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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晕船


  狂欢直至深夜才结束,不少兽人直接躺在院子边的走廊上、厨房里睡着了,有的摇摇晃晃的走回家,走到半路,往墙上一靠,就像一摊烂泥一样不动了。

  兽人们深谙此道,因而对于神雕的光临感到惧怕不已,若是一夜狂欢,人们东倒西歪在街上,俨然成为一块块的牛排,在神雕面前就像是把肉切好放在狗旁边一样。

  我们自然也玩到很晚,然而第二天七点钟我们就起床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柳申在前门等我们,只有他一个人,像来时一样。

  村子里静悄悄的,人们还在睡梦中,天空微微发亮,光线却很虚弱,当我们走过颤抖的竹桥,坐上篮框回到地面上时,结界外早已经艳阳高照了。

  “我就送你们到这了。”柳申说。

  “到这够了。”炑十墓看着他,微微一笑。

  “船在河里。”他又说道。

  炑十墓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了,回去吧。”

  我们的车子还藏在树林后的草地上,那时没办法把它开进来,只好将它放在外面,我们走进森林,又离开了森林,走进另一片树林,此处除了树,还是树。

  那隐藏在枝叶下的越野车完好无损,车上还装着我们的一些装备,像枪支弹药,帐篷睡袋,还有一些炊饮工具,有些虽然受潮了,但大部份还是能用的。

  把东西都扔到车顶放好,我们又一次挤进这俩小车里,炑十墓发动汽车,车子剧烈的上下摇摆,他打了几次火,车子才动了起来。

  汽车又一次在颠簸中上路了,再一次将我的屁股肩膀,全身所有的肉颠得发疼。窗外天气很好,结界里与结界外完全就是两个时间,真叫人诧异。

  炑十墓开了近半个小时的车,我们来到一条平静的河旁,河面非常宽,河中放着一条巨船,我大约估算了下,这条船把越野车放进去都没问题。

  炑十墓从来就没打算抛弃这辆车,他让我们下了车,自己先快速的把车开进船里,船剧烈的摇了几下,吃水几厘米,那瞬间,我们还以为船快沉了呢。

  炑十墓也松了口气,等船又一次稳定下来才敢打开车门走出来,他走到船头对我们说:“把东西拿过来。”

  把我们的行李都搬上船,船又往下沉了几厘米,行李、越野车跟船用绳子紧紧的绑在船头跟船尾,我们坐在中间,还剩下几个人的空间,这条船做得够大,样式却很简单,是最简单的独木船,船头处还挖空了一个洞,一条绳子穿了出来,是准备用来绑住金的。

  “都准备好了。”炑十墓盯着我说。

  我又问周洁道:“小洁准备怎么样?”

  “她不肯让我们弄。”王昊说。

  “他要在我身上画符!”周洁叫道。

  “我用的是朱砂,又不是洗不掉!”王昊吼道。

  我看着方庸,方庸也无奈地哼了一声,说:“她也不让我在她身上写咒。”

  “你要是不让他们这么做,待会受不了怎么办!”我生气地看着她问。

  周洁倔强地扭过头,半响后小声地说:“我才不会受不了呢!让你们在我身上乱画一通才让人受不了!”

  “我才不管你受不受得了!我要的是你体内的虫子受得了!”我说。

  “行了!”炑十墓叫道,他扭过头对周洁说:“你要么就让他们画,要么就到车里去,让他们在车外面画,这事就解决了。”

  周洁愤怒的瞪着我们,鼻翼不停的煽动,然后她站起身,用力的踏着脚步走到车边,扯着绳子喊:“打不开!”

