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坚定6
“我以为我昨晚你批准让我去放松了。”西簌溜簌溜就喝完了一碗面。
“我以为你那双耳朵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又是这么多人的场合，一定控制不住听见不少的消息了吧。”她才不管他，他的偷听老毛病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怎么改得了。
西想了想。“他们说殷疏狂是恶鬼妖孽，现在满城都在追捕他，有不少地方已经抓错人了，还有人开赌局一个月就能抓到他。”
这些市民，真是吃饱饭没事干……
“我想你一定没和他们打起来。”
“我为什么要和他们打起来？”
她一脸可惜。“太可惜了。”
两人慢悠悠吃着早饭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慌慌张张跑来扑在隔壁桌上，朝着自己的伙伴大喊：“我听说他们在西市抓到殷疏狂了，现在正送到管府里，他们要审问了。”
她愣了，西也是看着她。“这么快？”
她愣愣说道：“我是知道今天开始计划，但没想到这么早。”
她知道大概的计划，但具体细节只有殷疏狂才知道，今天的安排的确是殷疏狂和金老爷谈判，弄出殷一鸣……
不对，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故意留殷一鸣给金老爷来制造谈判机会，难道是二声公子是为了什么故意要做这么麻烦的事？
二声公子不会跟她说之后的安排，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猜出来，他默认，这样的形势，她才渐渐触摸到二声公子究竟想做什么。即使她哪里没想到，他也不会出言提示。
“你打算怎么做？”西看看她，又看看上头二楼，意思很明显了。
要不要跟他直接去现场看看。
她笑了，起身说道：“走。”
她受够只能待在屋里哪里都不能去，要么就直接去现场看看怎么回事。
和西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都听见小街小巷都在口耳相传殷疏狂的消息。她还真是不明白，怎么殷疏狂的事能够这么惹来这么多关注，他不就是个普通的殷家少爷吗？就和寻常的大少爷没什么区别，怎么大家都好像认识他一样，对他这么多关注。
虽然名声是坏的。
人最多的地方是官衙门口，才早上，就已经围拢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看着拥拥挤挤的后脑勺子，什么也看不见，她看着就心烦。
看了看西，西大概有一米九，目视前方，毫无障碍。
“看见什么了，给我转播一下。”她说道。
西摸了摸拉渣的胡子，啧啧两声。“的确是他。”
“还有呢？”
“他双手被绑了，左边四个官差，右边五个，后头还围了一排带武器的，身手不算差的军队，有几个官老爷在和他说话，嗯……”说到最后，他仍是抓了抓胡子，犹豫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她不耐烦看着他，总不能揪着他的耳朵逼他再吐出几个字吧。“还有呢，嗯什么，难不成那里还有一头大象吗？”
忽然，围观的人群喧哗了一下，像是被经吓一样，全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她被人群推得往后倒去，让西拉住了。但西的目光从头到尾都还在那里，不用眼睛看，顺手拉住她，站在原地谁也推动不了他。
“大象是没有，情势有点奇怪。”西说道。
“你最好一次性把话说完，我的耐性一向不是很好。”她瞪着他说道。
西笑了下，看了她一眼，然后往周围高的地方看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地方。也不经她同意，一手抱住她的腰，两人凭空往后头二层楼高的茶馆飞去。
茶馆栏杆内也是人头攒动，但见两人突然从外头飞上来，都吓得往后退。刚好，给他们留出空位。
“抱歉，给我们留个位子。”西笑笑，揽着她的肩，表示老爷俩就在这了。
霸占了二楼好位置的众人明白过来，对着厚脸皮的两人骂骂咧咧。
她没空理那些人，回头往那地方看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西会有这么久玩味的表情。
殷疏狂虽然双手被绑，但他看起来不卑不亢，面带轻嘲浅笑，看着眼前几个官大爷指着他大声说话。
几个官老爷像是都快被气死了，一手都快点到殷疏狂鼻梁了，殷疏狂侧着头，傲然看着他，带着笑就跟没事一样看着。
两人一个骂，一个笑，谁占上风很明显了。
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嘲讽样子，还真是……又帅又令人侧目。明明是这么多人的场合里，明明是他理亏，明明所有的舆论都针对他，但他这个毫不在乎的样子，俊脸带笑的样子莫名令人生出一种看妖孽祸世的感觉。
官老爷大概是明白过来先整治他那张脸了，于是命人按压着他，先用杀威棍逼他下跪。
殷疏狂就是笑，连动手的样子也不打算，一股风吹来，全部人抬手遮眼的时候，棍子齐刷刷断了半截。
见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九段或者殷歌扇出手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一个女子，拿着骨扇扇着风，慢慢从人群中走出来。
她一眼就让人看得出来是女扮男装，她的身材娇小，头发全梳，即使穿着男装，但那个模样，那个身段，没有瞎眼的都看得出来是个女子。
她笑着，用合起来的扇子扫开那些人，站在殷疏狂身侧，和他一同对立着官老爷。
官老爷气得头上都快着火了，像是认得这个女子，气得都要捂着胸口说话。
隔得太远，人群中又是吵闹的声音，她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女子看起来很年轻，不到十五，又是笑又是扇扇子，像个小公子一样。
“西，你认得那个女子是谁吗？”她问道。
西像是看入迷了，一时没回答她。
她拉了拉他的衣服，见他回神，又问道。
这时，西才看着她，眼神模样都有些玩味的笑。“我不认得，但我看懂他们的唇语，你知道那个女子自称什么名字吗？”
“什么？你看出什么来了？”她一脸奇怪。
西笑道：“她说她叫殷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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