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活跳跳
“情况怎么样？”
“我买通了一些人帮我查，发现他还只是像之前一样，正在对付他们。”西说着，喝了口茶，忍不住心底叹一声。
还是殷家的茶好喝，果然是被养得挑嘴了，等等还是偷拿一些茶叶打包带走，一边监视一边喝。
“他……还好吧？”她忍不住问道。
西瞄了她一眼。“你说的是哪种好？如果是活跳跳，那他的确还活着。”
她克制用书册打他的念头。“他是怎么对付那帮人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深入他们阵营，你不是让我待在外围观察他们就好？”他说道。
“……”的确，她是知道他根本没办法深入敌营为她查探，而是选择了这么周转的办法，让他呆在外头看就好，有什么异样直接来通知她。
“所以呢，这么多天，就今天晚上回来了，你发现了什么吗？”她问道。
“你那个殷小子啊，他还真的很能干，这段日子一直压着血楼打，据我了解到，他一口气铲掉三处养人的屠宰场，你知道这种地方的吧？”他忽然问道。
她点头，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血楼这么多年一直在各种偏远又没人去的村子里诱拐一些小孩拿来培养势力，都是像猪一样关在一起，有用的就留下来，没用的就杀了，他们血楼内部的人都称那个地方为屠宰场。
“这一次，他们闹这么大，也没见管府或者谁来阻止。”他真的不得不佩服殷疏狂的能干，毕竟这放在以前，都是腐败官员护着当地的势力，如果谁敢动那个地方，官员都会压下来。
“之前二声公子弄垮了白家。”她说道。“只要把金钱命脉切断，他们就失去了来源。”
白家现在也不算是垮台，只是贵妃失势，压着白老爷不能轻举妄动，这个，还多亏了有王爷帮忙。当然，这些都是她最近才发现的，殷二声从来没有主动告知过她，他的计划任何细节。
“我离开前，看见九段带人回来了。”他说道，然后就看着她不说话。
她不明白看着他。“继续说啊，说一半干嘛停下来，九段带人回来又怎样？”
“你不懂吗，殷小子把得力的人都叫出去了，九段也出去了，他会回来，表示他发现了方老贼了。”越说，他有点兴奋。
她瞪着他。“不准。”
他抱怨。“我什么都还没说。”
“我知道你想亲手杀他，你要是跟着殷疏狂他们去了，我这边的事就没人帮忙了。而且，我让你去做的不单单是这么简单的事。”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明白她不想让殷疏狂继承血楼，这事她那晚和他提过了，才让他万分留意他们的动向。虽然他不想血楼这种东西继续存活下去，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殷二声说得对，没了一个血楼，还有其他的血楼，只要人活着就有千千万万的人，于其让那些杂碎被方老贼这种人利用，不如让自己人掌控那帮混蛋。
虽然他自己也很想掌控那帮杂碎，然后一个个捏死。不过又想想，比起两手沾满杀戮的血腥，还不如窝起来喝茶。
“你等我命令就好。”她不想让殷疏狂弄脏自己的手进入血楼，和那帮混蛋为伍，她一定要想个办法从中彻底解决血楼这个变数。
最后，他必须要和她说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马不停蹄赶回来。“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发现殷家有个人进入了血楼，看起来那个人和血楼认识，他们很快就放他进去了。”
是内贼，没想到让西先发现了，她一脸讶异，追问道：“那个人是谁？”
西却道：“我不认识，我在这里见过他，但我不认识他谁。”
另一边，同样的长夜漫漫，却不是像京城一样的祥和平静。
原本是安静祥和的乡下村庄，此时像战乱一样，随时能听见大街上有房屋陆续爆炸的声音，还有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夹杂其中，但是都被巨大的声音掩盖了。
一条黑影带着几个同样利落劲装的男子快速在吵乱的巷子里飞奔，躲过那些碎瓦破石，来到巷道深处的某个屋子里。
屋里没点灯，也不怕撞到什么东西，因为屋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家具没有器具，屋子中央只有一张太师椅，里头有一个人静静坐着。
那人双手靠在扶手上，身子靠着椅背，闭着眼，像沉思得入眠。明明周围都是各种巨大的炸药声，和人来人去的声音，但他都不为所动。
黑影进了屋子，就来到坐着的男子背后，轻道：“有个人进入血楼了，是殷家的人。”
闻言，男子睁开了眼。“是谁？”
“我不认识他，只知道是你们殷家的人，我曾经在你京城的宅子里见过他做事。”黑影拉下罩脸的巾子，这人正是九段。
坐在椅子里的人，则是殷疏狂。
“他什么时候进去的？”九段也不认得的人，要么是最低等的下人，要么是不重要的主事手下管的。
“刚刚不久，你不是让我过来吗，我就自己过来告诉你这件事。放心，已经让好几个人在门口等着了，一出来就抓给你。”九段说道。
殷疏狂想了想。“这种时候还要进血楼，方远瑾要是还有脑子，就不会放他出来。”
九段笑了。“那个人一直都好像没脑子。”
刚才一进来这个村子，就看见这边已经开战了，一路进来，发现这边的情况不太妙。他想想，按照计划，他今晚应该是要对付方远瑾手里的第二个得力战将，高广禄。那个人擅长用火药，父辈都是上过战场，后来死了，他比较容易接触到火药图纸之类的东西，就拿来给血楼卖命，靠着这些坐上二把手的位子。
总之也是个脑子不好的蠢蛋，方远瑾说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会思考的混蛋。
就这么会功夫，屋顶突然被火药流弹波及，炸开一个大孔，碎瓦和灰尘像雨一样洒进来，他吓得躲了躲，但殷疏狂仍是坐在位子上安静坐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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