似是很简单的，率领自己的小分队，进入中国军队的控制区，调查出几个防空阵地的部署情况，重点是核实安置了中国援助的红旗-2型防空导弹的部署情况，把伪装的假导弹阵地加以排除，如果可能，再抓一个对方的士兵回来，完工。
一切也进行的和预期的计划一样，顺利，两架直升机把一行十余人送到了双方控制区域的分界线附近，落地后，奥莱特中校率领着分队成员穿越丛林，准确地到达了指定的目标附近，完成调查，然后是第二个目标，接着是第三个目标，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直到昨天晚上，他们对计划中的最后一个目标进行侦察，虽然下起了大雨，对侦察会产生一定的不利影响，不过对他们的行动也会形成一种掩护。
“这是最近一个目标，只需要进去看一看，里面部属的防穿导弹是真家伙，还是用来玩障眼法的假货就行了，如果可能，再抓一个对方的士兵回来。这里距离边界很近，直升机会在那里等咱们，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等天亮，咱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军营了。”潜伏在丛林之中的奥莱特中校开始向部下们分配任务，“灰狼，大斧，你们潜入调查，远射，眼镜，你们担任掩护，重炮，驴子你们。。。。。。下雨了！这是件好事情，你们甚至都不需要接近导弹，远远的看一下，这么金贵的东西，如果任由它暴露在雨里，那一定是假的，抽空抓一个哨兵带回去，立刻撤退，如果没有机会，就不抓，不要暴露了咱们自己，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侦察过了里，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经过一天的暗中观察，奥莱特中校所率领的小分队基本摸清了对方哨兵的活动规率与范围，确定了进入的路线，确定为凌晨一时开始行动，之所以选在这个时间，是因为他们确定中国哨兵换岗的为2小时一班，而这个时间应该是人一天中最困的时候，也是站岗到一半，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最利于行动的时候。
但是这个下雨的夜晚，似乎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分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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