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月明
月明星稀，夏夜凉风。
她被风吹得冷一下就醒了，起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
想起掉下河之后发生的事，就算不想脸红也控制不住不脸红。
这可是第一次呢，初体验总是令人非常印象深刻的，她怀疑自己七老八十了还能想得起来。但至于男人……算了她干嘛要想这么远的事。
她把衣服穿好，来到他弄好的柴火边上，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弄好了鱼在火边了。
她去捏了捏，还都是生的，表示他刚弄好，现在不知去哪了。
这里是湖边河滩上，两人坠河后，就进在河滩上留宿。周围都是黑压压一片，头顶的月娘藏在云里不见。幸好周围草木里的蝉鸣青蛙叫得比天还大，让她没那么心慌。
头发基本上已经干了，身上的衣服也晒干，她只能百无聊赖翻动着烤鱼，顺手把识得的可以驱虫的草木丢进火里。
“你再翻就全碎了。”他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她吓了一跳。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差点把整支烤鱼丢进水里。
“习惯。”他耸肩，坐在她旁边。“你感觉怎么样？”
她脸红。“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啊。”
“你不是一直说痛吗？”
“啊啊啊啊啊，说到这个你有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啊，我们在野外待了这么多天怎么你的人还没找到你啊？九段呢？你的那个什么剑奴呢？”她立刻转移话题，进入主题。
“还联系不上，明天回主路，应该能在天黑之前到达最近的城。”他低头撩拨着柴火。
“是啊……”她话语里有着些许失落……她干嘛要失落，野外的生活她一点也不习惯。
也不能说完全不习惯，两人独处时，好像就能看见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其实她一直避而不谈关于他们之间的处境。
现实世界总是非常残忍，她捏捏自己的手。
稍作休息，两人继续赶路。
从森林出来，终于发现一条山路，两人随着山路走，来到稍多人的村路。一路上问了几个路过的村民，得知离最近的城里不远了。
她多问了句是哪个城，对方说是通州城。
她疑惑，对他道：“看来我们是绕了一圈，又绕回那里了。”
没想到阴错阳差还走对了，这样也好，不用再绕路了，她必须要想办法联系西。
她要做的事太多了。
他看起来很快接受了，点头。“走吧。”
两人又是赶了很久的路，几乎是快到黄昏，两人终于进城了。
一回到文明社会，她整个人才松懈下来，细数自己身上的战绩，绣鞋坏了、裙子破得不成样子、又是汗湿又是泥渍，头发油还腻腻，脸上肯定又黑又丑，还有两条早已负伤的胳膊……
他倒是没什么，即使在众多居民的围观中，他仍像寻常公子哥一样，慢慢踱步走进一家最大的酒楼。
她立刻拉住他。“你有带钱吗，就这么大咧咧走进去。”
他想了下。“没有，你有吗？”
她瞪着他。“你看起来我这个样子像是带钱出来的吗！”
他笑了。“别担心，店家不会发现的，要不然我们俩可以留下来当夫妻给店家卖力还债。”
夫妻！
她想都没想过和他以后会走到哪一步。
她显然是愣住了，表情介于“你玩真的？”和“不要这样玩了吧”之间。
他眯了眯眼。“我们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想不嫁给我？”
“嫁给我”，听见这三个字，她感觉自己的脑门的血脉突突作跳，立刻转移话题。“进去吧，我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典当。”
他瞪着她若无其事进去了。
没想两人一进去，她话都还没开头，掌柜的见到他们立刻迎接过来。“两位，甲字房已经留出来了，可以进去了。”转头就和伙计喊：“老李，过来带两位上楼，甲字房。”
一个伙计应声赶来，也和掌柜一样点头哈腰。
她留意到掌柜的眼神都停留在他身上，她不得不怀疑了。
为什么他们话都还没说，掌柜的就一副他早就在这里留了房的样子，明明两人刚刚才脱困，难道他提前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
她看着他，直到两人进了楼上房间，她还是看着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只是这里的掌柜认识我而已。”他巡视房间里一圈，伙计离开前，他顺手吩咐道：“伙计，等下带两个人的饭菜上来，还要两三桶干净的热水。”
伙计应答后，便下去了。
她仍是看着他。“你当我是傻子啊，他刚刚那话明明一副你早就留房的样子，难道是有人知道你要来这里，提前留房给你，一路上有人跟踪我们？”
他似笑非笑。“如果有人跟着我们，我们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又是追又是掉河里？”
“谁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这个念头长起来，就控制不了继续生长，他们坠下马车几天了，西没找到她也就算了，但他们的人怎么可能还没找到他。
他现在可是殷家、白家都重点盯着的人物，手下的九段、剑奴个个身手不凡，还有他训练的那支武师，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训练有素，听他指挥的样子。
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落难，还是他故意和她留在野外，为了某个目的。而且今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明显好一会儿没看见他，后来他是森林里走出来的，也没告诉她去干嘛了。
他一边脱下都是泥巴的鞋子，一边把衣服脱下。“我和你有什么把戏可玩，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利益冲突，你别担心。”
“不是和我，那就是和别人……”她看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脱衣服，脱完脱裤子，眼看就要露出他的……“等等等等，我还在这里啊。”
她立刻转身，早已看见他精壮的身材……好吧昨晚也见过了，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也知道手感也的确挺好……
她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明明事情一大堆，他的问题也是一大堆，天知道她在乱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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