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没事

　　闻言，掌柜的看向她，只见她面带笑容，看起来像是对应安堂出这么大的事也感觉没什么事一样。

　　她说道：“而且殷家庄的应康堂刚开张那会，都是我帮忙的，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以前也做过掌柜的。应康堂和应安堂一样是药房，没什么不同的，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听见这话，见到她淡定的样子，掌柜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说服了心安了，着了迷一样，听了她的话，派人去开张了。

　　早上，和其他时候差不多的时辰，应安堂开张了。

　　这一开，只见以往都差不多的人，现在整个店铺都被许多人像围观什么戏院一样围个水泄不通。进来买药的没几个，逮着伙计问的都是关于殷家的事，她还看见买菜的大爷提着菜还没回家都顺路来了。

　　“你们殷家出什么事了？听说殷二声死了？”

　　“对啊，殷家怎么还开张了？殷家钱庄今天还开吗？你们不会带着钱都跑路了吧？”

　　“殷家布庄呢？我前些日子还定了三套衣服的，你们该不会拿了我们的钱就跑了吧？”

　　这一边，所有被逮着问的下人都统一面带微笑，像平时一样的服务，或许还比平时更好的服务，温和得体回答道：“二声公子没事，目前病情稳定，殷家应安堂照常开门做生意，没出事，也不会卷款跑路。”

　　一问之下，所有应安堂的人都这么回答，过来看热闹的民众总算稍微安心了。而应安堂会有这么镇定的回答，都是多亏了今早开张前，殷良特地叫他们这样说的。

　　像是预料到会有很多人问殷家的事，如果有人问起，一律面带微笑回答这么一句话，其他的都不准多说。

　　有了殷良提前做了准备，应安堂总算也没出什么大事，至于应安堂今天安排的所有和其他店铺的行程，就真的由殷良一个人解决了。

　　一个上午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熬过去，掌柜的总算能松了口气，稍稍擦了头上冒个不停的汗。

　　原以为良大夫一个弱女子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听她说代替巽公子打理的时候，心里还虚得不要命的。

　　今天上午所有过来接触的商贾时，他都紧张地站在旁边猛擦汗，但没想到这么多商贾管事，这么多条条目目，负责定下这个的，完成那个的。她说得言语、开出的条件，都进退有度，谈的所有和巽公子之前谈的要点都差不多做到了。

　　她只是坐着，时不时喝茶润口，慢慢地谈着，态度不卑不亢，就像平日里巽公子谈事时的态度是差不多，乍一看还真的以为真是个管事多年的主子。

　　就像现在。

　　“你是谁？今天和我谈的只有你们的巽主，你？”钱掌柜故意上下打量了她，像是她不知轻重好歹的下人一样。“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代替主子和我谈话？如果不滚回去把你们的主子喊过来，今天殷家也不用和我谈生意了。”

　　说着，钱掌柜转身就要走。见状，掌柜的麻利地冲过去，恭敬挡下他。

　　“钱掌柜留步，这个……殷家的事恐怕还没和你说清楚，这个殷家今天……”

　　她立刻说道：“钱掌柜，你看不起我可以，但你这是要看不起殷家吗？”

　　闻言，钱掌柜恼怒回头就骂：“啊？？我是看不起你，你算什么东西和我讲话，你也配？掌柜的，别废话，把你们巽主喊出来，这个是哪里来的下人，嚣张得不成样子。”

　　她也没恼怒，但屁股坐着也不动，故意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淡淡说道：“别气着先，钱掌柜，你不相信我，那你可相信张家主事？他刚和我谈完铁料的事，前脚刚走，我们刚谈完下半年进货定价的事，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可以先派人找人问情况。”

　　闻言，听见提到了张家主事，钱掌柜愣了下，心想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说的可是真的？他是知道张家一直和殷家生意来往的事，但是他刚刚可是说今天张家和他谈过了？张家相信这个从来没在应安堂出现过的人？

　　见他犹豫，她又道：“瞧我这脑子，钱掌柜不认得我是正常的，我以前负责过应康堂的掌柜之事，这次调来京城，都还没正式和大家打过招呼。”

　　殷家庄应康堂，那不是殷家的老本产业，所以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做过掌柜的人？虽然他看起来太过年轻了，不过和那个猖狂的殷鹤小子相比，年纪也算不小。殷家的掌事，怎么个个都这么年轻？

　　她又笑道：“别站着说，请坐，掌柜的，别怠慢了钱掌柜，还不快斟茶。”

　　掌柜的赶紧低头哈腰请他坐下。

　　见她真的使唤得动掌柜的，钱掌柜一时下不了台，只能先坐到了她旁边的主位上。

　　钱掌柜一坐下，她从掌柜的手里拿过茶壶，自己给他斟茶，笑道：“钱掌柜别担心，之前殷巽和你谈的价钱，我也会照样和你这样谈，别担心换了个主子价钱就会换，殷家态度不会有变，只是换了我而已。”

　　即使两人心知刚刚钱掌柜恼怒绝不是因为价钱的问题，但既然他给了个台阶下，钱掌柜也没拒绝的道理。

　　“你们殷家做事未免过于玩笑了，生意这事从殷疏狂交给殷鹤，再转给殷巽就算了，怎么今天，又换了个你？你们殷家是不是要垮了？”说着，钱掌柜若无其事喝了口茶。

　　她愣了愣，反笑了出来。“钱掌柜如果这话是开玩笑，也未免太让人觉得好笑了，殷家主事调动和其他大家大户的人事调动有什么区别？就算是钱家也有因故调动的事吧，怎么换了殷姓，大家都有点过于紧张了呢。”

　　“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调动什么都是正常，至于你们……”他故意给了深刻目光。“你们殷家家大业大，一点点小风波都足以让外界传得风风雨雨，我们小生意和你们打交道，都要万分小心。”

　　“钱掌柜考虑太多了，殷家不会有什么变化。”顿了顿，故意惊讶道：“难道钱掌柜是说家主二声公子的事吗？那钱公子更不必担心了，家主二声公子没事，只是急病而已，休息几天又会出现在大家眼前了。”

　　钱掌柜却是眯起了眼。“你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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