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目光
“不开始也行。”她别过头，不去看他目光。
“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他说道。
她来劲了，看着他。“不说谎不隐瞒部分事实的三个问题？”
他耸肩。“可以。”
看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她眯起眼睛。“这么好说话，等等，你的下一句话该不会是……”
他笑道：“当然有代价，回去京城之后，你离开这里，回殷家庄，到年底都不能离开。”
“就当我没说。”她立刻说道。
“如果你能把三个问题问到极致，你就知道你实在没必要留在京城。”他提示道。
“不要，反正我自己也可以查到，没必要和你交易。”
“太可惜了，多少人想从我口中得知一些事，这种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他笑看着她。
她有一瞬动摇，但她又坚定了，不能踏入他的圈套，这是诱惑。
“我又不是笨蛋，我也可以查到。”她抬头挺胸说道。
“那好，你说说，你自己查到了什么？”他问道。
“你对白家背后的两个势力很感兴趣，他们的主要都是广平州的两个势力庞大的家族，其中一个，和血楼关系很大。”她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微讶，说道：“我当然对他们感兴趣，不然我怎么会进来白家而不是京城其他家族。”
“不，我这是隐晦说法，我的意思是你想铲平他们。”
这下，他暗自佩服，但对她仍是否认。“我没有理由这样做。”
“……的确是我的大胆猜测，你的确没必要自找麻烦，殷家也没必要这样做，但我总觉得你最后就想做到这一步。”她的确现在还没找到充分的理由。
“瞎猜也不是个好事，你会惹祸上身，怎么死都不知道。”殷疏狂眯了眯眼。
她怎么觉得他生气了。“但你弄垮殷家，按照正常的步骤，你的下一步应该是直接对外宣布殷家的所有财产都在你的名下，可是你没这么做不是吗？”她看着他。“你没这样做，你在这一点反应慢了一手，让京城里其他家族开始争相抢夺地盘了。”
“你的朋友在房中与你短暂相处这么点时间，他就能把外界的这些信息全告诉你了？”他对她的消息来源感到好奇，非常好奇。
她撇嘴。“当然不是简单几句闲聊就说了这么多信息，我可以猜到啊，西告诉我，二声公子死了之后，这么大的事，李记铁铺的生意还是像以前一样，生意不多不少。”
殷疏狂不说话了，只是微妙的表情看着她，很久之后才说道：“没想到你知道李记铁铺。”
“只要稍微在京城走一圈，就能知道一些消息，李家铁铺主要做白家的生意，当然是私底下的，但你们没有短时间大批量的订单，就代表你们没有订武器。二声公子一死，第二天全城铁器肯定上涨，李记反而没活干，代表你不打算动人手，也或许是早就备好了不需要，无论是哪一个都显得你足够奇怪了。”
“很聪明，知道可以从这里判断。”他夸赞。
“我知道。”她坦而受之。
“只有这一点就判断，还是不够，我可以说我的确早就备好，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短时间补货，我也可以说白家年年接受其他大家族的上贡，根本不需要订制，我也可以说这是故意做的局，顺手引你们这些乱猜的人入局。”他洋洋洒洒说道。
她越听脸色越怪异，的确，这些理由的确很充分……
“所以……你的确猜对了。”他说道。
她猛地抬头。“所以你真的不是我们的敌人？”
他意味深长看着她。“可惜，这一点你猜错了。”
她皱眉头。“对于白家不采取行动，你怎么解释，我才不相信金老爷会无动于衷，殷家又不是贫困家庭，钱多得你无法想象。”
他管账多年，当然知道殷家有多少钱了。“白家要对付的还不止殷家一个，你可以这样理解。”
“……”她看着他不说话了。
他一副随便你怎么想。“我可不会白白解答你的疑惑，我的条件仍是有效的，你可以选择。”
她冷哼别开头。“我才不要乖乖听你的话。”
他看着她的样子就笑。
“李记铁铺的动向，谁告诉你的？拾儿替你去试探了？”
怕他无端牵连拾儿，她立刻说道：“当然是西告诉我的。”
“我没听见他和你的对话谈到这个。”
她看着他。“为什么我对你偷听我们对话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呢。”
“很难的事吗？”白家也是他的地盘，他安排的人手密集多得她无法想象。
“我不想告诉你。”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们是通过肢体接触告知这件事的……”
“……”她嫌弃看着他。“我们才不至于用这个方式传递消息，是纸，我让他回来京城时路过铁铺，把信息简化写在纸上。你别牵扯到拾儿身上，她作为白家婢女很尽忠尽职了。”
“我没有怀疑她。”拾儿性子他当然清楚，只是单纯的人容易被利用也是真的。“没想到你还关心绑架了你的白家里的一个小婢女，为了她，你还不惜以身犯险。”
他看了看她的手臂，眼神简单，足以让她感觉到他不爽了。
“我不想她一个小姑娘为了我白白死掉。”她叹气。
“你太心软。”
“……”她没有反驳，的确她的确是个心软的人。
两人说话间，雨势渐缓，两人看着外头的雨，一时安静。
“幸好你没有因为我发烧就抛弃我了。”她突然说道，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无情的他，她绝对死定了。
“我不会这样做的。”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
她感到困倦，慢慢靠在他肩膀上。“很多关于你的话，我暂时不问，但有一天你必须要回答我。”
“好。”如果两人能有宁静的那一天到来的话。
话至此，已经算是两人之间的承诺了。
她没办法像刚陷入恋爱的女子一样缠着他要更多的承诺，她不相信那个。与其让他把话说得好听，欺骗两人，她情愿自己去看，自己去判断。
无论是好是坏，她都想自己去经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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