  船剧烈地摇晃,他们不得已只能把绳子松开,让她钻了进去,又重新固定好,再往车子上做术。

  好不容易等他们弄完,几乎看不见周洁的脸了,车窗上贴满了符咒以及方庸的血画成的各种奇怪的符号,周洁把脸贴着车,怒视着我们。

  方庸坐在来问炑十墓说:“你有把钥匙拔出来吧,看起来她恨不得开车撞死我们一样。”

  “在车里。”炑十墓淡淡地说。

  “呆会金出来她会感谢你们的。”我说。

  我越过船头的行李走到船头,捞起沉在水里的绳子,绳子泡了水变得很重,三条麻绳拧成一条,距离约两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河水就在眼前,潺潺向下又泛黄,我可以直接叫金起来,而不需要开领域,也不需要为它制造血潭,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在船头做了个小小的召唤圈。

  圈子一瞬间被破解了,一股狂风差点将我刮进水里,船被风吹得左摇右摆,套在岸上的绳子吱吱的叫。狂风过后,金半浮在水面上,蓝色的眼睛直溜溜的望着我。

  它的眼睛比天空还蓝,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我们的小船。诺大的河面,有了它这头怪物,仿佛变得狭隘了。

  金发出一声低哼,喷出几丈高的水,直面淋了我一身,它得意的笑了,不断的在水中圆圈,把河水搅得浑浊不堪,甚至还出现漩涡,固定用的绳子吱吱的叫,绷得紧紧的。

  我摇摇摆摆的站不稳,跌倒在行李上,只能紧紧抓住行李,才不至于掉下去。“停!金!”我大声喊道。

  金停了下来,他游到船边,这时突然传来周洁的一声尖叫,把我吓一跳,金眸子往上一转,持续不断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它又把眼转了回来。

  它靠近我,想用额头触碰我,却没想到自己的块头竟然变得这么大,我们的船被轻轻撞了下,绳子瞬间崩断了,往后倒退一米多。金又兴奋地游了过来,我瞬间伸出手阻止它!

  我要吐了,连忙说:“站住!别动!我不是来跟你玩的!”

  它停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我,可怜兮兮的像被抛弃的宠物一样。

  我才不管它呢!船好不容易稳了点,我站起来倒腾到后面去,向炑十墓问道:“地图呢,给我。”

  炑十墓脸色苍白,惊愕得合不上嘴,他呆呆的掏出地图,呆呆的递给我,根本不知自己在干什么,我又倒腾回去,爬到船头尖,拿着地图对金说:“看得懂吗?……别动!你就眨一下眼睛就行了!”

  它活泼的尾巴左右一摆,正要转圈,被我一说,立马停了下来,眨了眨眼睛。

  若是没有那些吓死人的牙齿,它没准还真是个非常可爱的宠物,可那些牙齿让它看起来成一个丑陋的怪物。

  “我们要到这里去,通过这条河,这样走到这,你能带我们去吗?”我看着它问。

  它又眨了一下眼睛。

  我把绳子拿起来,绳子近十斤重得要命,船摇不支持站稳,我拿的极其难受,索性放下不理了,就对金说:“我要你拉我们过去,把绳子绑在你尾巴上。”

  它沉下水,把我惊愣了,赶紧往下看,不一会它又从水里冒了出来,尾朝船头朝上,它的身体从脊骨到尾巴插满了刺,尾巴上的尖刺冲我摆了摆,似乎是要我把绳子绑上去。

  我费了九头二虎之力才弄好,又倒腾着回到船中央,我刚坐好,船剧烈一动,就像装了十几个马达一样往前飞去。

  狂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把脸也吹得变了型,我们紧抓着船体,把指甲都扣进船身,木船咿呀咿呀的叫,似乎要散架了一样,捆绑得紧紧的东西也抖个不停,河水从河中飞溅而起,还未沾船就被甩了出去。

  方庸第一个吐了,他翻了个身,全吐进水里,炑十墓在他翻身的瞬间抓住了他,否则他就要跟着他的呕吐物一块掉水里了。

  我也快吐了,两只手抓得青筋直冒,用尽全身的力量确保自己能够留在船上,所有的东西都在往后退,眨眼而过,看到的都是些模糊的景色。

  王昊接着也吐了,我也吐了一些出来,把昨天喝下去的酒都吐在了船上,谁也没有责备我们,一张开嘴巴,风带着河水就往嘴里灌,两颊似乎要脱脸而飞。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炑十墓扯了跟绳子把所有人跟行李和车子绑在一起,大家都虚脱了,没有力量再去抓住任何东西。

  现在我特别羡慕周洁,车里面看起来既安全又舒服还暖和,我们都应该到车里去的。船继续航行,甩得比火车摆尾还厉害,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行船经过之际,鸟兽皆散,四处逃亡。

