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理由
见到他的笑，她不由得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看他。
一定是梦，第一次见面，他可没有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温柔的样子。
他看着她，只是看着，两人隔着距离，没有谁试着靠近，也没谁试着远离。
最后，她叹气。
“理由，我可以知道吗？”
问得没头没脑，但两人心知什么意思。
“未来，你会知道。”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打算告知就是了。
“你今晚过来……是意外？”她看他一眼。
他唇边噙着笑，点头。
“……”
见他的笑，她感觉自己更加不自在了，真是好极了，她很久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扭捏成这样。
“你……为什么今晚要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他有计划，干脆直接装到底，今晚出来，又不打算告知她计划，为何要这样对着她笑？
“我想见你。”
短短几个字，让她的不自在从未这么明显。
明明是和第一次见面差不多的话，但她就是知道，他今晚的话，是真的。
为什么是真的，她说不出来，只能这样感觉，他是真的。
“良……”他不由得靠近了一步。
她吓得僵硬在原地。
他低笑。“不要好像我是个贼一样。”
他今晚闯进来，难道还不是贼的行径吗？还是和他吵嘴比较自在，这样……好像百般珍视她的意思，让她感觉心口狂跳得就要出来了。
她深呼吸之后。
“我没想会遇到你。”
他略微讶异。“不是殷二声让你来的？”
“不是。”
闻言，他有些皱了眉头。
“那之后，你不能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一愣，几乎是瞬间，她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他的意思是，既然她不是殷二声喊来的，就代表她真的对计划一无所知，代表她只身一人闯进计划中，这是件危险的事，他不想让她有意外。
“二声公子让我留下来了。”她看着他，知道他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即使二声公子一开始没将她计划在其中，但现在，她已经避无可避了。
他神情复杂看着她。
“殷家庄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会突然来京城？”
她摇头。“我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来到京城的，原本短暂几天就离开的，谁知……去了一趟应安堂，二声公子就让我留下来了。”
“和你身边的那个男子有关？”
“嗯，算是，也可以算不是。”她简单回答。
“良。”他朝她又靠近了一步，和她更近了，但两只手垂在衣边，有些克制的样子。“那个人，和你有关系吗？”
他压低着嗓音问道，颇有些许情绪的样子。
“一个朋友。”
“你和他去过西南边陲？”
看来他还记得情蛮花酒的事。
他继续低着嗓音问道：“情蛮花酒，可是新婚夜夫妻共饮的酒，为什么你会喝过？”
她莫名听出一丝威胁的意思，她忍不住看他一眼，也不敢乱动。“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酒的意思？”
“五叔喝多了会和我说不少的事，这些算不上什么……”顿了顿。“别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喝过这酒？”
“西南边陲嘛，那地方不是很多马贼吗？那些人不是最爱抢新娘了，我就路过时，帮了当地人一个忙，就……因缘巧合下喝过这酒。”她尽量说得云淡风轻。
“我想想，你扮成了新娘，和人成婚引诱马贼，新婚之夜喝了酒，是吧？”他说得也云淡风轻。
她点点头，赞许看着他。“你果然很聪明。”
他却静静看着她。
久久地，她不好意思摸摸脸。“假的啦，只是假的，出了西南就没人认得我们了。”
“所以，你是和那个西一起假扮的？”
她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反正也没人认得我们。”
他静静看着她。
明明看不出恼怒的样子，但她就是莫名感觉到他身上隐隐一股怒气。
久久后，他低着不能再低的嗓音，像是压抑了所有情绪一样。“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说完后，他就转身要离开了。
她看着他离开，浅笑地低下了头。
却没想到，他才没走几步又回头了。
只见他那张越来越近的脸，直到他温热的唇，封了她的唇上的笑意。
她僵硬地不敢动。
浅啄之后，他才肯头也不回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也不知自己自己怎么躺在床上的，也不知休息了多久，天就亮了。
她看了下窗外，怎么眨眼间天都还没亮，她今天还要去干活，完全没休息好，不想去啊。
不行啊，殷相发话，她哪里有怨言的余地，更何况她外出了，就不用傻愣愣坐在应安堂里了。
起来，简单打理自己，换了舒适干净的衣服，就出门了。
西听见声响就过来，只见他倦眼靠在门框上，看她要出门。
她说道：“殷相让我出城帮忙，你很累的话就继续睡觉吧，我应该傍晚前就会回来。”
要出城，西摇了摇头。
“西和你一同去。”
“和殷家去的，应该不会有危险。”
西坚持道：“我很久没伸展手脚了，要成老头了。”
她笑了下。“那好吧，一起来吧。”
根据指示来到后院搭乘马车，结果发现，这几个同行的药房伙计中，只有她是个女子，然后他们都要乘坐一辆马车过去。
她扮男装可是为了她自己方便行事，不是为了他们方便安排的啊。
这时，殷鹤领着其他武师过来，准备骑马过去时，见她站在外头还不肯上马车，冷道：“殷良，你在浪费什么时间，还不快点进去，一天的事还这么多，你耽搁得起吗？”
她看过去，殷鹤面色隐怒，而殷鹤后头还跟着一些武师。这边又这么多马匹，看来他们这些武师都要骑马过去，她考虑了一秒要不自己也骑马过去……她很少骑马，路这么颠簸，她还怕控制不住马匹反而迷路。
而那群武师之中还有殷黑燕，他看见她，正夸张地和她招手，但没敢出声。
看来即使昨晚喝这么多，今早看起来，他也和没事一样。但西就不同了，看起来他像被掏空了一样。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西，你和他们一同乘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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