  此等折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船才停了下来,我还处于耳鸣状态,身体依旧摇摆不停,感觉全世界都在转,完全没意识到船已经停了。

  起先,炑十墓动了下踢了踢腿,接着他艰难的解开困着自己的绳索,摸索着翻过船身倒在结实的土地上,然后他吐了。

  坚持了这么久的他终于吐了,将近脱水的王昊幸灾乐祸地笑了,虚脱地说:“他也吐了。”

  方庸也摸索着用刀割开绳子,他的手抖得像电锯一样,看得我心惊胆战的,我们仨绑在一块,绳子一解开我跟王昊就倒在了一块。

  方庸也爬到地上,他吐得脸色发青,大家就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力气说话,每个人胸膛都平缓的起伏着,气息虚弱,而我们附近却依旧风起云涌,半丝都不得休息。

  金还在,我猛然想到这件事,便挣扎着坐起来,拉着行李的带子翻到船头去,金静静的停在水面,像是一条跑累了的船一样。

  我把绳子从他尾巴抱了下来,对它说:“金,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

  它摇了摇尾巴,依依不舍地看着我,我实在不忍心把它赶回去,但是不把它赶回去,给我们的压力也不小,周洁就不能从车子里出来了。

  我努力伸长手臂,碰了一下它的牙齿,那冷冷的锋利的牙齿,轻轻一碰就把我的手擦破了,吓得我快速的缩了回来,捧起一手水往它牙齿上浇了下去。

  “回去吧,乖。”我说。

  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嗯”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它刚走不久,天空又放晴了,阳光再一次照到我们身上,鸟儿也重新回到树枝上,森林里再一次传来虫鸣鸟叫。

  “砰砰砰!砰砰砰!”

  周洁用力的打着车门,我可没力气去理她,她敲了两下就停了,过了会又剧烈的拍打起来。

  不久后,炑十墓从草地上站起来,孩子学走路一样,东倒西歪的走下船,帮她把绳子割断。

  周洁一脚踹了出来,而后才从车子里爬了出来,只见她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手还捂着头,龇牙咧嘴的吸着气,她也同样站不稳,于是扶着车跳到地上,刚跳上就倒下了。

  过一会,王昊也爬了出去,我看到王昊都爬出去了,手脚并用的拉着绳子也跟着出了船,谁知,才碰到地,忽然觉得更加晕了。

  天旋地转,下了船后我们直躺了半个多小时,才有力气把东西从穿上搬下来,炑十墓又一次将车从穿上冲向陆地,车子停好后,又吆喝我们赶紧上车。

  刚吐过就坐车,再一次的颠簸使我的胃感到非常不舒服,干呕了好几次,不止我,后面几个人也一样,估计炑十墓自己也不好受,他慢腾腾的开了一段路,终于停下车,说:“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大家如蒙恩赐,快速的从车上下来,森林里空气很好,我们就躺在草地上,放松,休息,享受下一刻面临危险前的安静。

  炑十墓把水递给所有人,他是恢复得最好的,周洁虽然没有经历坐船的风吹雨打,但在车子里也撞得够呛,现在正忙着给自己擦药,其他都顾不上。

  我把地图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炑十墓说:“给你。”

  “你留着吧。”他说:“我已经把路线记在脑子里了。”

  “那烧了吧。”我说:“毕竟它的出发点是在孙家村,烧了就没人找得到了。”

  他从我手里接过纸,擦了两下打火机,把纸张烧了。

  “睡一下吧你们,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烧完纸,他站起来走到车子边,从车顶抽出一把枪,转过头对我们说。

  “你不会想把我们撇下吧?”我说。

  他愣了愣,又从车顶抽出一支箭,他走到我旁边,把箭塞进我怀里,说:“这支箭是柳申给我的,用这支箭的箭头可以轻易的划开结界。”

  我笑了笑,把箭抱在怀里,像拥着一块金牌一样。“好吧,你去吧。”我说。

  “你应该问一下蚩古伤好了没,我一点也不想照顾你们。”他疲惫地说。

  “我会的。”我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世代术士》,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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